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幼的瓦娜来说,罗伯茨所说的东西实在是晦涩难懂,听了一会就把注意力移开了,不过很快她就大声说道:“快看快看,我们的祭司出来了,仪式就要开始了。”
“开始?”罗伯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有些疑惑:“这离傍晚还早吧?”
不过瓦娜却不在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此时那位从大神殿里走出来的祭司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自己的声音压住了整片广场上所有人的声音:“吾主的忠实子民们,今日我们将举行一年一次的祭司仪式,按照神明的指示,接下来的仪式可能会有些变化,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惊讶,以免惊扰了吾主使得他不肯赐下祝福。”
“嗯,今年有变化?”听着那个人如此说,罗伯茨瞬间抓住了重点,这次仪式会有变化,难道说就是这个变化导致神明发怒了?可是听那个祭司的意思,这个仪式是经过神明同意的,甚至很可能就是那位神明授意的。
那个祭司继续说道:“一个小时之后,祈求吾主赐福的仪式就要开始了,接下来我们要先做一些准备工作,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就保持安静。”
说完之后,这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祭司就走回了大神殿,等他再出来,他身后就多了很多东西,其中一些是比海妖号上的巨弩还要大几号的大型床弩,虽然弩这种东西不一定体型越大威力越大,但是体型大的威力总不会小到哪里去。
跟在这些巨弩之后的则是数根粗大的铁质锁链,这些锁链足有水桶粗细,看起来是专门用来捆缚某种巨兽的。
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罗伯茨暗自道:“难道这些家伙是打算在这场仪式上现场捕捉一只巨兽?倒别说,这倒也是那些专心侍奉众神的家伙做得出来的事情。”
等着那些黑袍祭司几人一组拖着这些铁锁分散到广场周围之后,大神殿里又钻出来几个古古怪怪的东西,那些玩意长得黑不溜秋的,顶端盯着数个分叉,看起来像一把鱼叉却又大了许多还多了很多分叉。这之后的祭司们又举着数把明显是用来对付巨兽的武器,看样子这些家伙是真的来一场现场表演的捕猎巨兽了。
如果说会在这个过程中触怒神明,难道说是这帮看起来准备充足的家伙却失手了,结果神明看他们实在太弱就降下了诅咒?这样好像也说得通。
等那这些捕猎用的武器的祭司们站好,罗伯茨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家伙居然把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了一个朝向,看起来就好像他们非常确定猎物会在哪里出现一样。
准备程序结束之后,刚才出声的那个祭司又站回到了大神殿门口的台阶上,对着下方的众人说道:“很快,仪式就要开始了,吾主的子民们,准备好迎接吾主最后的赐福吧。”
“最后?”人群之中注意到这个词的人显然不少,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突然开始喧闹起来,所有人都在询问一个问题:“我们的神明不打算继续庇护我们了吗?”
“吾主的子民们,请不要迷茫,这虽然是吾主最后的赐福,但是吾主将永远与我们同在。”这个祭司的话语中似乎存在某种魔力,他的话虽然简单,但是这些人居然真的被安抚了下来,纵然是神明可能不再庇护他们这件事,他们都不在乎了一般。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祭司的话语对罗伯茨一行人却没什么用处,罗伯茨甚至还有闲心和卡萨念叨:“卡萨,听说塞壬的歌声也能有这作用,你怎么就不会呢?你要是会这本事,指挥一船人都很容易啊。”
那边的黑袍祭司显然听不到这边的对话,只是继续说道:“好了,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今年的仪式,首先,大家一起念诵吾主的名字,将你们的诚心传达到吾主耳畔。”
“赞美大神诺顿斯多塔萨!”
“这名字怎么听着像一条巨龙?”罗伯茨听到这神名立刻就愣住了,作为和众神同时代的神话物种,巨龙可以说是所有凡间种族的巅峰,除非是那些流淌着神血的怪物,可以说众神之外,巨龙就是最强的了。
不过在神话之中巨龙大多是作为众神的坐骑和信使出现,眼下突然出现一个名字很像巨龙的神明,罗伯茨很难不去在意。
“接下来,献上取悦吾主的祭品,以此感谢吾主我们的庇佑。”那位祭司已经开始了下一阶段,伴随着他的指令,人群之中固然分开一条小路,数辆木板车被人推到了大神殿门前的台阶上。
虽然隔着远远地看不清,罗伯茨又不想掏出望远镜来引人注目,只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大概颜色,却也能确定那些祭品应该就是宰杀好的牲畜。
“看来这位大神饭量还挺大。”
“吾主啊,作为您最忠实的仆人,我感谢您的庇护,感谢您的赐福,亦感谢您的馈赠,今日,我将代表您的全部子民为您献上我们的祭品,希望您能不吝赐下您的祝福。”
在念诵了长长的一段为神明歌功颂德的祈祷词之后,那位祭司终于说到了结尾,也难为这个家伙能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念诵完这冗长的祈祷词,念完之后还脸不红气不喘,好吧,罗伯茨看不清他练红不红,但是这个家伙这么长时间里一句不自然的换气都没有却也是事实,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祭司。
祈祷词念诵完毕,这位祭司跑回了大神殿内,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下了那件长长的黑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样式繁复的华美衣装。
换好衣服的祭司站立在大殿门前,看样子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向大神殿,默默地跪倒在地,低声念诵着什么。
等到他念诵完毕之后,罗伯茨却没感应到什么变化,倒是身边这些本地人都表现的有些惊慌,不过也许是想到了之前祭司的嘱托,这些慌乱的人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不过这些人大多好奇地看向大神殿门口。
罗伯茨四下里看了看,好像整个广场只有自己一方的五人什么都没看到,便悄悄地挪到瓦娜身边小声询问道:“瓦娜,你看到什么了?”
小姑娘倒是诚实,直接告诉罗伯茨道:“我看到了一头怪物,那个怪物有火红的鳞片,头上还长着两个尖尖的角,那个怪物后背上还长着两根蝙蝠一样的翅膀,好可怕啊。哇哇哇,它看过来了,好长的牙齿啊,好吓人啊。”
说着,小姑娘就挤进了卡萨的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姐姐,好可怕啊,那怪物好可怕啊,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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