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妹妹这是嫌本宫宫里的人粗手笨脚,比不得皇后娘娘宫里的。”
婉贵妃面露伤心之色,语声很是失落道,全然不像前些日子在御花园时的那般高傲。
莫紫凝内心轻叹一声,终是不愿得罪了婉贵妃。在这深宫内院,即便只是一时的交好,也好过时时的四面楚歌。
“那就多谢贵妃娘娘了,这两个丫头,嫔妾就暂且收在宫里使唤着。若是哪日娘娘宫里缺了人手,嫔妾再还回去。”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见莫紫凝收了自己送来的两个宫女,婉贵妃原本暗淡的面容再度光彩照人,像极了六月明媚的天光。
“听说妹妹以前是伺候过康太妃的,太妃的女红可谓是前朝宫里一绝,想来妹妹也应该从太妃那得了些真传吧。”
眼角余光瞥到庭院内摆着的绣架,宛贵妃轻言笑语同时,便走到绣架前细细观赏,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只是绣着玩罢了,若是贵妃娘娘喜欢,待嫔妾绣好了,便送一幅过去。”
“那感情好。”
婉贵妃又陪着莫紫凝闲聊了一会,方才离去。
“小主,院里那两丫头该如何安置?”
“姑姑无需担心,既然知道是谁送来的,便不怕她们惹事。你只需暗中留意着便是。咱们这院里有什么活,安排给别人做的,也同样安排给她们便是。”
莫紫凝借着外头的阳光,举起手中拿着的红粉两色绣线,笑着道。
身为宫中妃嫔,平日若是不出自个儿宫苑,便只能在院里绣绣花,读读书,要不就是发懒睡个午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四月。
皇帝依旧经常会赏赐莫紫凝一些珍奇古玩,也会偶尔到相濡宫来坐坐,但聊的都是些寻常小事。至于宫里其他的妃嫔,除了婉贵妃偶尔来串个门,讨个绣花花样之外,倒也少有往来的。
这一日,外头下着秘密细雨,还不曾到夏季,屋里头却闷闷的发潮,湿腻腻的,让人很是不适。
芯子打从内务府回来,进了莫紫凝的房间,就将房门关上,然后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于正在把玩着一对白玉石狮的莫紫凝。
莹润通透,白的毫无半点杂质的小玉狮,在莫紫凝的把玩下,越发通透温润。从芯子手中接过书信,莫紫凝见信封上只有一朵半盛开的玉簪花,心头不由猛的一沉。
“姑姑,你去小厨房吩咐一下,今儿中午,咱们就吃红枣百合莲子粥吧。”
芯子知莫紫凝是有意要支开她,却只当不知,福了福身,便退下来了。
撕开信封的封口,抽出里头的信纸,看着书信的内容,莫紫凝的脸色渐渐变的难看,最终因着信里的内容,心神一个恍惚,手中的白玉石狮便从柔腻的掌心滑落,摔在地上,立马出现了道道裂痕,一如莫紫凝此刻的心。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迟迟没有行动,慕容谨应该也拿她没辙,毕竟,她没有什么能够让慕容瑾威胁的。但是信中所提,慕容瑾竟然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幼弟幼妹。尤其是她的幼弟,还是她三月里,她见过的那名年轻男子。
难怪当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今细细想来,那年轻男子的眉眼,确实有几分酷似她那早年去世的父亲。
此刻莫紫凝的心情,可谓是五味俱全。有着知悉亲人尚在人间的喜悦,但又有亲人被挟制的深深担忧,更有着对未来的恐慌与迷茫。
一个人,若是没有让人利用的把柄,那么就能活的轻松自在。虽说,皇陵救今儿一事,她应该已经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但她一直认为,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安分守己,太后就终将不能拿她如何。
所以即便皇帝没有真正恩宠她,她也不去强求。不过,手中的这份信,却告诉她,慕容瑾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是在提醒她,是该往前走几步了。
依着金凤皇朝的礼制,凡是后宫嫔妃晋封,要么就是对社稷有功,诸如为皇室诞下皇嗣,要么就是靠着年岁资历,等着时间流逝,慢慢往上升。
照慕容瑾信里所言,显然是希望她能尽快为皇家诞下子嗣。
就在莫紫凝思绪烦乱之际,忽地有人敲门。
慌忙将手中书信收好,莫紫凝方应了人进来。
手中端着一盘时令鲜果的蜜儿,面有不悦之色,嘴上则道:
“小主,外头可热闹了,听说比你早入宫一个月的蔡答应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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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难道是因为小鱼写的不够精彩,怎么连留言和收藏也木有的啊?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