“我恨你在凌晨一点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为了那个男人对我大喊大叫,是的,我恨你,我恨你恨到骨髓里……”
符千阳狠狠地瞪着她,眼里有难以掩饰的痛苦,安蕾突然间觉得心很疼,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条件反射,当看到符千阳痛苦的时候,她就会心疼。
符千阳一把猛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搂着,安蕾拼命要挣扎出来,她越挣扎他搂得越紧。
“放开我,符千阳你这混蛋,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我的公寓,滚出我的生活!”
符千阳狠狠地吻她,将她的嘴封住。
她推他,打他,踢他,都无济于事,她不停地挣扎,挣扎到疲惫,慢慢平静下来,他的吻随着她挣扎变弱而变得缠绵留恋。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气息,唤回了深藏在她身体里的回忆。
吻的力道越来越轻柔,而呼吸越来越急促。
爱意从心底里源源涌出,她被他吻得直想哭。
在她就要崩溃的前一秒,她终于还是把心中的野马拉住。
安蕾猛然推开他,退后几步,大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
符千阳缓了缓气息,炙热的双眼看着她,说,“除了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表示此时的心情……”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他脸上,安蕾一字一字说,“除了这样,我也不知道如何表示此时的心情!”说罢,安蕾大步流星走出去,“嘣”一声关上家门。
安蕾乘电梯下到一楼,眼泪就流出来了,小区门口她碰李大妈的儿子,但她别过脸去没打招呼。
害怕符千阳会追下来,她躲在一个小花园的长凳上哭了一会。为什么要哭,她问自己,为什么,是因为受到了强迫,因为觉得无处可逃,还是因为她终于知道他们其实一直深爱着对方,却看不到幸福的未来。
很多年安蕾都没有这样哭过了,深夜的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的抽噎声和虫叫。等那股委屈终于缓解了些,她擦擦自己的脸,安蕾站起来,总不能一晚上都待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得找个地方。
出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口袋里翻翻,一张纸巾和两块钱,连坐地铁的钱都不够。
说什么她不都不能回去拿钱。说不定他能把她摁在沙发上不让她出门呢。
街上的路灯都变得轮廓模糊,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想想好像离lily住的地方也不远了,干脆去她那吧,反正她也是一个人住,虽然地方小些,她有个沙发能窝一下就好。
摁了很久的门铃,门终于开了,lily穿着睡衣,看到安蕾失魂落魄的样子,问,“今天不是万圣节吧?你顶这么黑的眼圈半夜敲门,想吓死我呀。”
安蕾没心思跟她废话,进了门,说:“我今天无家可归了,来你这借宿一宿。”
“出什么事了,要喝杯水吗?”
安蕾点点头,实在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韩娱之新的人生。
lily给安蕾倒了杯水,坐在她旁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安蕾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完,哭得多,她也确实缺水,然后她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摆摆手说,“太晚了,明天再说。”
lily看看时间,也确实很晚了,再不睡就天亮了,她问安蕾要不要跟她一起睡,她的床够两个人的。安蕾摇摇头,说“我澡都没洗呢,不污染你的床了。”
lily给她找了条毯子,就爬上床去了。
没过两分钟,lily的手机响了,她伸手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疑惑道,“刀哥?”
——“邱总,晚上好。”
——“嗯?安蕾?是的,她在我这。”
——“哦,好,晚安。”
邱总挂了电话之后,lily看看手里的手机,又看看安蕾,发生什么事情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lily对安蕾说邱总大半夜打电话来问见到安蕾没有,难道你刚从刀哥那里出来?
今天太折腾了,安蕾体力透支,她爬在沙发上,说,“什么都别问了,让我睡一会,让我睡一会。”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人起床收拾收拾上班。安蕾洗了个澡,舒服了很多,穿了lily的衣服,lily的衣服比她小一号,穿起来稍微有些紧,但还凑合。
lily开着她的蒙迪欧搭着安蕾上班去了。
安蕾没有上27楼,她决定今天跟刀哥找个理由坚决不上去,让原来那个美女顶着,因为对符千阳她愤怒了。
到了16楼她原来的办公室,她远远地就看到她的桌子上摆了一大束黄色的玫瑰花,阿华在旁边直摇头,说生平没有人送过她这么多的玫瑰花,要是有人送给她,她立马从了。
安蕾对阿华说,“你拿去吧,我不要。”
阿华瞪大双眼,无比惊讶,“这么好的玫瑰花你不要呀,朵朵都很新鲜,开得很好呢。”
安蕾不想罗嗦,“你不要我就扔垃圾桶了。”
阿华赶紧抱起来,“我要我要,但是你得跟方勇说明是你给的,可不是我抢的。”
“快拿走快拿走。”
安蕾给刀哥打电话,说这边项目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她不上27楼了,刀哥思考了一下,说,那我请示一下符总裁。
安蕾知道昨晚lily接到刀哥的电话,一定是符千阳因为担心她一女子半夜跑出去不安全,找刀哥问问她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她。所以刀哥心里知道她和符千阳之间有些事情,但是又不好问。
不一会,刀哥回复安蕾:总裁已经同意了,她今天想在哪办公就在哪办公。
十五分钟后,原来符千阳的那位美女秘书,何佳佳,碰着一大束黄色玫瑰花出现在安蕾的面前,她笑道,“这束花大概你的吧,最近没什么人需要向我道歉呢,我看见放在27楼的接待台上,就拿下来了。”
安蕾接过黄玫瑰,看见上面有张小卡片,写着:请原谅我。
原来他在两个地方都放了黄色的玫瑰花,哼,以为送花就能掩饰他的恶行了,就能撇清他的罪恶了?不稀罕,她安蕾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