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大半年来千子墨从未说过她一句重话,更未曾呵斥过她,看的千子墨着实一惊,心道:“都怪自己过于严苛,说话重了些,她其实还是个孩子,心理想什么便说了什么。”
花倾城不敢看千子墨发怒的脸,抽咽着开口道:“师、师傅,对、对不起,城儿知道错了。”
顿了一会儿,千子墨像摸小狗一样摸了几下花倾城毛绒绒的脑袋,玉碎般的声音竟然有了如暖阳的温和:“为师方才说话时有些严苛,吓到你了吧?”
花倾城摇头道:“没有的师傅。”
千子墨看着仍旧在低头抽噎,回着他的话,只是;抽噎的声音明显比方才小了不少。半响后玉碎般的声音响起:“城儿以后会嫁人,等到有了资历后也许会收个小徒弟,怎么可能会一直在着这断情殿上陪着师傅。”
花倾城抬起沾满泪水的双眸,委屈着道:“可是城儿不想要嫁人,也不想要开什么坛收什么徒弟。”罢了,又用怯怯的眼神怯懦着开口道:“如果,师傅有了师娘会不会赶城儿离开这断情殿。”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花倾城很多时日,只是问完后,她就后悔了,师傅找不找师娘,是她可以过问的吗?她真想把自己一巴掌拍死。
千子墨看向花倾城的眼神里微微一楞,有片刻闪神,许是他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却是被花倾城如此直白的问了出来,回神后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方才失神的尴尬:“城儿休要胡说,为师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娶师娘?又什么时候说过有了师娘就把你赶下断情殿?”
“可是,三尊还有好多千暮仙派的弟子都说您和扶摇君仙情投意合,而且相传几千年前,您还救过扶摇君仙,当时玉帝还差点儿赐婚于您……”花倾城小声嘀咕道。
千子墨额头闪过三道黑线,心理又是无奈,又是气愤,内心道:“好啊,这三个人,许久不见他发脾气,真拿他当纸老虎了?竟然敢给他散发这样的谣言,还有这些千暮仙派的弟子,一个个都成了八卦的八婆,都把他的小徒弟教坏了,看来是得整治整治这千暮仙派了。”
花倾城见千子墨并未有反驳自己的话,心理划过一道连她都未曾发觉的失落感,转而又被什么抹杀掉,水灵的双眸忽闪忽闪带着一丝狡黠一丝灵动:“师傅我说对了吧?你真的会娶扶摇君仙,让她当我的师娘?”
千子墨看向她,玉碎一地的声音淡然道:“没有。”
“啊?可是师傅,我听说扶摇君仙很能往我们断情殿跑,而且师傅您也并未阻拦。”花倾城咬着食指歪着脑袋,一脸疑惑道。
千子墨难得解释,还是被花倾城气的半死的情况下:“那是,因为她和为师修为同等,若是用心自是能破了为师的结界。”
千子墨玉碎般的声音打断了花倾城的话:“休要听其他人胡言乱语,也不要听信那些谣传,为师和她扶摇君仙并未有任何关系,今后也不会娶了扶摇君仙。”
“可是,城儿听说,就在城儿跟着师傅来到断情殿那日……”花倾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千子墨出手打断,禁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千子墨微微牵扯了一下嘴角,无奈摇头道:“你这孩子,本事未见长,这嘴上的功夫倒长了不少,”语落千子墨望向花倾城背后的远处,仿佛整个天下都尽收在他的眼中:“为师此身只心系千暮,心系这六界众生,守天下永世安宁,护千暮永生不衰,从未想过娶妻。”
花倾城的内心被千子墨的话说所震撼,心中无味杂尘:“这就是她的师傅,只有她的师傅才有这样的胸襟,收护六界永生永世,哪怕是六界本与他无干,他的爱太大,大到几乎不可能包容下这世上的微小尘埃的她,六界舍他其谁?”
“好了,你看了五诀谱和吐纳法也已有大半年之久,为师今日就前考考你这吐纳法,五诀谱待为师过几日再考你。”千子墨的声音淡然如一缕春风。
千子墨的这一问,着实让花倾城惊的最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本就大的眼睛瞪的像个铜铃,心道:“天呐!怎么办?怎么办?师傅没有考五诀谱而是考的吐纳法,怎么办?我这个是七窍通了八窍,一窍不通呐!”
“怎么了城儿?可有什么问题?”千子墨玉碎般的声音拉回了花倾城的思绪。
花倾城挠头尴尬的呵呵一笑:“呵呵~那个师傅,请诉城儿愚笨,其实城儿没有领悟吐纳法中的要领。”
听到花倾城这么说,千子墨当下一愣,无人提点,一个还未入门的小孩子怎能掌握吐纳法的要领,可见是他没有教过徒弟欠缺经验的缘故。
千子墨很快就回过了神:“为师看你看那五诀谱看的那么认真,中间虽然让为师替你解惑过,但大多数是你自己领悟,为师就以为你这孩子心思玲珑吐纳法根本就不需要为师指点。”语罢,千子墨摇头叹息:“唉~是为师的疏忽,都怪为师没有考虑周全,你就算是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只是个孩子,始终需要我这个当师傅的指教。”他自然而然归结为了自己的责任。
接着示意花倾城坐好:“也罢!你初学,有不明白也是对的,为师这便为你导引一遍,你且跟为师学习照书上说的做,仔细感应。”
花倾城依照千子墨的花坐于地上,乖乖地闭上双目。
他握起她的双手,让她的掌心对着他的掌心,缓缓将仙气送过去。
花倾城果然觉得一道柔和的气流自手中传递过来,如同清澈的溪水,顺着手臂不急不缓的流入身体,在体内四肢百脉间循环游走,很有规律,因为饥饿而冰凉的手也随之变得暖和了。
回想这大半年来,自己无论怎么努力用了好些天时间才能摄取到一丁点的气,显然很多新进的弟子都有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