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扬起手中的鮸锋剑,挥刀而下,霎时间血花四溅,刘海得意的仰天大笑,报复快感让他失去了谨慎,以至于他没有看到,眼前飘过的,不应季的桃花瓣。
“哈哈,死小子,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你还太嫩了,太自负了,哈哈哈,额――”
大笑的刘海突然停止笑声,眼神呆滞的看着那个已经死在他剑下沧凉绝,突然坐起来,向他挥剑。
仅剩的那条右臂和身体分家,刘海很是不敢置信,一时竟忘了反应。
“你,你怎么……你不是死了么!”刘海瞪大着眼睛,如何也想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起死回生。
沧凉绝没有跟刘海解释他的疑惑,扬起他锋利的眉,嘴角挂起一抹嘲笑。
“你有句话说的很对,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你太自负了!”
若是刘海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话,三重天境界安住的沧凉绝不确定他还能否战胜他。
可是,没有如果!
事情已成定局,是他胜了!
按住左肩汩汩流淌的血,沧凉绝起身,有些踉跄的走向朱筱北,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他没能保护好她!
“小北,伤的严重么?”
朱筱北不愧是“美女”,尽管此时略有狼狈,发丝凌乱,嘴角还有一抹血迹,脸色有些发白,却并不影响她的美,相比以往端庄优雅,反而有种凌乱的美感,惹人怜惜。
“我没事的,对不起,绝哥哥,我,我好没用。”朱筱北沉默片刻,低声道歉,她明明是四重天境界近住的实力,却根本发挥不出来,反而绝哥哥为了护她,伤的那么严重,愧疚和自责简直如潮水,将她淹没。
“小北,若不是你在紧急关头用了桃地之幻,我如今已经葬身他人剑下了,你救了我。”
沧凉绝始终认为,是他将朱筱北带了出来,他有责任和义务确保她的安全,可却让她陷入险境,是他实力不足没保护好她,反而被她所救,他恨自己的无能,保护不了想保护之人。
而朱筱北的道歉,沧凉绝只会更加难堪和自责。
这边两人互相道歉,那边刘海脸色苍白,双臂断裂处血流不止,刘穷,刘叶,刘劣三人小心翼翼来到刘海跟前,生怕刘海一个生气,拿他们开刀了。
他们倒是想替刘海报仇,可刘海老大都打不过的人,他们上了不是找死么,而且他们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他们老大马上就能结束那个小子的性命,却站在那里不动,笑得异常诡异。
最后刘穷豁出去了,上前一步请示道:“老大,我们该……做什么?”
刘海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回头看了刘穷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冰冷和愤怒,刘穷一个壮实大汉,硬生生打个冷战,他毫不怀疑要是刘海还有手的话,会直接反手一个巴掌给他拍到树里,抠都抠不出来
。
还在,老大两条胳膊都没了,啊,呸呸呸,他思想怎么能这么,龌龊!
“走!”刘海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个字,他两个手都没了,使不了剑,用不了元技,尽管他想撕碎这个断他两臂之仇的杂碎!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来日方长,他定要让此人,付出血的代价!
四人撤退前,刘海阴森的视线久久未离沧凉绝身上,那种像蛇上身的感觉,沧凉绝想忽视也不成,两人视线相碰,刘海那一眼是将沧凉绝看到了骨子里。
我甘愿坠入地狱,化身魔鬼,总有一天,要将你一起拖下来。
沧凉绝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四人狼狈离开,那个叫刘穷的还很贴心的捡起刘海的一只断臂,至于另一只,刚刚在爆炸中已经不知所踪了。
倒不是动弹不得,阻止不了,实在是沧凉绝和朱筱北从未想过,要人性命一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放虎归山,终成隐患。
风逝言深知此道理,或者说,他深有体会,因为他也曾年少无知过,也曾怀着善意放他人一马过。可这世道,我放过你,你却不一定肯放过我。
风逝言没开口提醒他们,他知道他说了也无用,人类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或者说是相当自以为是的,即便他说了,也只会被贴上“残忍”“无情”的标签,只因为他们不曾经历过,因而不会懂得。
反正终有一日,他们要因今日埋下的因,得到相应的果。至于这果子是甘甜还是酸涩,就不得而知了。
经历,才会使人成长,风逝言将那颗酸涩的果子比喻为挫折,挫折后是痛苦沉沦还是艰难前行,就看个人的选择了,而他自己,选择了沉沦……
虽然沉沦,可他却辗转来到这森罗城
,到底,是不甘心啊。
“小北,还能走么?”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并不安全,虽然这是一处偏僻的小森林。
“嗯,我可以的,倒是绝哥哥你,没事么?”
“没事。”
“那,他怎么办?”
朱筱北弱弱的指着靠着树的风逝言,风逝言依旧沉默,淡淡地看着她。
沧凉绝见到此人就满头黑线,他可没忘记他看上去“单薄”的身子,是有多重!修习元力的人,境界越高,力气也就越大,而这人怎么说,也有三百斤了吧!
他可没有力气再背着他了,可说到底是因为这个人才折腾了这么久,要现在不管了,还真……不值当!
似乎看出了沧凉绝的为难,风逝言淡淡开口:“你们走吧。”
只是或许许久没说话,又或者身受重伤的缘故,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我!!!
大哥,我们拼死拼活就是因为你好吧!你不是哑巴会说话,开口第一句竟然是“你们走吧!”
那之前我们的战斗算什么?
你玩我啊!
静默一瞬,沧凉绝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小北。”
欸?
不是应该救人救到底么?绝哥哥你不按套路出牌!朱筱北瞬间萌化,一脸委屈状。
“我叫朱筱北,绝哥哥是绝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朱筱北蹲下,先指了指自己,又指着沧凉绝,一本正经的介绍着。
“……”原来这个奇怪的女人叫朱筱北,挺好的名字,挺像她,美丽又奇怪。
“风逝言”
“风还记得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朱筱北自认为理解的很正确,微微一笑,笑得很温柔,似乎,并没有因他所谓“逃奴”的身份鄙视或者厌恶他,只不过……
她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逝去的逝。”
“额,那,风再次吹起,一如当年风吹起时,人类永远的逝去了语言。”
神可以告诉他,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么?
(神可以告诉你,这个女人只是单蠢的绞尽脑汁为你的名字,编一句自认为很艺术的话。)
风逝言看向他处,却对上沧凉绝的视线,两人都清楚的捕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
沧凉绝冲着风逝言点了下头:“沧凉绝。”
风逝言也回应他:“风逝言。”
二人心中莫名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前一秒两人还互相看不顺眼,暗中戒备,下一秒心中却想,此人或许可交。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情谊,只需一个眼神。之前总总误解不爽,通通烟消云散。
沧凉绝心中一松,那就在这过夜吧,左右全都受伤了,在此歇息养伤,养足精神再上路,至于会否暴露的问题,想那么多做甚,东躲西藏就能一直不背发现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若真有人来,那便一个字,战!
将心中想法告诉朱筱北,朱筱北一阵高兴,她总觉得绝哥哥精神绷得太紧了,一直小心翼翼的,如今他放宽心态,朱筱北自然替他开心。
只是朱筱北不知,若是她被发现抓了回去,最多只会得朱家友的一顿训斥,而沧凉绝却可能再也出不了殷家的大门。
毕竟沧凉绝不肯屈服于殷欧华,殷欧华也不会像朱家友一般,纵容着沧凉绝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