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这男人,够狠(1 / 1)

男祸——太女请上榻》(正文第165章这男人,够狠)正文,敬请欣赏!

将手中包裹在蜡丸中的密信交给血瞳,轩辕梦千叮咛万嘱咐:“一会儿趁乱离开,路上若是无人阻拦自是最好,若有人铁了心跟你过不去,记住,不论来者何人,也不管对方人数多少,一律杀无赦,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知道吗?”

“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血瞳接过蜡丸,点点头,那张清俊的脸上一派严肃,却并无紧张:“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放心?她如何放心得了?如果是赝月,或者倚楼,她都不会担心,就怕血瞳半路上再给她玩义气游戏,那就麻烦了。

血瞳看出她的担忧,挺了挺胸,神色比之前更为郑重,隐隐带着了些忿然之色:“你别总是以为我傻,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见他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气红了脸,轩辕梦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的萌兔子模样,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好吧,我相信你,但你也要争气些,这件事办不好,你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血瞳捏紧了手里的蜡丸,脸上露出与性格不符的肃穆与凝重:“就算死,我也会把东西带回军寨的。”

“什么死不死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就一定可以平安回去。”血瞳的任务虽然艰巨,但并非难以完成,反倒是自己这边,有些麻烦。

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太早太晚都不行,必须要让所有人亲眼目睹这一幕。

她转头对坐在角落一声不吭的赝月道:“马上行动。”

赝月转过脸来看她,神色凝重得有些吓人,“你可想好了?”

她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蹙眉,“你可是在害怕?”赝月也有害怕的时候?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

他笑了笑,端起手边的香茶抿了一口:“我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可惜什么……”

“可惜这座庭院,可惜如今的贵宾待遇……”望着手中的茶,似乎真的极为惋惜。

她抢过他手里的茶:“好给老娘玩悲秋伤怀的游戏,你又不是林妹妹。”说着,取出手里的火折子。

赝月看着她点燃火折:“你还真是相信我,不怕我临时发挥有误,害你做只冤死鬼?”

她瞥他一眼,神情淡淡,一点担心之色也没有:“有你一起陪葬,想来黄泉路上也不会无聊。”

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也不多说,只站在房屋中央,敛起一贯慵懒的神色,妖娆凤眸一派清明。

轩辕梦将燃起的火折子丢在一旁的青丝鲛纱帘上,顿时,凶猛的火舌便将整幅纱帘吞没,火焰一路向上,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横梁也一并湮没在灼灼耀目的大火中。

不到片刻,整个房屋便陷入了一片烟尘滚滚的火海中,浓烟滚滚,直上青天。

火焰几乎照亮了半个黑沉的天空,北风一吹,火势更猛,木料燃烧燃烧的噼啪声中,一声高亢的“着火了”自屋外响起,声音宏远嘹亮,一听就是身负浑厚内功之人发出。

果然,在这房屋周围,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眼线。

在那一声“着火了”过后,更多的呼喊声与脚步声纷沓而来,有人指挥挑水,有人指挥灭火,可今日的风势太猛,若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这把火燃起来,无论如何也是灭不掉的。

火势一路蔓延,如同一只噬人的猛兽。

轩辕梦见时机差不多了,伸手在血瞳背后推了一把:“快走!”

因为场面混乱,故而无人察觉血瞳的行迹,轩辕梦定定望着血瞳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直到确定他是真的平安离开后,才长舒口气,将所有精力放在眼前的境况上。

她与赝月背对背而站,尽可能缩小不被火势影响的范围。

南宫曾说过,赝月每使用一次特殊能力,便要耗费大量的心力,她侧眸朝身后看去,隐约可见他脸颊边晶莹的汗水,控制这样凶猛的火势,即便是他,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心底升起浓浓的愧歉,如果自己真的被烧死在这里,那也只能怪命运不济,可他又有什么理由陪自己一起去死呢?

从两人相识到现在,一直是他在帮她,而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帮助,在他浪荡不羁的外表下,是一颗鲜红火热的赤诚之心,这样的男人,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可不论财富还是地位,这些他若想要,根本不需要她亲自为他捧上,他只要动动嘴皮子,所有皆能手到擒来。

他帮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从来都不计报酬,当然,那个什么以身相报的要求,只是个玩笑话而已,就算真的要了他,那吃亏的也还是他。

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欠了他这么多,欠到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望着他渗出汗水的脸颊,她不由自主地探手入怀,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帕,抬起手来,轻轻擦拭他面庞上的汗水。

这样的举动在赝月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他扭过头来,看着她,目中写满了惊讶与不解。

她咧开嘴笑了笑,没有一丝不自然,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继续为他拭汗。

他忽地也笑了起来,心力交瘁下,竟还有力气挪揄她:“看到你这不忍心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高兴,你是不是对我动了感情啊?”

她继续擦,“我说过,你是我的知己,此生再难求。”

他的笑意略微有些暗淡,不过很快,那笑意就再次变得愉悦:“这是否说明,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脸烧得厉害,身体也随着精力的消耗而微微颤抖,在这样的境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是为了掩饰还是天性如此。

收回手,手指在他脸颊上拍了拍,他再次露出惊讶,因为随着她轻拍的动作,脸颊上竟然能感觉到一丝沁爽的凉意。

“那股寒气被我化解后,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可由我随意控制。”她解释道:“是不是很神奇?”

他歪了歪自己的脸,示意她继续:“如果我精气耗尽,你可不能一个人逃走。”

她白他:“我像是那种人吗?”

““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你难道不像那种人吗?”

她讪讪一笑,却不反驳,看了眼外面的人潮,突地一把抱住他,扬声道:“既然逃不出去,就让我们死在一起,死生契阔,不离不弃!”一边喊,一边仰头对他做鬼脸,

他差点被她的表情笑破功:“刚才那句话我爱听,下回再单独对我说一遍。”

“不行。”她摇头:“我记性差,一会儿就忘了。”

“没关系,我替你记着。”

她腾出一只手,在他腰侧一掐:“专心点。”因他的分神,一簇火苗燎来,将她精心爱护的头发烧掉了一截,发出难闻的焦糊味。

“女人,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他咬牙。

她回敬:“彼此彼此。”

……

叶傲赶来的时候,这座二层小阁楼已经化为一片浓郁的火海,正当他震惊于眼前看到的一幕时,听到里面传出女子决绝的嘶喊:“既然逃不出去,就让我们死在一起,死生契阔,不离不弃!”

什么?这……竟不是那个孟南柯的诡计?

举目望去,隐约可见火海中深情相拥的两人,他勃然变色,指挥手下立刻救火。

但火势实在太猛,灼人的热浪一**袭来,还未接近阁楼,那滚烫的火焰便将人灼伤,企图冲进火海的人纷纷退了回来,表示无可奈何。

众人围在一片凶猛的大火前,有人露出悲伤,有人露出怜悯,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幸灾乐祸。

两个曾因邀请赝月赏月,却被轩辕梦击败的别派弟子指着面前的火海道:“早就看他们关系不一般,原来真的有奸情。”

“那女人烧死也就算了,可那公子如此绝色,死了倒是可惜。”

“死了更好,看又看不着,吃也吃不到,没得便宜别人。”

“说的也是,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对了,这几天我一直病着,比武也没去看,咱们帮主是不是进了前十?”

“那还用说,咱帮主可不是一般人。”

“我们帮主的实力自是没话说,可我听说,那个月影山庄的庄主好像特别厉害,就怕帮主不是她的对手。”

“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盟主死了,死在自己的住处,当时那个惨哦……”

听到两人的对话,前方指挥手下灭火的叶傲猛地回头,目光寒电一般射向两人,正在窃窃耳语的二人察觉到叶傲的眼神,心里一惊,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因近日天气干燥,加上当晚风势猛烈,一场大火霍霍蔓延,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不但将阁楼庭院烧得一干二净,连周围的草木也被烧成了一片焦炭,当天边泛出鱼肚白时,这场大火终于被熄灭。

一片狼藉衰败,焦黑的土地上,除了几根残垣断壁外和焦黑的灰烬外,再无其他。

众人看到眼前的场景,纷纷唏嘘不已,这么大的火,那两人,只怕连尸骨也不会留下吧。

叶傲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眼前的一片废墟,眼中光泽变幻不停。

原以为派人埋伏在这周围便可万无一失,没想到一场大火将他所有心血抹煞。

那两个人……真的死了吗?

那么的大的火,能活下来的几率真的……很小,小到几乎不可能发生。他叹息一声,缓步朝前走了两步,被烧成焦炭的木块在他的碾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什么都烧没了,徒留一片惨烈的焦黑。

他转身,无不惋惜地叹了一声,神情间有些憔悴支离。招来随侍小童,哑声道:“回去吧。”

小童问,“掌门,这里就不管了吗?”

管?还怎么管?他疲惫至极地挥挥手,“就这样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开始还指挥手下的人救火,后来眼看火势凶猛,索性也不救了,就站在大火前,亲眼看着火苗将整个建筑吞噬殆尽。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有点回不过神来的感觉。

先是武林盟主突然被害身亡,接着唯一的目击者又遭遇此劫,大家虽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都清晰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习武者虽不如文人那般擅于分析,心里却很明白,盟主之死绝不是意外,那个孟南柯的死也不是意外,虽然明白,但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彻查真相。

当然,叶傲敢。

他不但敢,而且真的这么做了。

盟主虽然已逝,盟会还在,整个武林大会依旧有条不紊地在进行着。

“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大家都期望尽快选出一个有声望的新盟主,结束这人心惶惶的场面,但在最后关头,叶傲却代表盟会宣布停止比试,直到查出凶杀,再继续最后的角逐。

做这样一个决定,无疑是顶着触犯众怒的压力,但不知为何,最该对此决议反对的人——殷俐珠,却大力支持。

“哼,我若竭力反对,只怕叶傲这只狐狸,便要将盟主之死扣在我的头上了。”对于手下弟子的不解,殷俐珠望着远处略显迷蒙的天色,这般解释道。

“可这样一来,争夺盟主之位的日期又要往后推移,对庄主您可是大大不利啊。”心腹弟子焦虑道。

冷笑一声,殷俐珠淡淡道:“谅叶傲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庄主,有关苗盟主之死……叶傲他……”

殷俐珠侧眸睨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那弟子抬头仔细觑了觑殷俐珠的表情,吞吐道:“叶傲将盟主之死推到庄主身上,也许……他的意图……”

“也许他正打着以此来对付我的主意。”殷俐珠接过心腹弟子的话语道。

那弟子神色越发谦卑,小心道:“庄主,盟主之死……究竟与您……”

殷俐珠猛地侧首,那弟子吓得立刻噤声。

现如今,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包括盟会组织成员和几个颇有资历的长老,都将最大的嫌疑放在她的身上,而事实上,能在几招之内就将苗麓和轩辕梦同时击败的,也只有她。

殷俐珠面沉如水,森然的目光在亲信弟子脸上掠过,口吻淡淡:“你想知道,苗麓到底是不是本庄主杀的?”

那弟子额角流下一滴汗珠,“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她冷哼一声,移开迫人的视线:“想问不敢问,这般魄力,如何担当大任?”不待那弟子回话,她继续冷声道:“我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处处与我作对,她死了,我倒是开心得很。”

那弟子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庄主这意思就是说,盟主确实是她杀的了?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亲信弟子的表情,殷俐珠忽然转移话题,“邵煜霆如何了?还是老样子?”

“公子这些时日一直忙着照顾孩子,倒是没与任何人起过冲突。”

照顾孩子?殷俐珠蹙起眉,以煜霆那骄傲冷酷的性子,竟然肯放下身段一心一意照顾那个黄毛小丫头,他对自己,何尝有过这样平和温柔的耐心?

脸上的烦躁与妒忌一闪而逝,想到前几日听到的消息,轩辕梦那女人竟被烧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心中不免一阵痛快,她死了,邵煜霆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只是……她真的死了吗?

总觉得那女人顽强的就像野草一样,不论怎么斩怎么烧都死不了,着实恼人。

潜意识当中,她不信她就这样死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大风大浪,连最可怕的海啸都淹不死的人,却死在了一个小小的水塘里一样。

她若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那就太荒唐不过了。

“她……真的死了?”始终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说不定,这把野草,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茁茁吐芽。

……

“我真的死了?”隔着前厅,扮成下等弟子在庭院后打杂的轩辕梦摸着自己的脸,对这段时日有关自己惨死的谣言感到好笑。

在两年前轩辕慈用一颗不知谁的脑袋挂在城门,宣布那是她的首级后,这是她的第二次“死亡”了。

虽然是假死,但听着那些议论和感慨,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死了一回似的。

不知自己的死讯,落在殷俐珠耳中,她会怎么想,是兴高采烈,还是犹疑不信,以她的个性,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恨之入骨的人,现在就在她自家后院,若是趁她睡觉时也偷偷放把火,没准还真能烧死这丫的。

但想归想,放把火就能烧死殷俐珠这种事,她是万万不相信的。

殷俐珠很少到后院来,即便不易容,怕是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一边跟随其他下等弟子整理兵器,一边观察四周地形。

她潜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发现邵煜霆所在之处,这家伙到底带着女儿躲哪去了?难道……被殷俐珠金屋藏娇了?

想到金屋藏娇,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用“娇”这个字眼来形容邵煜霆,还真是挺新鲜的,脑中立刻出现一幅邵某人穿着暴露轻纱,吴侬软语、花枝招展的画面。

一阵恶寒,不敢再想。

如果让赝月去扮小倌,那必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迷死人不偿命,但若是邵煜霆……

她能说脏话吗?不能?那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都过来!”一个嘹亮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抬头一看,竟是个高级弟子。

放下手里的刀剑,轩辕梦跟着其他人一起走过去,那弟子只随意在众人脸上一瞟,道:“你们跟我一起来。”

不明白这个高级弟子带这么多人要去干啥,怎么有种去打群架的感觉?她正纳闷,有好奇心重的替她问道:“师姐,我们要去做什么?”

那弟子头也不回道:“庄主有令,让我们传个话给邵公子。”口吻严肃,略带紧张。

先头那个提出疑问的弟子再问:“传个话要这么多人啊?”

那名高级弟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迟疑了一下,脸色凝重道:“一会儿邵公子若是动起手来,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把他制服了,但记住,千万不能伤了他。”

此话一落,顿时一片哗然。

既要制服他,又不能伤了他,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这差事苦逼到极点了。

那高级弟子也是一脸愁闷,她自然知道这个前后矛盾的要求有多离谱,但这是庄主的吩咐,她只能照办,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邵公子能看在那个幼童的份上,不会贸然出手,否则,她们这些人里怕是没一个能拦得住他。

唉,愁啊……

她期待武林大会已经整整七年了,前几年没有机会来,这次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偏偏遇到这种事。

盟主死了,武林大会被迫停止,庄主又时常情绪不稳,邵公子更是脾气难测,她后悔了,如果上天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走吧。”再难,也要硬着头皮干,违逆庄主的命令,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性命难保。

气氛有些凝重,轩辕梦混在这十几人当中,也被她们搞得紧张起来。

马上就能见到女儿了,她能不紧张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打算趁天黑来个夜探,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冒险,他倒要看看,邵煜霆这厮拐走女儿到底心怀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七拐八拐,没想到邵煜霆竟然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整个太一山都找不到这么荒无人烟的鬼地方了。

在位于庭院最深处的一间废弃阁楼前停步,那名高级弟子示意众人等候在外,她独自一人踏上木质楼阶,年久失修的楼梯,在她的踩踏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周围一片寂静,偶有不知名的鸟雀声传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这架势就好像那阁楼中住的不是人,而是魔鬼一样。

有这么可怕吗?轩辕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真想替那个弓着腰学猫步的高级弟子去敲门。

终于,那个弟子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刚抬手准备敲门,“刷”的一声,一道寒光划过,门扉开了半条缝,一只掩在青色阔袖中的手紧握利剑,锋利的剑刃分毫不差地正好搭在那名高级弟子的脖颈上,杀气凛凛,在场诸人无一不勃然变色。

轩辕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眼皮一跳,寒气漫上肌肤,那剑的冷意与杀伐感,似在颈间蔓延开。

摸摸脖子,吞吞口水,庆幸上去敲门的不是自己。

看来当初在太女府时,他对自己都算客气了,只让赤牙来对付自己,如果当时他也有现在这般身手,自己能不能完好无缺离开他的院落,只怕要有待商榷了。

那名高级弟子浑身紧绷,脸色雪白,显然是怕极了,这位邵公子的脾气比庄主还冷,下手比庄主还要不留情面,但凡他认为会对那个孩子造成威胁的人与物,一概毁去,甚至不考虑那样做是对是错。

搁在颈项上的剑,随时都会挥下,她颤抖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和善:“邵……邵公子,我们此番前来并无恶意,而是要……”

“滚!”冰冷的吐出一个字,不辨喜怒,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胆颤心寒。

“公子,我只是奉了……”

“我说过,擅闯此地之人,我一概不会手下留情。”那声音依旧如冰玉般冷澈。

那弟子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公子,弟子只是奉命行事,只为给公子捎个口信,绝不会伤害您还有孩子。”

门内之人的杀意似乎略有减少,即便如此,那高级弟子脸上的惶然紧张丝毫没有消减。

开玩笑,谁知道一会儿说出庄主要她带的话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有什么话,说吧。”邵煜霆撤了剑,带着一身生人勿进的寒霜站在门前,望着阶下的数十人。

那弟子深深吸了口气,对自己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轩辕梦看得出,她真的很紧张,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庄主说,那位姓孟的掌门,已在几日前葬身火海,整个岳阳楼的人皆亲眼目睹。公子是聪明人,今后该何去何从,您应该有分寸。”

“寸”字刚落,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孩童啼哭,尖锐刺耳,惊恐莫名。

一听那哭声,轩辕梦心都碎了,还未来得及思索女儿为何而哭,剑光陡然暴涨,原本站立在她身边的五个人,瞬间掠到前方的楼阶上,几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后,三人自高台跌下,两人直接倒在原地,而那名高级弟子,捏着自己断掉的手腕,惊恐至极地看着朝她挥来的锋利剑刃。

剩下的五人立刻持剑冲去,幸而配合得好,封住了邵煜霆的攻击,救下了那名高级弟子。

可胜利只持续了不到眨眼的瞬间,被五把剑压制住的剑刃,反手一挑,砍下了一名弟子的手臂,五人中缺了一人,剑阵立马暴露出死穴,长剑在砍下一人手臂后,紧接紧贴地面横扫而过,两声惨叫,四人中有两人被生生斩断双腿,扑通一声从阁楼上栽下,正好落在轩辕梦面前。

那高级弟子见势不妙,直接从两米高的楼阶上跃下,可身后的屠杀者却紧随而至,背后猝然剧痛,身形跃至半空,就力竭而坠,落地时,脊背上一条足有六七寸长的血口,不断喷涌着鲜血。

一切发生得太快,完全在轩辕梦的预料外。

这宁静而荒僻的林间,顷刻间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屠杀场。

她只知邵煜霆冰冷的一面,竟不知他心狠的一面。

想到两年前她武功尽废,被他牵制囚禁时,经常见他带着一身血气归来,那股浓郁的杀气,即便没有武功,都可以清晰察觉,那时候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他杀人的场面,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如今才知道,这个男人,够狠。

顷刻间,十多个人,除了她以外,已全部倒下。

杀红眼的邵煜霆自然而然将目标锁定在她身上,“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向她冲来,锋利的剑尖直指她的心口。

她甚至连手里的剑都没有举起,只静静看着他。

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还保持绝对的从容冷静,没有做出反应,是因为她太震惊,太震骇了。

请原谅她现在的思维混乱,因为她此刻所闻所见,实在大大超乎她的想象范围。

现在的情况貌似是这样的——邵煜霆在听闻她的死讯后,一时心智大乱,悲愤难抑,极端的愤怒与绝望下,开始疯狂杀人。但好像又不太相信她已经死了,所以理智暂时回归,用武力来威胁自己这个最后的知情者。

是这样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场面放在苏苏倚楼任何人身上都说得过去,可对方是邵煜霆啊!是那个冷酷无情,对任何事都漠然置之,同时恨她入骨的男人!

他的眼神刻着恨,刻着悲,刻着无止无尽的悔,就像一汪寒冽清泉映照了迷雾重重,阴霾灰败。

这样的眼神,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陌生得令人心惊。

走神中,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肩膀不住耸动,他那个样子,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笑声嘶哑,携着风声,簌簌如咽。

“不说么……”蓦地一口鲜血呕出,他黯然一笑,抬起手中的剑就朝她刺去。

她觉得他真是疯了,在一连砍伤数人的瞬间,将功力发挥到极致,逆转经脉,根本就是找死的举措。

手指划过一道剑气,挡住他挥来的剑刃,趁他不及收势,一掌劈向他的后颈。一声闷哼,挺拔如松的身形立时如一滩软泥般倒下,眼角余光瞥到竟然有一人未死,正惊愕地看着她,眉心一蹙,手指再次划过剑气,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垂下了去。

这样做未免不够厚道,那人虽断了双腿,及时救治或许还能保一条命,可她的命保住了,自己以及那些她所关心爱护之人的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佛祖都说过,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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