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1)

“您认得我吗?”静兰后知后觉徐婉对自己了解的太多,十分疑惑。

静兰是徐婉贴身宫女,徐婉最信得过的就是她,心里对她从不设防。“静兰还记得我十五岁生辰时从冷宫的一处狗洞偷偷出宫的事吗?”静兰打小跟在徐婉身边,徐婉做任何事都带着她,当年钻狗洞一事除了她们二人再无旁人知晓。

“姑娘究竟是谁?”原先静兰哭得抽噎,听了徐婉的话吃惊的望向她,眼中满是防备。无怪乎静兰防备,毕竟徐婉是个死了七年的人,现在的她又顶着旁人的身体,静兰自然不会轻易信她。

“我是谁日后你自会知晓,先随我去马车里吧,不然这一身一身湿衣受了寒更是难办。”徐婉苦笑一声,暗道果然如此,正常人怎会想到借尸还魂这般诡异之事。

徐婉扶着静兰回到马车上,徐婉拿出包袱翻找出两件干爽的衣裳和一张毯子,静兰接过毯子先把孩子的湿衣脱掉将她裹在毯子里,自己才换下湿透的衣服,徐婉在一旁把自己的衣裳也换了,她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一着急衣裳的裙扣死活扣不上了。

静兰给自个儿和孩子收拾好后徐婉还在折腾裙扣,她伸手帮徐婉整理,叹了口气道:“我原先的主子也是这样毛毛躁躁,无人照料自己都顾不好自己。”

“你原先的主子生得好看不,比我如何呢?”徐婉生出逗逗静兰的心思,促狭一笑问道。

“自然是好看的,主子生得清丽出尘,您生得艳丽惑人,各有各的美,只是您这一双眼睛与我家主子生得一摸一样。”静兰看着徐婉笑的潋滟多情的那双桃花眼答话。

“我若说自己便是你家主子,静兰信不信?”

“姑娘莫要说这些玩笑话了,我家主子七年前便已离世了。”静兰答话时依旧习惯性带着温柔浅笑,可那声音里藏着散不去的悲伤。

徐婉知晓自己说了静兰这蠢丫头不定然会信,也懒得和她掰扯,便借口休息闭眼假寐,静等到庄子上。

这一闭眼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小李子在外面喊话:“主子咱们到庄子了。”

徐婉刚醒来正望着车顶发呆,静兰微微摇了下她的身子徐婉才缓过迷糊劲。“到了?”徐婉开口说话时声音微哑。

“是啊,外面的人喊话说是到了。”静兰抱起孩子垂首答话。

徐婉先下了马车,静兰随后也抱着孩子跟了出来。候在庄子门口的并非这庄子原本的奴才,而是顾晏派过来的两名暗卫。暗卫轻功了得虽说晚于徐婉启程,却还是先徐婉一行人到了庄子。

“主子安好,我们二人奉王爷之命伺候您日常起居。”两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瞧着年岁稍长些的那位先开口说话。

顾晏派的?徐婉难掩。她原以为顾晏将自己送到庄子上是要她自生自灭了,能允了她在庄子上挑人伺候都够呛,没想到竟还会专门派人来。

“劳王爷挂心了,我已经有了伺候的人,二位还是回王府吧。”徐婉拉了拉身后的静兰,心里不大愿意让顾晏派来的人伺候。

“这位是?我们二人听管家所言,说是您出府并未带随身侍女啊。”这两位暗卫接到的任务主要就是负责徐婉安全,瞧见个生面孔下意识就起了防备心。

“这妇人投河寻死,被主子救了。”小李子替徐婉答道。

“陌路之人,怎可轻信?还望主子三思。”还是原先说话的暗卫接着说道,似乎很是不认可徐婉让一个陌生人做自己贴身婢女。

“一见如故,我觉得可信便是可信。”徐婉听这两人答话的语气便猜出来是王府暗卫了,心下很是厌烦,只以为顾晏这是派了人来监视自己。

“主子息怒,奴婢瞧这妇人怀中还抱着孩子呢,稚子年幼,这做母亲的照料孩子便已足够繁忙,再伺候您岂不是分身乏术。不若留我们在此伺候主子,若是过段日子还未能让您满意,我们再回府请罪。”两个暗卫中一直不曾说话的那个开了口,语调婉转轻柔听着很是让人舒心。

“主子,王爷心疼您孤身一人在庄子上,才特意从府上派了人,您拒了不是平白惹王爷生气吗?”小李子靠近徐婉附耳低语。

徐婉深思几番,暗道确实没必要因为伺候的人再惹顾晏注意,收下这两人也没什么,反正她是准备在庄子上养老的,又不是算计着逃跑,没必要怕他安排人。

“成,那就先留在庄子上吧。”徐婉松口应下。

暗卫两人不由深吸口气,放下提着的心,这可是出暗卫营接的头一个任务,若是办不成,她们两个还真是没脸回去。她二人也是不曾料到王府的姬妾竟会有不愿领王爷情的,难怪出府时管家再三交代要好生伺候这位主子。

“对了,你们二人去请个郎中,最好是善于诊治孩童的。”

静兰怯弱地立在一旁不敢开口,只眼眶红红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徐婉瞧见后暗骂自己疏忽,光顾着和这两人争执竟忘了正事,赶忙吩咐人去请郎中。

“奴婢略通医术,不若让奴婢先给这孩子看看。”还是那位声音温柔的暗卫开的口。

徐婉想到此处地处京郊本就偏僻,乡间郎中未必有几分真水平,倒是这两个暗卫是摄政王府培养的,医术、毒术、武艺、应该都是会些的,便应了下来让她给孩子看诊。

“静兰,你把孩子给她,让她给孩子瞧瞧。”徐婉示意静兰将孩子抱给暗卫。

暗卫到静兰跟前,静兰却并未放开孩子,只是把孩子的手递出去让她给孩子把脉,眼下徐婉她们这些人对静兰来说的是陌生人,尤其是她听见这两个人口口声声说是奉王爷之命心中更加战战兢兢。

这大齐如今能被人称一声王爷的只有她主子嫁的那位了,当年衡王府被判了满门抄斩,那位监斩自个岳父时静兰就在刑场下亲眼瞧着。她自然心疼主子遇人不淑,那顾晏在静兰看来是天底下头一等的黑心肠。

“不过是风寒引起的发热,无甚大碍,先拿些清酒给孩子擦擦身子,奴婢回府上药房取些药,给孩子煎了服下发发汗便能好个大半了,好好养养,莫再受寒,过些时日便能大好。”暗卫给孩子号了脉将孩子的身体状况如实道来。

其实静兰的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病,不过是一直拖着未曾医治才瞧着吓人。那坐堂郎中吓唬静兰说没救了,也只是怕她没什么银两跪在药堂前求药,不给是污了药堂悬壶济世的名声,给了又唯恐被一贫如洗的母子二人赖上,毕竟那孩子的身子可是个药罐子。

“当真?”静兰轻呼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还有救,激动的攥住暗卫的衣袖。

“自然。”暗卫轻轻挣开静兰,冷静回答。身为暗卫,满身都藏着武器,轻易不能被旁人触碰。

“刚好小李子也要回府复命,你便跟着他一道回去取药吧。”徐婉听到静兰的孩子有救也是跟着开心,声音都轻快了几度,对这顾晏送来的两人也没了刚开始的排斥。

这两个暗卫一个跟着小李子回了王府,一个被徐婉吩咐带着静兰和孩子去收拾住的房间了,周围只剩下徐婉自己时她骨子里那股贪玩的天性便冒了出来。

徐婉沿着刚进庄子的那条小路往庄子深处走去,瞧着这沿路景色暗暗惊奇。这乡下庄子倒是挺美的,往远处看是南山,山花烂漫,开得满身遍野,这处庄子仿佛置身花海。

羊肠小道旁也有几株桃花树,这个时节花朵大都落了,枝桠显得有几分萧条落寞,却也平添几许意境。

再往深处走去,徐婉隐约瞧见前方有朦胧的烟雾缭绕。一步步走进才发现是处温泉的泉眼。

走了一路徐婉嘴角的笑意半点也不曾退去,眼睛也越发的亮了。这处庄子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南山美景,山野花海,还有她爱极了的温泉。

徐婉眼珠子转了一圈,瞧着温泉周围没人,便解了罗袜去踢水。她笑得俏皮可爱,仿佛依旧是十几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徐婉活了两辈子,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偏偏既不见暮气沉沉,亦无半分尖锐,瞧着只是柔软。她的眼睛里好似藏着星辰闪烁的光亮,始终都是娇俏动人的。

温泉的水温让人很是舒适,徐婉惬意的感受着水的温度。

徐婉喜欢这里,若能在此终老于她而言也算是岁月静好。

只是,等待着徐婉的命运注定不会是平淡终老。她是徐婉,顾晏刻在心头的姑娘,他此生唯一的妻子,合该与他并肩而立,看这人间万千繁华,而非孤身一人安居一隅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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