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七日,天气晴朗,杨城的积雪全数化作了水,而水被阳光一照又蒸发了去。
杨城忌讳黑猫,但昨日既亲眼瞧见了一只黑猫,这杨城便不会只有一只黑猫。
时绛如是想着,就和顾出白俩人在街上转悠,间或询问下路人可有见过黑猫。
俩人路过一家包子铺,顾出白眼巴巴看着不肯走,时绛只得掏出铜板买了五个包子,俩人是用了早膳才出的门,而出门才不过半个多时辰而已。
时绛见顾出白吃得像是三天没吃过饭似的,心下有些无奈。
十一月十八日,天复又下起了小雪。
是夜,杨府的门被敲得震天响,杨府小厮急匆匆地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灰衣人,灰衣人约五十出头,正是肖父,肖父身上的灰衣被北风吹得刷刷地响着,透过风雪细看,只见灰衣上竟沾着点点猩红,他右手捂着后颈,一脸颓败地喘着粗气,积雪没到了他的脚踝处。
肖父方才跑得有些急,此时他喘着粗气,缓了下才问:“请问时公子在么?”
小厮显然是认得肖父的,便将人迎到暖阁去了,又匆匆去叫时绛。
肖父坐在暖阁中,浑身被后怕逼得不停地颤抖着,右手指缝中窜出来的血液并不多,但还是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渗进缎子里。
肖父等了片刻,见时绛出现在暖阁门口,抬眼看着他,放下右手,急切地对时绛道:“你且看看我这伤口。”
时绛走近一看,吃了一惊,肖父的伤口竟和之前死的肖管家、肖昀、羽盈如出一辙,不深的伤口横在后颈上,且破口中沾着几根黑猫毛。
时绛将猫毛从伤口中取了出来,而后将伤口包扎了一番,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肖父咳嗽了两声,又定了定神,道,“方才我已经睡了,睡梦中,后颈一疼,我就醒了过来,一眼看见有人站在我床前,那人见我醒了,就下了狠手想一巴掌拍死我,我好容易躲开了,叫了一声,把外头守夜的小厮吵醒了,他估计怕不好得手就逃走了。”
“你可有看见那人的脸?”时绛问道。
“是老肖!那人和老肖长得一个模样。”肖父疑惑道,“我能确定我并没有看错,但是老肖既然已经死了,又如何能活过来,他若是侥幸活过来了,又为何要杀我?”
肖父指的老肖就是被人剥了面皮的肖管家,肖昀和羽盈都面皮俱在,单单肖管家被剥了面皮确实奇怪,莫非死的并不是肖管家?尸体不过是李代桃僵?
“肖管家的尸身何在?”
“前日已经送去城外埋了。”肖父又问,“仙人可知晓有什么能让死人复活的法子?”
死人复活的法子都阴毒无比,时绛不答,反是道:“肖老爷子,你找几个人,我们立刻出发去挖坟,看看肖管家的尸身还在不在棺材里。”(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