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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病友交流完病情,同时回头看向顾诗。
他们的眼中没有多少责怪,反而写满了担忧。
秦景同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修复心灵上的创伤。
昨晚他有多崩溃,现在就有多冷静。
顾诗的性别已经不重要的了,只要他还是个人,秦景同就能接受。
褚泽笙走到床边,拉住顾诗的手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吧”
顾诗抬手制住还要发问的褚泽笙,“你等下,我这边有点乱。”
褚泽笙怕顾诗来回折腾性别,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男扮女装可以说是喜欢穿裙子,但男扮女装扮男装是图什么呢
难道是享受玩俄罗斯套娃的快感
听顾诗说他那边乱,褚泽笙柔声问道“是脑袋比较乱么,没事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说说。如果不想说,那我们就陪你聊点别的。”
顾诗脑子确实很乱,系统哭得很惨,它对象5210特意跑过来哄它。
本来只有1314一个系统的芯片冒烟,结果5210过来之后,两个系统一起冒黑烟。
系统空间里浓烟滚滚,把看热闹的顾二皇给呛晕了。
顾诗看了一会,确定出不了统命后,他又抬头看向褚泽笙。
秦景同整理完桌子走过来,跟褚泽笙并排站在,像是两个医生在看床上的病人。
双方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秦景同才抬手摸摸顾诗脑袋“诗诗,你是喜欢穿女装么”
顾诗摇摇头,“我不喜欢。”
秦景同嘶了一声,他拿着硅胶垫在顾诗眼前晃一圈。
顾诗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喜欢男扮女装扮男装。”
原本褚泽笙还有一堆安慰顾诗的话,听了这个回答,他又把准备好的台词咽回去。
原来不是什么心理问题童年阴影,只是个人兴趣爱好。
其实顾诗一点都不慌,褚泽笙性子太软,很少会发脾气。
最难对付的秦景同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根本舍不得凶他。
顾诗仰头看着他的文武大臣,对着秦景同伸出脚,“给我穿鞋,我要去吃饭。”
之前顾诗私下里也这么熊过他,秦景同下意识蹲下身子,熟练地捧住顾诗的脚,准备给他套袜子。
套到一半,秦景同猛地想起这不是他们的小卧室。
他转头看去,褚泽笙正垂着眼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褚泽笙默默转过身。
顾诗轻轻踢了秦景同一脚,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管他,他是羡慕你。”
毕竟给当今天子穿鞋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秦景同刚开始也反抗过,但顾诗实在是太会撒娇。
也不知道是他太喜欢顾诗了,还是怎么的。他心里似乎并没有觉得向顾诗下跪是多么屈辱的事情,就好像他本就该跪在顾诗面前。
这种感觉很奇怪,秦景同没敢跟别人说。
他还特意找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没有什么受虐倾向,也不是字母爱好者。
他可能只是太爱顾诗,爱到顾诗一切无理的要求,在他听来都是那般傲慢,却又如此可爱。
他们的房钱,刘哥应该早就付过了。
秦景同今早出去给他们买饭,路上还碰到了刘哥。
想到顾诗喝到不省人事,任人摆布的样子,秦景同火气就蹭蹭往上窜。
他又把刘哥堵在小胡同里打了一顿,从刘哥口中,秦景同问出真正要睡顾诗的人是两个小有名气的导演。
秦景同准备新人奖结束后,腾出点时间把那两人弄进监狱。
褚泽笙昨晚太闹人,秦景同气得拆了几包玩具给他绑上。
玩具手铐、红绳和封嘴塑料球属于格外花销,刘哥订房间来的时候没有付,需要他们自掏腰包。
顾诗是个节俭的人,他想着钱既然都花出去了,那买的东西也不能浪费。
褚泽笙眯着眼睛,看顾诗往包里揣东西,他实在没忍住问顾诗带这些做什么。
顾诗把用红绳把手铐绑好,闻言随口道“这又不是一次性的,给你揣着,说不准你以后还有机会二次使用。”
褚泽笙抢过包,把东西全都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不是秦景同昨晚偷袭他,他这辈子都不会碰这种东西。
三人回到公寓没多久,李姐给顾诗打了电话,又一次告诉他不要单独出去。
听得出李姐多少也知道顾诗会遇到危险,但不确定他到底会遇到什么,只好一遍遍叮嘱。
顾诗没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李姐都离开这个圈子里,没必要让她担心。
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顾诗听到李姐无奈的声音。
“你们那个新曲,我看还是不要发出去了。”
顾诗一愣,“可是我们准备了很久,而且姐你之前也说这单曲很可能拿奖。”
李姐沉默半晌,才轻声道“顾诗啊,你今天是不是还没有上网”
她话音未落,秦景同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干。他随手抹了把头发上的水,一手拿着手机说道“顾诗,你听这个。”
他打开音乐平台新歌榜,最新热曲响起的瞬间,顾诗猛地瞪大眼睛。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顾诗和秦景同都没有说话,只有富有节奏的歌声在房间里回响。
那旋律顾诗太熟悉了,他们来来回回练习近半年。
每一个节拍响起,顾诗脑海里都会自动出现对应的歌词。他的肌肉已经记住那些舞蹈动作,在声音响起时,他手指就开始轻轻摆动。
另一间卧室门被拉开,正在补觉的褚泽笙探出头来,他靠着门框睡眼惺忪,“不是说今天暂时休息么你们准备加练怎么不叫我,我洗把脸就过来。”
说话间,歌曲前奏放完。在人声出现时,褚泽笙直接愣在原地。
他猛地瞪大眼睛,“这不是我们的声音。”
秦景同抱着手臂一言不发,顾诗握住他的手机,轻声对褚泽笙道“泽笙,有人拿走了我们的歌。”
廉价公寓的小客厅里,顾诗三人坐在沙发上。
匆匆赶来的李姐坐在他们对面,她身上还残留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房间里还一遍遍响着那首单曲,李姐看了眼她亲手带出来的三个年轻偶像,长叹口气中断了单独循环。
褚泽笙紧抿着嘴唇,额头上冒出青筋。他一口一口喝着茶,越喝表情越狰狞。
秦景同正拿着菜刀削苹果,看得李姐心惊肉跳。
只有顾诗看上去最冷静,他坐在两人中间刷微博。见她来了,还对她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
他这样,反而让李姐更心疼了。
顾诗他们三个和她儿子一样大,她一直挺喜欢他们。
她一招手,三个大男孩立刻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看着顾诗他们眼中的无助和依赖,李姐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
她叹口气,关好门跟他们解释道“正好我也不在杏庆工作了,我就实话跟你们讲。你们这批人到底该着重捧谁,公司一早就订好了,你们就是陪跑的。要是未来商业价值可观,那就投资一些资源。你们身上能看到商业价值,所以公司给你们派了一些综艺和代言,让你们慢慢成长起来。”
顾诗举起手,“那我们的歌呢”
李姐指指手机,“我来之前你们查过拿走你们单曲的歌手了吗你查查,他就是杏庆的。你们的歌很好,从质量上看,有很大几率能拿新人奖,但是你们粉丝太少了。新人奖要看权重,歌曲本身质量是一部分,粉丝基础歌曲流量也占一部分比重。如果按照权重来算,你们基本拿不到这次的新人奖。”
顾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李姐在网上找出偶像新人奖介绍,“注意看,是在出道一年的艺人中,选出最具有影响力的,实力歌手。然后你再看看往届获奖者名单,他们参加评选的时候,已经是小有名气。这个奖对偶像来说,含金量很高。公司想要,你们没办法稳拿,就交给其他人拿。”
刚出道的偶像不知道这里面的说法,顾诗三人和其他小偶像一样,也以为这个奖只看歌曲不看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褚泽笙,抬头看向李姐,“我们的单曲从排练到录制,都是在公司里进行的。所以不是有人偷录或者偷走我们的数据,而是公司直接当着我们的面录下来,拿去给另外一个人用”
李姐没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褚泽笙都气笑了,“姐,我记得之前你就告诉我们尽快转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李姐避开褚泽笙的视线,“没有,我只是知道公司不打算让你们继续组男团,具体原因我当时也不清楚。”
她话音未落,褚泽笙起身离开客厅。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反手摔上房门。
李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在她印象里褚泽笙一直是三个人里脾气最好的一个。褚泽笙说话做事都很温和有礼,这还是李姐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
顾诗给李姐倒了杯茶,“那首单曲是他的心血,从作词作曲到每一个字该如何发音,都是他不眠不休想出来的。李姐你是好人,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们。今天我们就是请姐姐吃个饭,姐什么都没说,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李姐表情放松下来,“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顾诗眉头微蹙,“我是准备离开杏庆,这地方不太行。”
昨晚他差点被人卖了,今天又发现歌曲被内鬼嫖了。
李姐说得对,这地方不适合圆梦。顾诗要赶紧带着他的文武大臣跑路,争取临走前再阴公司一波。
听了顾诗的话,李姐又看向秦景同,“你也想走”
秦景同憋着一肚子火,他看了李姐一眼,“公司要捧的那个人,你有他联系方式么,我想跟他聊聊。”
李姐没给他,“景同,你可别冲动。”
秦景同笑了笑,“我就跳个舞也没做别的,这回这事泽笙是主要受害者。你看顾诗,不也没伤心么。你放心,我现在冷静得很。”
李姐看了眼他脖颈上的青筋,摇摇头道“我和他不熟,没有他联系方式。”
在三人说话间,不远处的卧室门又砰的一声打开。
褚泽笙拽出两个半人高的行李箱,他对三人鞠了一躬,拖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眼见状元郎气得要当场告老还乡,顾诗连忙上去拦住他。
褚泽笙应该是在房间里哭过,眼眶还有些泛红。
李姐被顾诗的外表蒙蔽,以为他现在很冷静,于是起身告辞。她已经辞职离开了,也算做到仁至义尽。
等李姐走了,顾诗强拉硬拽,想把褚泽笙拖到沙发上。
褚泽笙气红了眼,想把顾诗推开,又怕下手重了伤到他。
他死死地拉住行李箱,声音颤抖地说道“这是什么破地方,还有没有公平有没有王法。我刚刚在卧室里仔细听了,他三句歌词又两句都唱跑调了。高音唱不上去,低音降不下来。他根本不理解这首歌到底是表达什么,甚至还在副歌部分加了一段电音。哗众取宠,跳梁小丑还有脸在网上说什么,这是为他过世的姥姥写的歌。”
褚泽笙气得直哆嗦,“他抢我歌就罢了,连我的姥姥他都要抢他这种厚颜无耻卑鄙下作的人,唱我的歌就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我姥姥的侮辱我要离开这个破地方李姐说得对,这里不适合追梦,再待下去我早晚会被气死。”
说完他又拉住顾诗的手,“你也别待在这里了,保不准哪天就被公司卖了。这哪里是公司,这就是贼窝。沆瀣一气,结党营私,阿党比周”
顾诗怕他直接气晕过去,拍着他胸口给他顺气。
秦景同听他骂了半天,都骂不到重点,他皱眉道“他妈的。”
褚泽笙略微迟疑,似乎觉得这么骂人太粗鲁。
顾诗在他耳边低声道“他们偷了你的歌,还抢你姥姥。”
褚泽笙眼圈一红,“操”
那一声操,好像是打开褚泽笙身上某个开关。
他放下行李箱,用力抱住顾诗。
秦景同虽然也很生气,但他没有褚泽笙那么严重。至少他原创的舞蹈还保留着,没被人剽窃走。
他还算冷静,正要出言安慰褚泽笙几句,褚泽笙忽然抬头道“对了,你是不是不知道网上那个曲子,其实还有一个v”
看完v后,秦景同一声不吭的回了卧室。
再次出来时,他手里提着一个甩棍,气势汹汹的就要杀出去。
顾诗抱住他腰身,“使不得使不得,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说完他看看一脸煞气的秦景同,觉得这人输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他力气太大,顾诗拖不住他,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被他拖着走。
正在生闷气的褚泽笙见到这一幕,也上去帮忙拦着。
秦景同愤怒地低吼,“他们跳的是什么东西,既然没两把刷子就别跳我编的舞。我那舞你们是知道的,那是战舞他们跳得还不如山上的猴。把猴放出去,跳得都比他们强。那手脚我看也不用要了,放在身上就是累赘”
秦景同一手护着顾诗,一手轮着甩棍砸碎不远处的花盆。
褚泽笙垂眼看着落到自己鼻尖上的褐色花土,紧接着秦景同收回甩棍,劲风将他鼻尖上那点花土吹落。
他擦擦鼻子,重新抱住秦景同手臂,用力掰他手指头。
看褚泽笙和秦景同先后暴走,顾诗也有点担心,怕自己一会也无法保持理智。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又想起前期创作过程自己一点都没参与,身上没什么好偷的。
不过他仔细一想,他也被偷了东西。杏庆公司偷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粉丝,那可都是他的后宫佳丽。
等控制住狂暴状态的秦景同,褚泽笙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
顾诗抢走秦景同的甩棍,他怕秦景同趁他们不备,还会拿着甩棍出去揍人。
他转了两圈实在不知道该藏哪,最后他选择把甩棍塞进自己裤子里。
贴身存放,很安全。
顾诗塞完抬起头,看到秦景同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他。
褚泽笙锁好厨房的门,确保秦景同无法拿到任何刀具后,他走回来对顾诗使了眼色。
甩棍藏好了吗
顾诗拍拍身后,对他眨眨眼睛。
褚泽笙深感疑惑,他绕了一圈走过去,终于看到甩棍藏哪了。
在和顾诗相处这方面,褚泽笙没有秦景同那么多顾虑。
他随手把甩棍抽出来,让顾诗不要到处乱放,免得硌到。
被顾诗这么一折腾,秦景同也算是平静下来。
三人点了几瓶啤酒和麻辣小龙虾,坐在一起研究今后他们该何去何从。
杏庆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他们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免得哪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歌被偷了,人被睡了。
那个偷了他们歌的人也不会好过,褚泽笙电脑里还保存着他词曲的备份。时间线还完好,可以拿出来作证据。
秦景同反复研究舞蹈动作,每个版本都有录像。通过每个阶段的录像,能看出舞蹈是怎么一点点编出来的。
他们准备在让所有人都知道,那首歌是他们,那个人是个剽窃者。
只是杏庆公司很大,如果他们只是普通家庭出身,那连退出杏庆都是一种奢望。
想到这一层,为了让两个朋友安心,褚泽笙深吸口气道“其实家父是世界级作曲家,家母是作词家,我是褚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
在他开口的同时,秦景同也说道“我是秦家独苗,我爸是秦氏集团总裁,手里还有一家娱乐公司。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跳槽去我爸那里。”
两人说完又都是一愣,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个少爷。
这个团队里只有三个人,秦景同和褚泽笙一起转头看向顾诗。
见他们都看自己,顾诗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一国之君,有一个偌大的封建君主王朝。是顾家皇室唯一合法继承人,真龙天子皇室正统。
这种事情他能拿出来说
顾诗是有经验的,之前他也跟精神病院里的护工们说过,他很优秀不要喂他吃乱七八糟的药片。
然后就被拉去电疗室,电了个外焦里嫩。被反复电过几次之后,顾诗就长记性了。
他是微服私访出来南巡的,不能随便暴露他九五之尊的身份。
顾诗绞尽脑汁憋了半天,怎么都想不出一个能震惊满朝百官的消息。
他气得给了他们一人一脚,“我就那么一个男扮女装扮男装的马甲,都被你们提前扒下来了。现在到了爆马时间,我一层马甲都不剩,只能听着你们爆”
顾诗踢完之后,觉得自己既然身为一国之主,那就要有帝王的体面。
他沉吟半晌,眼睛一亮。
他挎住秦景同的手臂,得意地扬起脑袋,“我是秦家少奶奶。”
秦景同没忍住笑出声,他一把抱住顾诗,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一见到他们的姿势,褚泽笙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他很自觉地离开客厅,回到他的小卧室。
这间狭小的卧室,曾经装着他的梦想。他是个从未吃过苦的大少爷,愿意坐在三十多度没有风扇也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一边擦汗一边彻夜不眠修改歌词。
他做的歌曲虽然是思念故乡,怀念逝去的亲人,但宗旨还是对命运不公的质问。
所以秦景同编出的舞,就别具特色,也格外有难度。他拿自己做实验,一遍遍跳舞,小腿和膝盖到处都是伤。
顾诗刚加入男团的时候,身上皮肤白嫩干净,一看就没干过力气活。他平日里跟他们一起练舞唱歌,休息日就出去找兼职,给三人赚护肤品的钱。
李姐不止一次告诉顾诗,偶像容貌要出众。他们这种类型的男团,前期要靠外形吸粉。在褚泽笙的印象里,顾诗基本就没有过休息日。他会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在路上发传单,也会去后厨做临时洗碗工。
在他们还没接到综艺的那段日子里,只要是日结的小时工,不管多累多脏顾诗都会做。
褚泽笙其实很喜欢这间破公寓,这里有他们三个共同回忆。只是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隔壁卧室隐隐传来顾诗颤抖的哭声,褚泽笙思绪被吵闹的声音打破。
他戴上眼镜好奇地听了一会,红着脸拿出耳塞自我封闭。
这个破地方一点都不隔音,他明天就带着两个朋友搬到他家别墅里去。
不过秦景同好像也有这种打算,那该住谁家的别墅。
别墅太多,确实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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