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怔怔的瞧着儿子有些沮丧的背影,心里一酸,眼中的泪便滚下来,无瀚注定是要为了严铺子牺牲自己的,她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可如今正是严铺子的紧要关头,无论如何都由不得她。
稚初回了院子,整个人的脸上都不太好。
绣娘见稚初这样,便上去问道:“姑娘?出什么事了?”
稚初轻轻一笑:“没事儿,对了,我要回都城一趟,你跟小白说,这几天店里的事儿就他先照看着,陆续准备上的新款,就跟我之前安排的一样就成。”
绣娘有些疑惑:“姑娘,回都城做什么?”
稚初答道:“我在都城里还有一铺子铺子,我准备回去安排一下。”
绣娘接着问道:“那要不,等小白回来……”
还不得绣娘说完,稚初一边朝外走着一边道:“没事儿,不等了,我先走了。”
说完稚初头也不回的,便朝外走去。
稚初先去城门口顾了一辆马车,接着一路朝都城赶去。
等到下午绣娘去店里送货,碰见了莫小白,便将此事告诉给了他。
莫小白心中暗叫不好,他皱了皱眉对绣娘说:“你在店里帮我看一下。”
说完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稚初回都城的事,怕是跟岳府有关,稚初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要强的很,岳府的事定是惹她不悦了,可是都城里……都城里的事莫小白虽然不知道,但从稚初的表现上来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莫小白怕稚初在都城出事,索性只能去岳府找严无瀚帮忙,毕竟都城的事还是严无瀚熟,况且他铺子掌柜的是被严无瀚他铺子气走的,怎么说,都得让严无瀚找回来。
莫小白去了严府将事情的经过还没跟严无瀚说完,严无瀚便骑着马朝稚初追去。
莫小白望着严无瀚远去的背影,不住的摇头,稚初和严无瀚这两人,还真是一段孽缘啊。
稚初回都城后没着急着去铺子,而是去银铺买了一只银镯子,去白府给小翠送去。毕竟当初是小翠提醒的她出事了,那时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谢谢小翠。
稚初想着现在风头过了,也该来谢谢小翠了。
小翠刚到门口,还没明白是谁找她,就看了稚初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小翠也是高兴,连跑带跳的走到稚初跟前。
还不等小翠说话,稚初就将银镯子套在了小翠的手上。
稚初这样弄得小翠倒不好意思起来,推辞几番方才勉强收了。
小翠这心里原本是高兴的,可突然又皱起了眉来:“有见事儿我要跟你说,虽然我们老爷哪儿没什么了。但是那铺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稚初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翠道:“前两天我听说,金铺子准备把你这铺子收了,出了比原先高三倍的价格,你那铺子的房东觉着不错,正在跟金铺子谈呢。”
稚初心中的火一下没忍住“蹭”就窜了起来,这几天连着都没什么好事。今天居然给她又搞这么一出。
稚初回到铺子,正遇着房东与一位衣裳还算的上不错,类似于掌柜的人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那掌柜见了稚初,眼睛一亮,下死眼打量她几眼,脸上的笑便更盛几分:“赶巧了,这不是稚老板吗,您回来了?这下好了。”
房东的面色却愈加喜悦,拉着稚初到一旁小声的说:"稚老板,你可算回来了,这位是金家的人,想要收我这铺子,而且价格不错,我准备把这铺子。"
稚初皱起了眉毛,盯着房东。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分。
送走了那掌柜,房东哼着小曲进了屋,见稚初冷着脸,连忙赔笑道:“稚老板,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把剩下的租金都退给你,而且再多给你一月的租金,全当是给你赔不是。”
衣裳金铺子和严家关系不浅,这前脚严夫人找了她的茬,后脚金家就来买铺子,这两者八成脱不了联系,许是严夫人将她的事告诉给了严老爷,严老爷让金家做的吧。
这间铺子本就不是什么大的铺子,门面的位置也一般,金家出三倍的价格收,用同样的价格都能在都城最繁华的街上买一间铺面了,房东见有这等好事,焉有不答应的道理,早一口应允,又心想着,反正稚初也走了,即便是稚初回来她也没钱将这个铺子买下来,还不得卖给金家,这早晚都要买给金家,何不趁早呢?
"稚老板,你看要不我再多给你一个月的钱,你拿着钱去再租一间不是也成?"房东笑眯了眼。
稚初听房东讲完,更是生气,发起怒来:"你这个掉钱眼里的,就知道钱钱钱,我是给你少交了租金还是怎么了?这铺子我的契约日子还没到,你就不能卖!金家有钱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吗?他能出这个价,我也出的起,你别在这儿狗眼看人低,人家给你点儿蝇头小利,你就在这儿摇尾巴。"
这话噎的房东直翻白眼,原以为稳把稳的能同意的事,倒又被驳了回,真正是气人。
"哼,就你一姑娘家能拼的过人金家?"房东没好气的嘲讽道。
稚初低头开始收拾东西,懒得搭理他。
房东脸上便讪讪的,搓着手,干笑:"稚老板,我不是看不上你,我也知道你了不起,你也不差这点儿钱,但是你看我这不是已经答应金家了,要是反悔的话,恐怕不太好吧。"
稚初从柜子里掏出契约,对房东说:“你看到了吧,我俩这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你要是再说下去,休怪我拿着这条子到县老爷那去,到时候,我看他金家还敢不敢买你的铺子。”
房东缩了缩脑袋,咧她一眼,不甘心的走出了铺子。
眼看这到手的熟鸭子又飞了,房东这心里便也无比的烦燥起来。
这等好事不是天天有,原指望她能痛快的答应,为了断她的后路,房东着急着要跟金家赶紧签下来,可没想到稚初她竟然回来了。
而且谁知道,她又是个不答应!
房东越想越生气,那脸越黑下来。那稚初不想让他好过,就不要怪他不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