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紫凝压根没听到他在对自己说什么,只是感觉有道声音震痛了心弦,还有一股寒流拂过面颊。
她本能地扭头看去,当看到薛笗烈那张冷峻阴鹜的俊容时,眼中默默滚落的泪水戛然而止,只剩下两道未干涸的泪痕挂在脸上。
他冷酷英俊的面容看上去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猜想到他此刻是生气还是平和,再看他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刚才哪儿回来,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姿态慵懒,像只矫健的黑豹。
看到他,想到自己的处境,贾紫凝立刻道,“你把这些东西弄走,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这样了还怎么逃开我!”
再见面,他对她说的话充满了敌意,分明就是控诉她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有多让他生气。
贾紫凝知道他现在来者不善,忍了忍怒火,低声道,“可是这样弄得我好痛!”
她还用力地拽了一下铁链,让手腕与冰硬的镣铐相撞,被他这样绑着,她连下床都不可能。
他闻言,冷笑一声,目光从那些随着她身体一举一动而发出清脆声响的铁链上一扫而过,漠然道,“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这些事?”
“可也不能随便在家里用这种东西来捆人吧,更不可以这样对我!”贾紫凝心中是止不住的愤怒,嘶吼道。
薛笗烈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不说话,面上毫无表情,好像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惨无人道的铁链也不是他绑上去的。
见他漠视自己的情绪,贾紫凝咬了咬牙,“我要上厕所,不松开这个东西,难道要我拉在床上吗?”
薛笗烈眼角微微一眯,过了许久才关上门,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解开床头的铁链,贾紫凝内心还在暗自高兴着,以为摆脱了这麻烦的东西,可他把两边铁链一松,还没等她掀开被子下床,他已经弯身一把将她抱起,一声不吭地朝着浴室走去。
看到自己浑身赤裸的被他这样抱着,贾紫凝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俩人早已经有了肌肤之实,但在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她可从来没这样裸露过,更何况身上还有那么多连她看着都觉得羞红的吻痕。
可是当她进了浴室,发现薛笗烈还是一意孤行地抱着她,甚至要把她上厕所的时候,这种羞赧立刻变成了愤怒。
“你放我下来啊!”她挣扎道。
“我不是把你带到马桶边了,你撒就是了!”他用力勒住她,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冷声道。
“不是……你站在这里我怎么尿啊?”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贾紫凝也顾不上自己说话的修辞了。
“我不会出去的,你爱尿不尿,谁知道你关上门之后又从哪里跑了!”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嘛,贾紫凝气急,大吼道,“你这浴室里连扇窗都没有我怎么跑啊?”
“谁知道你啊!”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贾紫凝咬牙切齿,却气得骂不出什么话来。
到后面,他就抱着她,她就任他抱着对着一个马桶,可许久都没有“放水”!
她实在是做不出当着他的面撒尿的动作,这实在是太羞人了,他无所谓,她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呢。
可是,生理上的反应又折磨着她,就差薛笗烈吹个口哨她就会不淡定了。
直过了好久,见她一动不动,薛笗烈斜睨着她,冷笑道,“耍我是吗?”
说罢,抱着她就要出门。
“不是……我尿!”
看着自己又要被带出去,贾紫凝也顾不上跟他赌气了,现在急需解决问题,否则膀胱都要涨爆了。
薛笗烈停下了脚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迎着他的目光,贾紫凝只有妥协,“我尿,真的!”
他这才移动脚步,回到马桶边。
贾紫凝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当自己是受了重伤,大小便暂时失禁需要一个人伺候,尿就尿吧,坦荡荡的,或许不久后他就会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终于,在自己做了那么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闭着眼,屏住呼吸,听着“嘘嘘”的声响冒出来。
“纸!”即将完事时,她气恼地说道。
但身后的男人压根当没见她说什么一般,等到她小解结束,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贾紫凝只能在心里把这个杀千刀的男人诅咒个千万遍,才忍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
回到床上,他立刻拿着铁链又来拴她,贾紫凝哪里还会乖乖就范,挣扎着想逃。
薛笗烈立刻翻身,将她的身体牢牢地禁锢在大床上,抓着她的手把镣铐锁上。
还能有一时自由的另一只手则在不停地捶打他,可那种力道对他而言就像是虫子咬一般,锁了这只,他又如法炮制将她另一只手也锁上了。
贾紫凝气得大叫,“薛笗烈,你这是囚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她使劲地挣扎着,换来的不是他的同情和心软,而是她肌肤上的一层剥皮。
又是囚禁么,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她要再一次沦为被他圈养的金丝鸟吗?
他不能对她这么残忍的!
薛笗烈对她满脸露出的愤怒和挣扎视若无睹,只是姿态慵懒散漫地坐在床边,欣赏着她赤裸在空气中的身体,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贾紫凝反应过来,急忙拉高被褥,遮挡住身体的春光。
看着她这动作,薛笗烈不禁冷笑出声,伸手抚上她右手腕的镣铐,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和低沉的沙哑道,“为什么不可以?做错事的人难道不该接受惩罚吗?我那么宠你,给你自由,让你走出这栋古堡,让你随心所欲爱怎么玩都放任着你,可你最后是用什么报答我的?投入旧情人的怀抱,急迫地在他那里喘息?”
贾紫凝身子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原来是她把这场惩罚看得太简单了,他心里还想着她跟张世孝在酒店里那一幕!
她一直都知道他为人霸道,有时候思想分外固执。
可现在涉及到的问题是她的清白啊。她真的想不明白了,难道自己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他还不能信任她对他的爱,亏她在背后做那么多保护他的事,为了他甚至背叛组织,这些付出他看不到也就算了,她只当是自己应该做的,可是他怀疑自己的忠诚,这点令她十分心疼。
她抿嘴唇,憋到唇瓣都开始泛白了,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跟他解释,“我跟张世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真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