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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景同和褚泽笙亮出隐藏身份以后,三人畅通无阻的离开了杏庆。
到了现在,顾诗也是彻底摆脱了贫穷,抱住两个人的大腿,每天混吃等死。
他们原本是打算加入秦景同父亲名下的娱乐公司,但秦父得知这件事后,说既然选择离家出走,那就贯彻到底。
相比较起来,褚泽笙的父母就温和得多。
三人拎包入住了褚家大别墅,享受24小时全套仆人服务。
杏庆公司在得知秦景同和褚泽笙的身份时,就把他们单曲被盗的事情,全都推到已经离职的李姐头上。提出愿意全网通告,让网民知道这歌是他们的。叁仟和公司那名歌手,都是这次剽窃事件的受害者。
可能是看出顾诗是三人中重要的纽带,公司既没有找吵着要说法的秦晋通,也没找准备打官司的褚泽笙。他们把最老实的顾诗叫出来,单独喂他吃洗脑包。
可惜顾诗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普通的洗脑包,对他来说没有半点作用。
他拉住公司派来谈判的人,给他讲了两个小故事。
公司的人呆坐在沙发上,努力去思考顾诗刚刚说了什么。
顾诗很久没碰到这么有耐心的听众了,和公司的人聊完后,顾诗拿着他们的伪造证据,反手告他们诬陷。
搬到褚泽笙家别墅的第一晚,顾诗三人在宽敞的卧室里开了一次小会。
他们准备放弃流量,不再参与任何综艺和代言,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创作上。
一个月后就是新人奖评选,他们可能赶不上评选,也可能会因为流量太低,连排名就进不去。
但他们还是觉得要拼一把,至少要证明他们从未对现实低头。
顾诗找出叁仟最开始成立时,三人一起研究出来的日程计划,重新回归早七晚十的训练日常。
开过荤的秦景同提出每周六周日减少训练时间,只练习到下午四点。
他需要花几个小时,跟顾诗一起发泄一周的压力。
李姐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家人,她还不知道他们有背景。
见他们离开公司后邀请自己,就答应等过段时间病人情况好转,她过来帮他们经营微博账号。
在电话里,李姐再三安慰他们,似乎是怕他们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她前些天得知了顾诗被刘哥灌醉的事情,就不住的劝解道“顾诗,你不要多想。他卖你是他不好,不是你不对。”
顾诗没明白她想说什么,李姐见他没懂,索性就直说了,“你们很有才华,不要被圈子里的那些人带歪。不要操之过急,光凭天赋你们也有机会脱颖而出。”
这回顾诗听懂了,李姐是怕他太单纯,被人洗脑几次后,就走上卖身赚钱的道路。
这种事情压根不可能发生,要是真的有人对顾诗做了什么,那碰过他的人就会被秦景同打成好几段。
当初让刘哥拉皮条的那两个导演,已经被秦景同送进监狱了。
秦景同查出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情,得知他们会怎么对待顾诗后,就黑着脸拎着砍刀出去。
如果不是褚泽笙和顾诗拦住他,那现在就是两个导演入土,秦景同入狱。
随着褚父送来的公关团队到位,杏庆公司公然剽窃内部艺人歌曲的事情也开始发酵。
可能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公司又把他们三个邀请回去,准备再谈谈相关事宜。
白天跟杏庆公司谈崩,晚上顾诗三人站在曾经住过的公寓楼下,仰头看向他们的小破屋子。
他们只是路过,顾诗本来是打算带着秦景同和褚泽笙一起夜市逛逛。
褚泽笙是个念旧的人,他在楼下驻足半晌,忍不住长叹一声。
顾诗歪头看他,“想家了”
褚泽笙点点头,“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卧室,比别墅住着都舒服。”
顾诗思索半晌,背着手倨傲地道“既然你想要,那我们就买下来。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褚泽笙轻笑一声,他刚想调侃顾诗,一转头就看到顾诗脖颈上三个暧昧的草莓印。
视线稍微上移,还能看到秦景同正一脸严肃,拿手给顾诗捂耳朵。
几个月前就入冬了,这边虽不怎么下雪,气温却一天天的降下来。
秦景同捂了一会,发现顾诗脖子冻红了。
他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跑去附近一家服装店,买了一条围脖回来。
他一边给顾诗戴围脖,一边还跟褚泽笙道“你脸好红,你也冷么”
顾诗闻言也看过去,“你嘴唇抖什么你也冷么”
看着褚泽笙无奈的笑容,顾诗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把褚泽笙的手拉到自己衣服里,示意他好好摸摸衣服内侧口袋里放了什么。
褚泽笙摸到一个类似于本子的东西,口袋上有拉锁,他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见他面露茫然,顾诗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总惦记着那个小公寓,我和景同把它买下来了。以后那就是我们的家,你要是想,我们随时可以住进去。”
褚泽笙手上动作微微顿住,他收回手顺势抱住顾诗,“谢谢。”
秦景同抱着手臂在旁边围观,他掐着时间等了三分钟。
他的忍耐时间是五分钟,别人和顾诗亲密接触超过五分钟,他就忍不住吃醋。
他爸说他是个成年人了,不要斤斤计较。
在褚泽笙拥抱顾诗五分三十一秒的时候,秦景同伸手把顾诗抱到自己怀里。
他承认他就是一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幼稚鬼。
顾诗享受被人抢来抢去的感觉,毕竟明君手底下的文武百官,都喜欢争宠。
三人在楼底下闹了一会,准备买点东西都带上去,今晚就在那间小公寓住。
顾诗站在c位,推搡着两人,让他们在自己前面开路。
他正在嬉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路人的惊呼声。
顾诗疑惑地转过头,一个人从他眼前落下,最后砸在地面上。
耳边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飞溅到顾诗脸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顾诗没有反应过来。
他抬起手,在脸上摸到温热的血液。
秦景同将顾诗扯到怀里擦拭他脸上的血迹,顾诗低头怔怔地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女人。
这个人顾诗认识,他之前在杏庆大楼里见过。
第一次顾诗通过门缝看到她和另一个女偶像,在训练室里无助哭泣。
顾诗第二次见到她时,她和同伴站在楼梯间里抹眼泪。
李姐当时就站在她们对面,给她们递手帕。
秦景同以为顾诗是吓坏了,他紧紧地抱住顾诗,一遍遍说着别怕。
褚泽笙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他吓得脸色惨白,扶着秦景同肩膀急促喘息。
这个女人的同伴从公寓楼里跑出来,跪在女偶像旁边哭着打120。
顾诗从秦景同怀里探出头来,后跑出来的女人是死者的队友,也是和顾诗一批的新人偶像。
女人抱住自己死去的同伴,无助的嚎啕大哭。
泪水弄花她脸上的妆容,她眼尾玫红色的眼影染红眼泪,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流了血泪。
警车和救护车随后赶来,女人死死地搂住同伴的尸体,坐在地上大声哭喊。
从她声嘶力竭的哭声里,顾诗终于知道她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加入杏庆的艺人都要签合同,顾诗这一批小偶像都签了同样的合同。合同是正规合同,公司不是正经公司。
这个女偶像业务能力没有秦景同和褚泽笙强,长相在新生偶像中也不算出众。她死去的同伴唱歌不行,但在作曲方面很有天赋。
她们拼尽全力弄出一个单曲,准备参加新人奖评选。本来就没指望能拿到新人奖,只是想着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但是公司拿走了她们的歌,让她们转型去做演员。
两个女孩刚刚大学毕业,凭着一腔热血加入杏庆,其实什么都不懂。她们很听公司的话,歌被拿了就在训练室里哭一会,让她们转型就老老实实的听安排。
就是那个会作曲的女孩,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
后来经纪人开始给她们安排酒局,两个女孩去参加酒局的路上,遇到下班准备回家的李姐。看她们懵懵懂懂地要去和人喝酒,李姐什么都没说,只是塞给她们两片避孕药。
两个女孩只是单纯又不是蠢,看到其他经纪人给她们塞这个,就明白那个酒局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们大着胆子翘了酒局,从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拿到任何资源。公司合同摆在那里,她们连群演的戏份都不能私自接。
一个女孩选择出去跑腿送外卖,靠着微薄的收入养活两人。而那在作曲上极具天赋的女偶像不眠不休的曲子,想要给她们一次翻盘的机会。
等她们好不容易准备出一首新曲,经纪人却拦着不让发。私自发曲属于违约,要付违约金。
会作曲的女偶像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每天精神恍恍惚惚。她终究是无法忍受梦想破灭,才能被埋没的滋味。趁着同伴不备,抱着自己的曲谱跳楼自杀了。
两个女警察把不住哭喊的女人抱走,躺在地上的女偶像被人盖上白布。她手中的曲谱在下落过程中被风吹走了,也不知道飞到哪里。
那曲子承载着它主人全部的期望,可最终没有一个人听过它。
褚泽笙也是作曲的天才,从女人颤抖的声音中拼凑出真相后,他脸色就变得苍白如纸。
秦景同余光见到后,伸手也把他抱进怀里。
他抱着自己的老婆和好兄弟,心里却一片冰凉。
如果他和褚泽笙没有强大背景,是不是顾诗会被骗去给不同的人陪睡,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而褚泽笙也会因为才华无处施展,被逼到绝望自杀。
想到这里,秦景同把两个抱得更紧。
系统修完芯片,看他们三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就出言安慰道没事的,男主男二背景那么强,不会有事的。
警察已经带着女偶像和尸体离开,留下一批人检查现场。
警戒线残留着一滩血迹,和粉笔画出的白色人形。
发生这种事情,三人也没了回公寓的心思。
他们回到褚家别墅,顾诗给李姐打电话问那两个女偶像的具体情况。
李姐说她也不了解,就是之前发现她们被骗后,就顺手给了两片避孕药。
后来那两个姑娘找到她,求她帮忙发她们的新歌。
消息还没传出去,李姐还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已经自杀了。
她在电话里无奈地道“她们业务能力确实一般,长得是好看,但不够出众。要是没有机遇,很难有发展。公司没有捧她们的意思,留在这里也是一辈子碌碌无为。有一个小姑娘作曲倒是不错,除了褚泽笙以外,那些小偶像里就属于她作曲最厉害,要是能给点机会,我觉得未来发展应该会不错。”
顾诗没有告诉李姐那个前景不错的小偶像,已经跳楼自杀了。
先前她们两人指望李姐能帮着发新歌,就把她们用手机录制的音频发给李姐。
顾诗从李姐那要来了没能发出去的新歌,拿过去跟秦景同他们一起听。
歌声很稚嫩,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但听得出她们唱得很认真。
这种歌从作词到作曲,都透着一股无助和忧伤。曲调缓慢,只有副歌部分,才能让人听出一些对梦想的渴望。
等歌曲放完,一直沉默不语的褚泽笙,开口轻声道“这首曲子她做得很好,和我不相伯仲。”
顾诗不是专业的不懂那些,他和秦景同一样,听曲也就只能听个音。
褚泽笙捧着茶杯,声音有些飘忽,“我想和她喝茶聊聊天,一起谈谈作曲方面的心得。如果她还活着,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女偶像的死就像是一颗石子掉进沉寂的湖水中,荡起阵阵涟漪,就很快沉入湖底。
她没来就没名气,她那几千个粉丝,偶尔会去她微博上看看她。留下一句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只有她的队友,还举着牌子,站在杏庆公司楼底下讨要说法。
她像个疯子一样,爬上杏庆公司楼前的雕像,冲着楼上大喊,要他们给她朋友偿命。
顾诗还在褚家的别墅里准备新曲,只是每次出门路过杏庆公司大楼,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心里就闷得慌。
公司大楼门前总有很多狗仔,他们拍下女人抗议的画面,确实给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
她们的原经纪人出面,把她们之前唱过的歌发出来。试图网民她们死和公司无关,就是因为她们实力不行还心比天高,太过玻璃心才会自杀。
而那个小偶像天天去抗议,就是想趁机讹公司的钱,吃人血馒头。
顾诗看不惯公司这种土匪作风,也做了个立牌抗议。
他跟女偶像一左一右坐在杏庆公司门口,就像两个石狮子。
女偶像喊得嗓子都哑了,顾诗给她递了一杯热牛奶,外加一盒润喉糖。
女偶像捧着牛奶看向顾诗,哽咽地问道“你队友也被公司逼到自杀了么”
顾诗摇摇头,女偶像茫然道“那你来做什么”
顾诗抬手摸了摸脸颊,“我是不想再看到有人被逼死。”
同样是作曲人,褚泽笙比顾诗更能理解女偶像自杀时的心情。
他每天都关注这件事,想看看结局到底如何。
褚泽笙总是想得很多,很容易对身边的事情感同身受。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想要作曲悼念亡灵。
等秦景同注意到他的异常时,褚泽笙也开始抑郁了。
最后秦景同一脚踹倒卧室门,把萎靡不振的褚泽笙拽出来看心理医生。
跑出去抗议的顾诗被紧急召回,他和秦景同一起在心理咨询室门口等待。
一个小时后,褚泽笙的检查结果出来,医生鉴定是轻度抑郁。
三人回了家,顾诗把他的文武大臣拽到自己卧室里。
他把门一关,从衣柜里拽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小黑板。
他敲着黑板说道“这回的事情太恶劣,和李姐聊天中,我发现这属于圈子里的常态。娱乐圈本来不脏的,有些人自己不干净。他们把水弄脏,又说水本来就是脏的。我建议我们三个合伙投资建一个娱乐公司,如果我们不能让这个圈子干净,那我们就建设出一块净土。”
秦景同盘着腿坐在床上,闻言对他笑了笑,“钱和人都不是问题。”
褚泽笙也点点头,顾诗又敲敲黑板,“我知道我们有得是钱,也有专业团队。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真的弄了家公司出来,那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办法继续做偶像。这个时间特别长,可能要七八年,也可能十来年。我今年二十,你们二十一。过了十年之后,我们就三十岁。”
他顿了顿,认真地道“中间我们会有十多年的断档,没办法继续练习唱跳。而十几年后的我们,或许也没有了成为偶像的资格。这个决定到底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也不清楚。可能我们没办法像想象中的那样,真的建立出一方净土。我们的公司会倒闭,最终一事无成。我们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失去初心,和他们同流合污,沦为杏庆一流的社会败类。”
顾诗停顿下来,他深吸口气,看向自己文武大臣,“从亲眼看到那个女偶像自杀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个圈子里没有公平可言。为什么才华横溢的人,既有天赋又拼命努力,却连个施展才华的机会都是奢求。建公司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我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放弃我们的偶像梦想,耗费十年青春,去走一条布满迷雾的道路。我现在很茫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他说完以后,就放下教鞭爬到床上坐好。
三人盘腿坐在顾诗的单人床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褚泽笙垂着眼睑,手上不住的擦拭着眼镜。
他面色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小心把镜片抠了出来。他尝试安装镜片,努力几次后,另一个镜片也掉了。
秦景同眉头紧蹙,他抱着手臂思索半晌,起身找出一个本子撕下三张纸。
他把笔和纸给每个人分了,“弄个盲投吧,大家背过身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决定。想建个公司,就写净土。不想的,就写梦想。投票不是少数服从多数,全看个人想法,不要有心理压力。”
顾诗接过纸笔转过身,他盯着手里的白纸看了半晌,缓缓写下净土。
他的梦想本来就不是做爱豆,他两个人生理想,一个是睡到皇后,一个是天下太平。
现在他每周双休日,晚上都会被秦景同做晕过去,他的第一个梦想已经实现了。
第二个梦想与其说是天下太平,不如说他是想要自己治下的百姓能安居乐业。
他脑子比上个世界清醒一点了,他知道他们三个可以推倒一个学校的,但无法改变一个圈子的现状。
娱乐圈是一滩浑水,他们只是做了不到一年的小偶像,就看清了这里的浑浊。
他们参加的第一场综艺,碰到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小偶像。
那人想要竞争新人奖,处处刁难他们,还弄坏秦景同的梯子。
如果当时在梯子上安灯的不是秦景同,是他或者褚泽笙。那个高度掉下来,他们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
他中暑昏倒,摄像机怼在他脸上拍照。后续是秦景同他们两个,找到导演组要求删除那段画面。
而在导演组原本的剪辑视频中,则毫不客气的把他最难堪无助的样子拍下来,准备放到网上供人看笑话。
他们辛辛苦苦准备的出道单曲被人抢走,顾诗也差点被刘哥带去换资源。
倘若秦景同不是秦家少爷,褚泽笙父母不是世界级作词作曲家,那他们三个现在也会被困在杏庆那个牢笼里。
每天打小时工,跑腿送外卖,赚着微薄的工资购买昂贵的护肤品。守着遥不可及的梦想,等待不知是否存在的奇迹。
顾诗觉得自己很幸运,他是个皇帝出生就比别人高。身份尊贵,身边还跟着两个忠心耿耿的文武大臣。
顾诗的梦想不是做偶像,他是想给那些为了梦想拼搏的平凡百姓,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十几分钟后,三人重新转过身。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展开手中的纸条。
白纸黑字,再也见不到三人原本的梦想。
顾诗的纸完好无损,秦景同和褚泽笙手里的纸,已经被捏得看不出原型。
顾诗一一看过去,他跟秦景同的纸上写着净土,褚泽笙那张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达则兼济天下
几年后,在杏庆娱乐公司消失不见。
那个大楼上挂了新的牌子,上面写着净土文化。
顾诗穿着一身黄灿灿的西装,去23楼看新偶像们做训练。
这是他们公司签的第一批年轻艺人,公司刚刚成立没多久,招到的艺人都是普通家庭出身。
他们大多因为家庭贫困,没有钱系统的学习,却有着成为歌手和演员的天赋。
演戏方面顾诗一窍不通,他是奔着男团偶像的练习室去的。
他过去时,秦景同和褚泽笙正站在一个练习室门口,扒着门缝往里看。
顾诗蹑手蹑脚的凑过去,蹲在两人腿中间,也跟着探头看。
练习室里是三个二十岁的偶像,他们在练习室随着音乐舞动身体。镜子里倒映着他们年轻又青涩的面孔,他们身上满是汗水,脸涨得通红。唯有那双眼睛,如星光般明亮。
在看到他们的瞬间,顾诗好像看到过去的自己。
即使开了公司,秦景同也耐不住心里的躁动。
他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推开门,进去教这三个小崽子跳舞。
他指导完,拉过主舞道“你不行,没有我当年半分风采。”
褚泽笙也走到主唱面前,问他要了曲谱。
剩下的队长发现小伙伴都被叫走了,他四处看看,最终把目光落到顾诗身上。
大家都有份,他也想要专业指导。
顾诗后退一步,不要看他,他教不了什么。
他会洗碗端盘子,还会穿着玩偶服跳踢踏舞。这种东西他教出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最后顾诗选择教小伙子如何护肤,和管理整个团队的开支。
又过了一年,公司新人中,有一个女团的单曲,获得了新人奖。
他们属于公司高层,不用跟着过去。
新人奖获奖名单公布的时候,他们三个正在褚泽笙家吃火锅。
看着网络直播上,共同捧着奖杯的两个女孩,顾诗呼吸都停顿一瞬。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想哭又想笑。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文武大臣,褚泽笙垂着头吃毛肚,镜框遮住他微红的眼尾,却没有挡住他的眼泪。
秦景同起身出去拿了几瓶啤酒,打开分给顾诗和褚泽笙。
三人碰了碰酒杯,听着笔记本电脑里的颁奖典礼声,忽然有种梦想成真的幸福感。
当晚顾诗喝完酒,就跟秦景同去卧室里滚床单。
第二天早上,他们听别墅里的仆人说,喝醉酒的褚泽笙在别墅的乐器室里,唱了许久的歌。
那首歌顾诗很熟悉,就是当初那个被人偷走,最终胎死腹中的歌。
醒来后,系统告诉顾诗是时候离开了。
顾诗一直不明白系统判定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他问系统,系统也不肯说。
含糊其辞,肯定有猫腻。
接到消息时,顾诗正躺在秦景同怀里。
在系统通知离开的瞬间,整个世界被按下暂停键。
就同上个世界一样,三个卷轴出现在顾诗面前。
第一个卷轴缓缓打开,画中的人逐渐清晰。
拿着长枪的少年将军在院子里练武,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秀美女孩坐在不远处看他。
小将军练完武,跑到女孩身边冷声道“姑娘你又来了,我心里有人,我们真的不合适。”
那姑娘似乎是个哑巴,她也不说话,只是撑着下巴对小将军笑。
她笑得很甜,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她伸手去拉小将军的衣服,小将军冷着脸将她的手甩到一边,“我心有所属,姑娘请回吧。”
他越这么说,女孩笑得越开心。她拉住小将军的手,按在胸口上。
小将军连连后退,却见那女孩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两个馒头。
她上下抛抛馒头,撕下人皮面具,对小将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见到本皇子,还不跪下”
小将军认出眼前这人其实是五皇子,是他的心上人。
他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蓝衣的丞相公子从外面走进来。
小将军反应很快,他一把将五皇子拽到身后藏起来。
丞相公子摇着折扇,“躲什么,那衣服都是我给他找的。”
小皇子从少将军身后探出头,对丞相公子眨眨眼睛。
三人一起在亭子里吃了点心,在丞相公子举杯对着明月吟诗的时候,小皇子偷偷亲了少将军一下,将一块玉佩塞到他手里。
少将军没有提前准备礼物,就摘下自己佩剑的剑穗,与皇子交换了定情信物。
画面一转,喝得微醺的小皇子换上常服,坐车回了皇宫。
他正要往自己的住处,路过一条长廊时,却看到他的两个哥哥把一个宫女拖进卧房。
那宫女不住的哭喊挣扎,在地上留下道道血手印。
旁边站着几名宫女太监,他们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最终宫女被拖入卧房,大门猛地关上。
小皇子跑过去,听到屋子里传来无助呼救声。
太监宫女们拦着他,不让他进去。小皇子硬闯进门,将衣衫不整的宫女抱出来。
他嘴角被人打破,原本白嫩的脸颊也变得红肿。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身后传来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咒骂声。
小皇子小时候总是挨骂挨打,早就习惯了。他将宫女安顿好,回自己房间上药。
太医给他看伤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好像是有一个太监投井自杀了。
等小皇子赶到井边,他看见漆黑的井中飘着小太监的尸体。
那太监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漂亮。他一点点沉入井底,就像是坠入无尽深渊。
那双眼睛圆睁着,死死地望着井口。他像是在看井外的仇人,也像是在看井上的青天。
小皇子踉跄的后退两步,听周围的宫人小声议论。这太监为了不被大皇子羞辱,就投井自尽了。
没过几天小皇子接受大哥的邀请,一起去看乐子。
到了地方他看到两个大蒸笼,先前那几个私下议论的宫女太监被关在蒸笼里。在几位皇子的笑声中,惨叫着死去。
小皇子想找父皇,但皇帝正在饮酒作乐。听了他的话只是摆摆手,告诉他不要有妇人之仁。
随着第一个卷轴消失,第二个卷轴展开。
少年将军想要在军中立威,便跟着父亲一起去北方平乱。
那里年年都有反贼,妄图推翻朝廷。
找到贼人的据点后,少将军带军冲锋,杀入敌军中,一枪下去便是一颗人头。
等除掉这波反贼,少将军策马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活口。
他走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一个反贼在打斗中肚子被打穿,少将军低头看了半晌,用枪尖挑开外露的内脏。
那反贼的肚子里没有一点粮食,全都是消化不掉的稻草和土块。
少将军连着找了好几个反贼尸体,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粮食。
老将军见儿子脸色不对,他策马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道“北方雪灾,三城五县粮食告急。”
少将军怔怔地问道“那朝廷的赈灾粮呢”
老将军冷笑一声,提着枪走了。
回去的路上,沿途能看到穿着少林寺僧袍的和尚们,千里迢迢赶来送粮食。
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救不了人。
他们路过一个村庄,两个女人互相交换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各自掐死手中的婴儿。
少将军想到一个词,易子而食。
他正要开口呵斥,又见一户农家跑出一个女人。她胳膊被人砍了一半,她的丈夫拿着柴刀追在她身后。
眼见女人就要被砍死,少将军不顾父亲的阻拦,冲上去一枪挑死男人。
原本还惨叫的农妇,见到丈夫死了,立刻爬回去撕咬男人的身体。
少将军吓得脸色惨白,他看看瘦骨嶙峋的妇人,又看看正在分食婴儿尸体的两个女人,手上一抖,长枪掉在地上。
晚上大军扎营,老将军进了儿子的营帐,看到少将军呆坐在帐中,双眼红的几乎要滴血。
见到父亲进来,少将军问道“他们是饿疯了吗。”
老将军叹口气。
“那赈灾粮去哪了”
“吞了。”
灾民的血染红第二幅画卷,第三幅画卷展开,显露出京城繁华的街道。
丞相公子在观月楼上和同僚们把酒言欢吟诗作赋,他本是要参加科举,但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丞相之子,还不如将这机会让给旁人。
此次科举已经结束,状元郎也参与了丞相公子主持的诗会。
他在诗会上高谈阔论,又吟了几首自己的诗。
周围人都在夸赞,只有丞相公子止不住皱眉。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些诗听上去华而不实,空泛无味。
第二日早上,城门旁的老树上吊死一个穷书生。
那书生临死前在地上写了血字,他寒窗苦读十余载,带上全部家当考取功名。
可文章却被考官替换给旁人,那人拿着他的文章成了状元。他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在京城做了乞丐与狗抢食。
那些血字没有停留多久,今日大军回城。
大将军骑着高头马,带着士兵从城门进来,而穷书生得血字也被马蹄踩碎。
当晚五皇子离开皇宫,去了少将军的住处。
少将军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给他换身衣服,偷偷带他出城去了一处山林。
那山林中有一间破庙,里面供奉的神像早已损坏,也看不清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月光透过破庙上的破洞照进来,一身白衣的丞相公子早已备好酒坛等在这里。
小将军出去检查一圈,确定周围没人。三人齐齐跪在地上,看向天空的明月。
少将军拱手道“我是开国大将军之后人,我愿追随五皇子,守护朝顾江山不受侵犯。指哪打哪,绝不退缩”
丞相公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吾乃丞相之子,圣人之徒,吾愿辅佐五皇子登基称帝。这般决断属实大逆不道、有违祖遵,但当今圣上混昏庸无能,太子暴虐无道、荒淫无度。若是将朝顾交到太子手中,只怕是国之将亡。”
小皇子对着明月举杯“我乃皇室之子,天子血脉。我愿苍天助我,还我泱泱朝顾一个太平盛世。”
卷轴消失,顾诗脑海里出现一个机械的系统音,解锁记忆碎片少年意气
1314看了他一会问道感觉怎么样
顾诗茫然地说道好像想起来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秦景同还在熟睡,顾诗缩到他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在系统带他离开的瞬间,世界也陷入渐渐消失。
等顾诗意识再次苏醒时,他已经换了个世界。
他上一秒还在皇后怀里温存,下一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拿着一把菜刀向他砍来。
与此同时1314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新世界是一本无限流小说,女主是卧槽,这是什么玩意
顾诗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他只知道有一个大胆刁民,正在追着他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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