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大多时间胸腔中还是闷闷的,燥热之感让人厌烦,更了无睡意。
夏末的夜就是这样,并不感觉冷,可沧凉绝还是捡了几根树枝,又拾了两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打石取火。
吃过了朱筱北的一阶回春丹,又抹了药膏,血很快的止住了,只是那左手定是骨头碎了,动弹不得。一只手取火,费了不少功夫,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堆树枝是燃烧起来了。
做篝火的目的不为取暖,只为照明。
怎么说朱筱北也是个娇滴滴的少女,如今夜色阑珊,二男一女,独处林中,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底细不明的。
沧凉绝可谓是忧心忡忡,操碎了心,可反观朱筱北,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并不知晓沧凉绝心情的朱筱北此时正着手查看风逝言的伤口。
“让我看下你的伤势。”说罢,朱筱北作势就要扒下风逝言的衣衫,风逝言连忙伸手阻挡,这是风逝言下意识的行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所谓的男女之妨,还是不想眼前干净的女孩看到他肮脏的身子,亦或是,两者都有。
“不,不必,多谢姑娘好意。”风逝言有些尴尬,声音似乎更加沙哑了。
“你流了那么多血,不处理伤口的话,你会死的!”朱筱北一脸认真,很是严肃,语气微高,眼中满是坚定。
死就死,不过一条命!
风逝言到底没将这句话说出口,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齿,语气认真得让风逝言诧异。
他的死活,有那么重要么?
从没有人在乎过风逝言的死活,连他自己也没有,他的命早已奉献给了那个人,他的全部都奉献给了他自己的理想。
只是理想破灭了,他的命就更不值钱了,他的死活便更不重要了。
如今却有人,似乎,并不希望他死去,这种感觉,并不坏。
于是风逝言不再动作,只抿了抿唇,便任由朱筱北扯开他的衣衫,也意料之中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初见时,风逝言便一身的血,此刻朱筱北认真查看伤势,才发现风逝言的伤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他的肩胛骨不知被什么穿透了,整个背上交错着各种刀伤,鞭伤,棍伤,还有几处明显的青紫痕迹。
最严重的是他左腹下方有一处烙伤,看上去是先被捅了一剑,伤还未好,又给烙上去的痕迹。
整个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看上去无比惊悚。
好过分的伤势!什么人竟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好狠的心!
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朱筱北从没见过这样惊人的伤,一时震惊的忘了言语,甚至忘了呼吸。
沧凉绝也看到了那骇人的伤口,瞳孔一缩,心中暗自震惊。
风逝言,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谁,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凄惨的样子?
“你该有多疼……”
风逝言愣了片刻,少女眼圈微红,神情恍惚,脸上满是,心疼?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见面不过一天,不,连半天没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女孩。
当一个人的世界都是尔虞我诈,突然一个善良的人站在你面前,他便成为了异类。就连那份简单的善意都会变成处心积虑,何其悲哀。
朱筱北极其认真的处理着风逝言的伤口,奈何手中没有工具,颇有些粗暴的撕碎她自己的衣服,用布条缠绕风逝言的伤口,期间好几次不小心触碰到风逝言的伤口,风逝言一声未吭。
他眼里倒映着的有三样:夜晚明亮的篝火,朱筱北额间低落的汗水和朱筱北明亮闪烁的蓝眸。
沧凉绝靠着树盘坐,看着火光,守着夜,同时冥想,今日一战,有不小的收获,他感觉他的元力波动较以往相比,略有不同,具体的他也不好形容,便收了心思,静静冥想。
神识深入元海,那颗金色的颗粒依然在,大小也没什么变化,突然沧凉绝看到元海中一个浮着的卷轴,恍然大悟。
天赋元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元海中沧凉绝飘过去,伸手拿卷轴,咦?碰不到!
那我直接看!嗯?这是哪国的文字?
沧凉绝上下左右东西南北从各个方向都看了一遍,仍旧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碰不到,还看不懂,天告诉他还学个什么劲。
问情!问情!问情!
你当初倒是说的明白点再消失啊!
抓狂片刻,沧凉绝冷静下来,重新想了想当初问情的话,问情说,我现在三重天境界了,可以学习天赋元术了。
既然他的元魂说可以,那便一定可以!只是办法他一时半会没想到而已。
冷静,再冷静些,他现在指不上任何人,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他一定忽视了什么,肯定会有办法的。
沧凉绝缓缓闭上了眼,努力的再想如何才能看到卷轴的内容,却没发现那卷轴扭曲了形状,突然金光大盛,又渐渐变小,变小,再变小,直到变成一个光电,噌一下的进入元海中的沧凉绝体内。
沧凉绝脑袋“玆”的一痛,脑海中浮现八个大字。
“天赋元术,天南地北”
紧接着还有一堆关于天赋元术的信息,一时间沧凉绝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解读这些信息。
这一夜相当平静,修炼之人在修炼时时间飞逝,沧凉绝没有因为冥想而放下戒备,一整夜都有在留心周围的情况。
过分的平静,让人心忧,就好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