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众人的嘲笑,她也只是嘿嘿傻笑一下,久而久之大家便也觉无趣就不再为难于她。
千子墨也没指望她立即学会,只想输些仙气与她,让她不觉饥饿,同时引导她感知行气走向。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那小小的身体内居然也有一道气,这道气既浅且弱,时断时续。
千子墨心中诧异,眉头紧蹙:“这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小徒弟不是不会吐纳法吗?体内怎么会有一股天地灵气?”
没错,花倾城体内的确实是气,天地灵气。
花倾城见自己的师傅紧蹙眉头,忐忑不安的问道:“师傅,怎么了?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千子墨静静的盯着她,冰冷如玉的面容看不出丝毫问题,花倾城被盯的心理七上八下的,半响后如玉碎了一地的声音响起:“无事。”
花倾城愣了几秒:“噢~”原来师傅什么都不愿意同自己说花倾城心理郁闷的想着,接着,她又道:“师父,其实我自己也有,可它不听话,不跟我走,就乱跑。”
听到花倾城亲口承认千子墨震惊不已:“初学就能摄取天地之气,这孩子天资过人,若得潜心教习,日后必有大成,天生的浑天魔气,谁也冒不起这个险。”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惋惜。
千子墨一边助她收服体内的那气,一边言语指导:“气如水,强行制它堵它,它就越要乱走,须顺其自然,再加以疏导,它自然就听话了,这便是以退为进的道理。”强大的气流很快与那微弱的气融为一体,最终汇入丹田。
千子墨放开她:“明白了么?”
花倾城也跟着睁了眼回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傅教诲。”
千子墨点头:“嗯,你现在看看是否还饿。”
“是!师傅。”花倾城想了想道:“真的不饿了!”
千子墨点头:“今后就照这样修习,时候不早,先回房歇息吧,为师过些时日再来检查你五诀谱的功课。”
“那就是说,要过些时日才能再见到师父?而且还不知道是过几些时日?”花倾城无比郁闷的依依不舍地起身朝前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虽说她天生浑天魔气,却不失善良本性,形同白纸,又这般听话,只要时刻加以引导劝戒,未必就会同师兄弟所说成魔,涂炭六界,果真要照师兄弟他们的意思,不教她术法?亦或是赶出千暮仙派?”望着花倾城的背影,千子墨的思绪万千。
千子墨微微内疚,唤道:“城儿。”花倾城怔了半晌,喜得飞快回到他身旁:“师父是在叫我?”
其实千子墨从未当过师父,只是常听见师兄弟们私下这么称呼弟子,她既是自己唯一的弟子,理所当然也该这么叫了,原本还有些不习惯,没想到她会这么高兴,心下也就释然。“师父还要教我什么?”
“城儿,你也知你天生浑天魔气,暂且不能修术法,为师给你的那本五诀谱中你若想练,练形就可以了。”
花倾城毕竟是个小孩子,也未曾多想什么,只觉得师父待自己这么好,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哪里还会在意这些,闻言道:“好啊,师父说不修那城儿就不修。”
千子墨心中的愧疚已经消失,当前妖魔界蠢蠢欲动,毕竟要以大局为重,千子墨点点头:“你且回房休息吧。”花倾城像模像样的作辑拜别离去。
千子墨也回到了自己的断情殿内,一进去若大的空旷殿内,千子墨就在桌案边浏览千暮仙派的大小卷宗,一般的事务都是他的师兄清澜尊者直接处理了,直接送到他这来让他批阅的虽不多,却都是极其重要的。
灵鹤鸣叫,急促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千子墨眉头轻蹙,心中隐隐有丝不好的预感,灵鹤飞至他眼前落下,脚上赫然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茅山派已被灭,镇妖锁已被取走,下一个天山派,魔君——孤陌阡落笔。”
就在同一时间,浮生也突然来到了断情殿:“扣、扣扣扣、”即使他内心再急也不能把礼数费了。
“进来。”如玉碎一地的声音,千子墨也不看是谁,骨节分明洁白的纤手在眼前一抹而过,应征着灵鹤传来的话。
浮生规矩的行了个礼道:“禀掌门仙尊,方才传来消息说天山派被灭,玄天令被魔君孤陌阡盗走,师傅清澜尊者请你速去议事大殿商议。”
“嗯、我随后就去。”千子墨依旧未看他,淡淡的出声吩咐道。
“是!弟子告退。”浮生行礼告退。
千子墨闭目:“他接到灵鹤的消息是茅山被灭,镇妖锁被盗,而浮生方才来传话是天山派被灭,玄天令被盗……这其中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是声东击西?还是调虎离山?“他”是等不急要行动了吗?一步步错,步步错,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睁眼,风华无限,右手执承影剑,飞身而起,白衣如云不染纤尘,颜如神砥。
赫然间,他似想到了什么,转身落至花倾城房间前,推门而入,看着千年寒冰榻上熟睡的像个婴儿的花倾城,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未曾察觉的宠溺,嘴角微微的翘起,纤手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结界,而后仔细的为她掖好背角,踱步离去。这断情殿其实坐落于断情崖上,四周不只险峻不堪,还被他布下了重重结界,不是千暮仙派的弟子是上不来的。
只是,他一直都是防患于未然,就算如此也是不放心,遂是唤来了雪山狻猊。
雪山狻猊是一只通体如雪的千年圣兽,通灵性且会人语,形体如庞然大物,人类站在它面前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是只傲娇的公兽,最害怕的人是千子墨,也最听千子墨的话。
千子墨摸着它毛绒绒的脑袋,如玉碎一地的声音响起:“狻猊,我有事要暂离断情殿几日,你务必帮我照看好城儿,若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速传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