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最看不得女生被男生欺负,虽然自己并不彪悍,但爱管闲事的毛病还是犯了,安蕾快步上前狠狠掐了一把那车里的手,车里的人吃疼大叫一声,松了手。安蕾赶紧扶着那女生,跑了几步,车里的男人冲出来,毕竟跑得比她们快,没几步就追上了,那男的拦住她们的去向,一边上下打量安蕾一番,一边摸摸被她掐疼的手。
“你是符千阳的女人?”看来安蕾的知名度因为符千阳的缘故成爆炸性增长。
显然安蕾不喜欢这样的称谓,没回答他,只说,“让开!”
那男的藐视地吸了吸鼻子,挤出些笑意,说,“看在你男人的面子上我让你几分,”然后,他闪开一个身位,安蕾扶着那女生走过他身边,他凑过脸来小小声说,“不过你别太得意了,我看你能高兴多久,等符千阳不要你的那天,就知道你有多惨了武气凌天。”他咧开嘴笑,“他不罩着你,这学校里谁都能上你,信不信!”
安蕾瞪着他,不想再对他说任何一个字,拉那女生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到一栋矮楼后,那女生双脚一软在一个拐角坐下,安蕾一旁陪着,看她捂着脸流泪。
过了一会,那女生哭泣声渐小,安蕾伸出手,介绍道,“我叫安蕾。”
她抬起头,擦了把眼泪,哽咽着说,“叫我小容吧。”
女生一般哭成这样,是什么原因大致也能猜出几分了。
安蕾也不心急知道来龙去脉,只是小心翼翼问,“是不是送你回寝室?”
“等一会。”小容回答得很快。
“好的。”安蕾在她身旁坐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看天看地看树叶。
小容渐渐停止哭泣,她擦擦眼泪,犹豫了一会才问,“安蕾,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你说。”
“陪我去趟医院好吗?”
“你怎么了?”安蕾转过身来看她,脸色略显苍白,额头尽是细汗。
“我怀孕了。”
安蕾一惊,问,“你要去……堕胎?”
“是的,我需要马上去,已经见红了。”
也不再耽误时间,安蕾扶着她在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山下开。一路上小容一个劲地流眼泪,安蕾只得在一旁安慰她说情绪不好对手术不利,让她赶紧安静下来,关于她的事情安蕾一个字也没问。
到了医院,安蕾帮她挂号,排队,交费。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怀上没多久,胚胎还不大,可以药流。可是小容吃了药后,几个小时内流了很多血,却一直不见胚胎流出来,后来只好改手术。手术时间并不长,但是因为流血过多,身体虚弱,医生建议小容住院修养。
安蕾正跑上跑下帮小容办入院手续,接到符千阳的电话。
“你在哪呢?”他问。
“呃……和朋友在逛街。”总不能说正陪人堕胎吧。
“怎么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了。”安蕾心情不是太好,语气也变得生硬。
“那你现在就回来。三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
“天快黑了。”
“我又不是小孩会迷路,没认识你之前我一直半夜到处瞎跑不也活到现在。”
“那告诉我你在哪里,坐什么车,什么时候回到。”符千阳语气很严肃。
“就不告诉你!”不是安蕾任性,为了能到一家远一点的医院,她陪小容坐了近一小时的车才到,她还真不太清楚这是哪里。
符千阳正准备跟安蕾摆事实讲道理,安蕾打断他,说,“好了,回到我打电话给你冲吧,腹黑妈咪。”
安顿好小容,安蕾打的回到圣德,她没有去找符千阳,直接回自己的寝室,因为疲累她特别渴望洗个热水澡。小米躺在床上敷面膜,见到安蕾进门,仰着脑袋坐起来。
“去哪了?”小米问。
“上街买东西。”
“我的煎饼呢?”
“天,”安蕾拍拍脑门,“rry,我忘了。”
“我饿了一天。”
“别告诉我你今天都没下过床。”
“我下床上了两次厕所。你怎么突然说上街就上街,跟谁去,符千阳吗?”
“我自己去的。”
“啥都没买着?”
“是啊,光看没找到合适的。”说谎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今天石头打电话问我上散布你的谣言说你坏话,我说我怎么会知道。石头说符千阳非常生气,发誓找到那家伙绝不轻饶。”
“有什么大不去看,当它根本不存在,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眼不见为净,说得再难听也伤害不到我。”
“你心态可真好,但符千阳的角度不一样,他可不能容忍别人这样说你,你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他不能坐视不管,如果可以任那恶人逍遥自在的话,也就不是符千阳了。”
安蕾想想也是,“噢,头好疼,先洗个澡。”
烦心的事情先丢一边吧,她可真累坏了。
随后她给符千阳发了个信息说,“我回到了”,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白色的雾气充满整个空间。安蕾的心里有一丝难过,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她眼见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被残忍地扼杀,也许是那个男的说的那句话,她在想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快乐,变得这么累。
如果夫妇还在世的话,她一定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启示和安慰,以前他们就像一座山,仿佛永远在那里,只要她需要,他们就在那里。可现在安蕾心中的山崩塌了,没有什么是永恒可以依赖的,更何况是冰山符千阳。
安蕾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想了很多。直到小米敲她的门,“你电话响好久了,还没洗完哪。”
穿好衣服出来,她翻开手机,3个未接来电。
她拨通号码,“找我?”
“干嘛去了?不是让你过来我这吗?”符千阳有一点点不高兴,不算多。
“先回寝室洗个澡。”
“我在你楼下。”
每次离开符千阳的身边,她就像是充电机器人离开了电源,不断地消耗,直到再次见到他俊俏的脸,她又才重新活过来。
她带着浴后的清香跑下楼,钻进他的大衣里,贴在他胸前,听他的呼吸。
“为什么不听话?”他轻轻说。
“有些不舒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