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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初入黑水泽(1 / 1)

李晋怀揣三张灵符,手握一杆雪亮长枪离开道观,头也不回的撑船离去,心下却有些歉疚。来这外岛一年多,真正对他不错的人只有小道童一人,她似乎对这比她还小的师弟颇有好感,还送给他一张符护身,在这两个月他没有上交灵米时,小道童还撑船去岛上寻他,却被他躲了过去。

他决定去黑水泽时,就知道这会让小道童心中难过,但是那日遇到巨龟上老者时所体会到的命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寝食难安。而且他与老鬼借由死生同契蛊均分寿命并不是长久之法,毕竟老鬼现在越发衰弱,怕是为了将身躯逐渐恢复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与老鬼商议过,解决之法有两条,一者寻找增加寿元的天材地宝,二者增进修为随之增加寿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而这对于李晋当前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云天宫入门法诀修行很是缓慢,即使他再勤奋,终究受到天资限制,就连修真第一境之下的天关都未曾触摸到,增加寿元的奇物更不是他一个小小灵农可以寻得。

李晋撑船回到岛上,将一应准备好的东西统统运上船,走前想了想却是并未带着二白,他俯身将二白抱在耳边蹭了蹭,嘱咐道:“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小家伙要学着下水捉鱼养活自己。”

他将二白放在岸边,上船离开,看着小狐狸在岸边呆愣的样子,他心中不禁有些小小的酸涩,挥了挥手,一撑长蒿,远远的荡了开去,云雾笼罩间,已经不见了金银岛的影子。

黑水泽九死一生,若真的能回来,定要将命握在自己手中。李晋这般想着,却听哗哗水声响起,他疑惑的往船尾看去,却见一道水线极速靠近,还未将竹篙抬起就见一道白色身影啪的破水而出跳到了船上,而后疯狂的甩动起身子,李晋顿时被淋了一身水,他惊愕道:“二白?你不是怕水吗?”

二白气哼哼的瞪他一眼,将口中之物甩到了他脚下,一条银鳞鱼扭着身子在船上扑腾起来,嘭的一下跃起来就重新跳回了水里。

啥时候学会了抓鱼……李晋哭笑不得,看着小狐狸缩着身子趴在船上扭头不看他,心里着实有些感动,不禁玩笑般喝到:“好,今日金银岛两位岛主出征黑水泽,若能凯旋而归,你我当结为异族兄弟,天地可鉴!”

他这般喊完,自己倒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伸手拨弄下二白的小尾巴,乐道:“小狐狸,你今年贵庚啊?”

二白扭着身子往船舱里缩了缩,并未搭理他。

碰了一鼻子灰的李晋尴尬的撑船顺着早已十分熟悉的水路划去,心中又算了一遍,确认今日是黑水泽两月交替间瘴气消散的第一天,又将船上准备的东西统统确认一遍才略有放心。

当一片漆黑水域出现在眼前,李晋停下船,在黑水泽边往里看去,其内瘴气已然消退,漆黑的水面上不时冒出个气泡咕噜一声沉闷的炸开,既看不到鱼群穿梭,又看不到水草摇曳,就连云雾都在此地形成鲜明分界,再无法往里靠近一步,这黑水泽中近乎于死寂一般。

他这般望着里边,忽有所觉的向某个方向看去,猛然注意到黑水中一双昏黄的眸子露在水面上,两道竖眼就这般死死盯着他,看他望过来,这双眼随着一连串气泡浮起缓缓的沉入黑水中。

并不是没有生灵,而是隐藏在这黑水中难以发觉。李晋心中越发警醒,回头望了眼金银岛的方向,深吸一口清新空气,伸手拍了拍抬起头耳朵轻颤的二白,笑道:“后悔还来得及哦。”

见二白非常灵性的翻着白眼,李晋哑然一笑,说道:“走了。”船蒿一撑,这艘略显老旧的木船便一往无前的驶入了黑水泽中。

船一驶入就发觉与在外面的水域行驶截然不同,这黑水似乎极为粘稠,李晋要用平时两倍的力气才能堪堪维持前行的速度,他两手虽然撑着船蒿,指尖却缠绕着两张土黄色灵符,其中一张隐有雷光闪动,另一张散发淡蓝色的轻柔水汽,李晋曾问过道士这灵符的使用方法,知晓此符需要灵气催动,若是凡人使用则需鲜血激发,他的云天宫入门法诀虽然进境极为缓慢,但是就灵力而言还是相对充沛,毕竟他一直在与沙土傀儡的周旋中练习将每一点一滴灵力运用到极致,单单激发灵符小事一桩。

水行符他此前曾试用过一次,的确是入水如履平地,只是在这黑水中想来需要配合他从瘦竹竿那里换来的夜明石才能看清。

斩雷符激发后的雷刀能持续足足两个时辰,只要符不离手,就不会有提前消散的担忧,至于能否斩断阻碍,却又是另一回事。

除了这两张之外,他的胸膛上还紧贴着一张盾甲符,此符内蕴含的金铁之气给人极为厚重的感觉,由于此符较为特殊,所以完全激发以后能够持续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而且如果抵挡了冲击,损耗其内灵力,持续时间还会随之减少。

至于孙师姐送给他的那张符,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作用,试用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符中向外挣脱,符上还出现囚笼一般的图案,但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出现。李晋从符上的笔迹走势能够看出这张符似乎是小道童自己所画,笔迹尚显生涩,运转稍显突兀。他想了想便把这符放入怀中,虽然派不上用场也算是人家一片心意,终究不好直接丢了。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四周漆黑水面,提防着突如其来的危险,并且四处寻找可能会是奇珍异宝的东西,双眼来去不停的在水面上巡梭。只是这黑水泽中本就是一片漆黑,如果真的有什么奇珍异宝怕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一路行来却并没有看到其他颜色,就连隐藏在暗处的昏黄眼眸都如同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过,这令人压抑的死寂让他有种隐隐的不安。

二白早已紧紧挨着他,认真的仰着头嗅着微风中传来的气味,毛绒绒的脑袋蹭在李晋身上传来些许温暖。

“噗……”李晋忽然将船蒿一停,有些疑惑的往水里探了探,却觉好像刺破了什么东西一般,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周围水面忽然激荡起来,如沸水一般剧烈的翻滚着水泡,他脸色大变连忙撑蒿迅速离开,却听小狐狸低低嘶吼,瞪视着船后的水面。

李晋慌忙间回头一看立刻用尽浑身力气撑船,再无他顾。

船后的宽阔水面不知有多少条水线在拉长,紧紧跟随着木船,如在追赶一般,忽然哗啦一声,却是一条口中利齿密布的拇指粗细,手臂长短的黑鱼破水而出直接跳上了船,立刻如鞭子一般狂甩起来,锋利的背鳍如利刃一般将船上放着的一个麻袋划破,白花花的灵米顿时被这怪鱼弹射而出,啪啪啪击打在船上,一片混乱。

李晋扬起船蒿,如挥舞棍棒带起一阵风,一船蒿将这怪鱼打回水里,一道清脆的断裂声随之传来,怪鱼远远落在水里,竟然引起一阵争抢,数不清多少水蛇一般的身躯在那片水域翻腾不休,争相撕咬那濒死的怪鱼,密密麻麻的怪鱼像极了一团水草忽然就出现在视野中,李晋连忙趁着它们争抢撑船远远的避了开去,但是混乱的争抢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才划出三丈远,密密麻麻的水线顿时又充斥了视野。

李晋心中哀嚎,刚才那一下简直如捅了马蜂窝一般,难不成是将这些鱼的老窝给捅破了才被这般丧心病狂的追赶,幸而从刚才那条怪鱼来看,这些拥有利齿和如刀背鳍的怪鱼身体并不如何强韧,竹蒿一挥便击碎了其鱼骨,不过刚才只有一条追的比较靠前的跃上船来,如果一群怪鱼跃上来疯狂甩动身躯,他怕是有被切碎的危险。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李晋耳边忽然传来接二连三的破水声,匆忙回头一看却是同时有十多条怪鱼张着狰狞利口,扭动着身躯如利箭一般射上船来,顿时一阵乌光闪动,宛若十几柄利刃在船上施展开来,装满灵米的麻袋,绑好鱼干的粗绳,还有船尾的木船板,顿时如剑刃狂风扫过,被切碎,断裂,崩塌,一阵碎木屑夹杂着被狂风吹起的沙石般的灵米狠狠的击打在李晋身上,顿时多了无数道鲜血渗溢的伤口,他强忍疼痛,施展一年来习练的疯魔棍法,挥舞起船蒿,如平地又起狂风,干脆利落的将怪鱼统统扫落水里,连续的碎骨声响起,这些怪鱼被接下来涌上的同伴争相撕咬起来,水面顿时又陷入沸腾之中。

趁着这短暂的喘息之机,李晋撑着船蒿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只是船尾的船板被怪鱼斩的七零八落,碎裂一片,竟有些渗水的迹象,他心中暗骂,对于自己无意中捅破鱼巢的行为大呼倒霉。却听身后又是一阵激烈的水声,已经明显少了一些的水线竟然不依不挠的跟了上来,似是这片刻间就已经将同伴分食一空,剩下的这群怪鱼凶戾气势丝毫不减,竟有越发猖狂的迹象。

李晋慌忙撑船驶出出百丈远,这些怪鱼依然如阴魂不散紧随其后,眼看再逃下去早晚是被追上的下场,而前方还不知又会遇到什么凶险,李晋胸中凶气大盛,陡然停下船,将船蒿扔到船头,一脚将银枪踢起握在手中,大喝道:“来!”

船一停,怪鱼顿时将船尾围了起来,李晋怒目而视,银枪往船板上一定,而后迅捷一枪破空,将一条跃出水面的怪鱼凌空斩为两段,黑血喷溅,如泥浆般洒落水面。

李晋却是虎口微微颤抖,心道不好,这怪鱼先前明明躯体脆弱,一支竹蒿都能将其打得骨断身裂,方才这条身躯却如铁石那般坚硬,一枪扫过竟震得手麻,而且此时看来,这怪鱼背鳍缩短,却是有幽幽绿色闪现,宛如淬了毒的匕首一般,与先前怪鱼天差地远。

李晋尚不及深思,又是七条怪鱼射来,将他浑身要害统统笼罩其中,专捡薄弱处下手,他手中银枪舞成一道光幕,却是从镇子上那杂耍艺人那里学来的枪法,名为催云雪,经由灵力加持,船尾寒光舞动,如大雪坠地,锋锐枪芒所向披靡,舞出数点寒星,接连几声响起,怪鱼如遭雷击,纷纷落回水中,顿时又是一阵疯狂的争抢,如狂欢的饮宴,饕餮大餐。

李晋看着怪鱼在水中翻滚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凝视着其中某条身子从漆黑变为银白的鱼,喃喃道:“怪不得,竟是吞食同类变强,果真不可理喻。”

银白色怪鱼出现的刹那,所有翻滚的怪鱼立刻沉静下来,再不复先前那混乱疯狂的模样,全都服服帖帖的游到这银鱼身后,竟如见到首领一般。

这些怪鱼力量相近,平日里估计很难有吞食同类的机会,眼下李晋这一搅,却是促成了这银鱼的出现,他顿时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懊悔不应把那鱼尸打落水中,眼前这条银鱼似乎颇为难缠。

他凝神以待,却听小狐狸忽然大声嘶吼起来,两侧水面上忽而炸开十多道水花,每朵水花之中都射出背鳍透着幽绿色泽的怪鱼,呈左右夹击之势悍不畏死的向李晋发起了突袭。李晋舞动银枪将一侧怪鱼打落水中,却又听一道细微的破水声响起,眼角瞥处,一抹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而来,银色残影从水面上一直延伸到这银鱼身体,竟是迅如雷霆,三面夹击,李晋枪势刚起就被牢牢地压制住,只是枪身已然向另一侧挥出,数道幽绿鱼影被势大力沉的横扫开来,眼看在空中就被震成几截,再欲回身却是已然晚了片刻,银鱼竟如仙家飞剑一般瞬息而至。

不容多做他想,李晋沉声一喝,灵力灌入那贴于胸膛上的盾甲符,浓厚的金铁之气间不容发的在他身体外形成一道青色护身灵甲。

“嘭!”

如被铁锤当胸砸下,李晋口喷鲜血直接横飞出去,撞翻了半船东西仰面倒在船板上,胸口灵甲青光闪动,那隐有碎裂痕迹的部分立刻恢复如初,但是整个灵甲的光芒却是略显黯淡。

银鱼冲势消弭,却是没有像先前那些黑鱼一般在船上甩动切割,而是一击奏效,立刻翻腾着身子跃回了水中重新潜藏下来,水面陷入诡异的平静之中。

二白哀鸣着从李晋身下爬出来,小爪子轻轻蹭着他的头发,竭力拱着他的身子。

李晋看着黑水泽上面的天空,感叹道:“没想到这黑水泽反而是云梦泽中天最蓝的地方,唉,这死鱼真是要命啊……”

他口中倒吸冷气,右手已然灵力激发斩雷符,一柄紫雷缭绕的刀刃转眼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其上电芒涌动噼啪作响,似有极强的破坏力。

李晋翻身而起,不出所料立刻有数道黑影袭来,不过这一次却有先后之分,无法再一次横扫开,而且银枪落在了船尾,喘息之间无法拿到手中。李晋粗略一扫并未在水中发现那缕银色光芒,知晓这银鱼难缠,只得挥刀将袭来怪鱼或拍或斩击碎其身躯,同时手上运用巧力留住这些鱼尸,让其落在船上,以免那银鱼再次吞食同类增强自身,横生枝节。

这一套刀法却是那杂耍艺人的孙女教给他,那小姑娘年纪幼小却刀法出众,刀法施展开来泼水不进端的厉害非凡。此刀法名为狂草,刀势如狂,前仆后继绵延不绝,颇有野火燎原之势,李晋横刀在手,凝视漆黑水面,提防着那银鱼再次偷袭。

只是最后几条黑鱼被他斩碎之后,那银鱼也未再出现,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李晋在船上来回走了三遭,不时故意露出些破绽引诱那银鱼出现,狡猾的银鱼却并未上钩。

李晋心中有些急躁,他不相信那银鱼在死了这么多同伴以后会甩甩尾巴走掉,不论是鱼尸还是他的血肉之躯,对这生食血肉的怪鱼来说都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他只是心疼盾甲符和斩雷符,拖的时间越久对他来说越是不利,而且黑水泽如此广阔,浪费灵符效力无异于自掘坟墓。

他忽然身子一顿,身上青色灵甲瞬间消散,却是他解除了灵符效力,状若懈怠的弯下腰,将整个后背破绽显露出来。

“嗤——”一声细微的水声在身后响起,劲风袭来,李晋立刻催动灵力重新激发盾甲符,豁然转身,在凶残银鱼撞上青色灵甲的一刻挥刀斩落,斜劈而下,兔起鹘落间银鱼差一丝距离撞在李晋胸口,李晋狂猛刀劲却是已狠狠的斩在了这银鱼身躯之上,竟如切豆腐一般携带着霸道雷霆之力将这银鱼一刀两断。

李晋尚未来得及高兴,那断掉的尾巴竟然忽而自断一截,如镰刀般的鱼尾空中借力瞬间达到目不可视的速度向李晋毫无防备的额头切割而来,生死就在一瞬。

李晋急忙撤步却是避无可避,眼见银光闪过,就要被劈开头颅,李晋强行催发灵力涌入盾甲符,青色灵甲瞬间解体,间不容发的在李晋身体外形成一道金钟护罩。

“咚——”

银尾砸下,生生将金钟护罩撞碎,啪嗒落在了船上没了声息。

散碎青光自行汇聚,重新回到了盾甲符当中,李晋一屁股坐倒在船上,操起斩雷刀将银鱼剁成肉泥才放下心,仰面躺在麻袋上,伸手抓了把灵米塞进嘴里大嚼特嚼,望着碧蓝天空,长出一口气。

却听一阵细碎咀嚼声响了起来,抬头一看却是二白正趴在肉泥所在,埋头大吃,不禁气苦:“二岛主你什么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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