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1)

醉酒熏熏中, 一切都变得那么的自然。

顺德当地盛产果酒, 受过训练的猴儿从高树上摘下来的长在高树上的浆果口感甚甜, 用它酿酒, 入口清甜解渴, 可是后劲儿很足。

姜秀润在席间着实饮了不少, 此时酒劲儿泛了上来,竟是不一般的狂浪,她今日着了件红杉, 腰带解开,衣领松散, 月白的肚兜微露, 纤细的腿儿在红纱间若隐若现,竟然一翻身骑在了凤离梧的身上, 只伸直一根手指,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轻吐舌尖道“哪家的王侯公子, 养的这般俊, 看得便招人怜爱, 让姐姐验了你长大了没可好”

凤离梧觉得真是酒壮怂人胆不过饮了一壶而已,竟敢勾着他的下巴自称姐姐。若是不严办,岂不是要无法无天

当下伸手将她的头拉下来问“你要怎么验”

姜秀润干脆趴在他的身上, 勾着小舌舔着他的耳洞, 细喘着低语着。

只见凤离梧的脸颊竟然微微一红, 剑眉立起道“哪里学来的样子学得这般放浪”

若放在平日, 一听凤离梧抬高了嗓门,姜秀润早就端正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地向太子请罪了。

可是今日她醉得可以,倒是带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恣意,只趴在他的颈窝儿处咯咯直笑“太子不是积攒了几多的册子怎么这一下便不行莫不是个纸上谈兵的要不要姐姐挨个教了你”

凤离梧身居上位惯了,如今在床榻上却遇到个要造反,无法无天的妖精,若是不能办了她,大齐国储的颜面何在

当下再不多言,只扯下了帷幔,将那咯咯笑的女子压住,教她知道自己究竟是学得如何

这一较量切磋便是半宿的光景,期间侍女们进内室送了三次的热水,还送去一罐子镇痛滋润的软膏,听着帷幔里侧妃有气无力哀求着,竟是隐约在嘤嘤哭泣。

最后竟然着恼了一般,传来啪的一声掌掴声,尖细着音儿道“是抖了腰的野狗,总算找到了带窟窿的墙了怎么还是没完”

而幔帐里的男人被拍了巴掌居然不恼,只一味低声哄着什么。

侍女们虽然不知野狗蹭墙的典故,可是依然额头冒冷汗,一个个赶紧依次退下,而那内室里依旧是胡闹声不断。

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可是殿下与侧妃还是没有起身洗漱的意思。

姜秀润半睁开眼儿时,觉得浑身都是疼痛难忍。微微抬起腿儿,都觉得抻了筋。

她不是醉酒之后,就断了记忆之人。这酒劲儿全过去后,什么事儿也都回想明白了。

这越想越冒冷汗。疑心昨日的酒加了什么壮胆迷魂的成分,自己平日酒量尚可,怎么昨夜那般的失状

这太子若是一遭得逞便翻脸无情之人,细跟她算昨夜的那笔账的话,除开调戏良家贵男不提,光是那一巴掌都有意欲谋害大齐龙子的嫌疑

想到这,瞌睡尽是被吓个精光,也顾不得浑身酸软,只冲忙在被子外抓了一件衫穿起,然后一骨碌越过了又在酣睡的男子,咕咚一声跪在了软塌前的地毯上。

凤离梧被她吵醒,皱着眉睁眼,只见他昨夜幸个不够的小妖精正穿着他的衫,跪爬在地上,以头抢地道“昨日我实在是酒后无德,若有冒犯太子之处,绝非真心,还请太子恕罪。”

太子靠在软塌的床柱旁,任凭被子滑落,露出抓痕点点的健壮胸膛,斜着眼儿道“依着孤看,那桩桩件件的冒犯着实不少,君要从哪里一件开始讨饶”

姜秀润虽然跪得腰酸,可是话语上不敢放松半分,只赶紧行那亡羊补牢之道,低声谦卑道“这第一件,便是不该借着酒劲,被太子英伟绝伦的气度迷了心窍,贪恋殿下美色,情不能自抑”

这万事开了头,以后的一切便都好说了,姜秀润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更不该因为殿下您乃真男儿,阳刚之气充沛,精力绵延不绝而熬受不住,打了殿下一巴掌,原是我身体不济,没有让殿下尽兴,殿下何错之有可是殿下却能毫不计较,真乃伟丈夫的宽广胸襟”

凤离梧倒是清楚,若任着床下女子油嘴滑舌地阿谀奉承,半天的功夫都说不完,看她腰腿不便,拼命跪伏的样子也是可怜,便及时打断道“你这般说下去,孤可是又觉得丹田之气充盈,忍不住想要了”

他说的倒是实情,那一身细软无骨的好处,只有挨过身的才会知道,想想都觉得吃不够。也就是怜惜她初历风雨,要了几次后,才勉强止住了。

姜秀润心内暗暗叫苦,半抬头略微傻眼地望着殿下。

看到他嘴角挂笑才知不是当真的了。

于是太子起身又把她抱起来,当到床榻上问她可有哪里不适

姜秀润倒是察觉凤离梧似乎并不介意她昨日的放浪,也没有按扣个祸国妖姬的名头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拖下去问斩,当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同时心内又忍不住腹诽,表面看一本正经的男人,原以为是喜欢大家闺秀那类的女子。

可是现在看,矜持端庄若曹姬,在太子府里已经闲得长出了草来,并不见太子垂青。

而昨日她才发现,原来这端着镇妖宝塔,一脸正经的殿下私下里喜欢的就是妖里妖气,放浪不羁的女子若是他不介意田姬的一时偷人,其实那眉眼甚会撩人的田莹倒是真对了凤离梧的口味,也难怪前世里田姬受宠不断了。

等到二人起身食饭时,已经临近中午,便将两餐并作了也一处。

也许是两人终于冲破了防线的缘故,骤然又亲密了不少。

吃饭时,凤离梧随便吃了几口,便替姜秀润剥虾,夹菜,又贴着她的耳,低声叮嘱她一会自己在行宫里,莫忘了侍女涂药,不然便要耽搁了晚上侍寝。

姜秀润虽然当初抱持着让太子一遭吃腻的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般一盘不顶用的小菜,完全不够太子吃啊

听他说晚上还要,她登时红了眼眶,慌了魂魄,只怯怯地含住箸,小声说自己真是不顶用了,自己又没有什么称头的配房丫鬟,要不赶紧给殿下去街市上买两个周正的回来

凤离梧伸手捏了她的脸,只道“再这么随便胡言,便有的是法子整治你,管叫你再起不来床榻。”

当太子肉吃得饱足,神清气爽地再去河堤做最后的巡查时,姜秀润只手脚瘫软地趴伏在床榻上。

一时又突然察觉,扮成瑶姬岂不是又方便了太子放肆于是连忙换回姜禾润的男装,并心内发誓,回到京城后,就算热得起了痱子,也绝不轻易换回女装。

等她回到少傅的房间时,便有气无力地叫浅儿替自己按摩。

浅儿看着小主子从衣领子里露出的吻痕,竟是了然的模样道“可是太子彻底占了您的便宜”

姜秀润扭头看浅儿,问“有这么明显”

浅儿乃乡下出身,没有读过什么书,对女子坚贞一类更是没有什么概念。

这在乡下,少男少女看对了眼儿,一起钻入草垛子里的事情甚是稀松平常,原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见小主子态度平和,也不想被强了的样子,那就无无所谓了,便道“见你进来时,走路不甚自然,昨夜行宫又催着要水,太子除了您,还能睡谁去”

姜秀润也是习惯了自己侍女说话好不修饰的风格,只叹了一口气,怅惘道“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一世的第一个男人居然会是他”

浅儿觉得小主子话里有话,不过却并没有追着问姜秀润可是以后还要换第二个男人,只拿来药油替她揉捏着腰部,可揉了两下,又犯起嘀咕“哎呀,奴婢不该给您用这个,万一昨夜一遭怀了龙种,岂不是要被药味妨了”

姜秀润倒是觉得浅儿提醒到了点子上。

那男女间的风月,不过是虚妄一场,以后各拍两散倒也无妨,可是这孩儿却万万不能有。

前世姜秀润身为外室,不想让自己的孩儿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庶子,便求了个避胎的方子,药效温和,甚是有效。

如今,她的自认为际遇与前世没有什么太多的差距,既然如此,自然也不能放任着生出孩儿来受苦,便写下方子让浅儿偷偷抓配来吃。

而行宫里的奴仆们正在准备行囊,第二日折返会京城,都在忙忙碌碌,是以浅儿偷溜出去时,倒也无什么人觉察。

而她则准备在街市上最后走一走,便要告别顺德回转洛安城了。

只是今日实在不耐行走,游走一会便去了街市上的一间茶室歇息下。

这茶室紧挨着一座私园,里面花团锦簇,竟然又不少名贵的花草,姜秀润想精心欣赏,便叫侍卫们在茶室外等候。

就在她沉浸在花香里时,却又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她的眼前。

姜秀润如今再看见她,已经不甚意外了,只淡淡道“敢问顺德这地界,可全是君的,竟然这般的来去自如”

姬无疆微微笑道“不过是因为君来过的首饰店与这间茶室是在下开设的,凑巧罢了。”

姜秀润挑了挑眉,倒是不怀疑这位姬无疆的财力。

前世里的他,似乎也是各地买卖甚多的样子,只是那时她已经沦为秦诏的外室,可是心内犹是不死心,骤然见到波国故人,曾经哭哭啼啼求着他来解救了自己,逃离苦海。

可是这位姬先生却劝奉自己安心蛰伏,待得时机成熟,在与姜之一起离开洛安城。

她也知道,姬无疆一心要帮助兄长匡扶王位,而她原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王女,姬先生自然是无心在自己的前途上多做些什么。

而如今,她对任何人都不心存幻想,更不会哭哭啼啼让个不相干的人来救自己,只拿长指点了点茶道“既然是开茶室的,就要用心些,少参那些个宴会,给自己的店面选些好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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