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没有多加思考的就说出“来我家住吧。”
以前贺卓亦也是经常忘拿自己家门的钥匙,然后来宋晓家里借助一晚。
说是一晚,可每回的实际期限都要比这时间要长。
话罢,宋晓转着自己手中的钢笔,想着这样是不是不会太好,他才和贺卓亦拉开了点距离,一切看上去都在往正常的轨道上发展。
可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嘴角轻垂,算了,他每天晚点回去就好。
贺卓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激动的小小的跳了一下,心中的小人在不断的撒花,简直高兴的像是一个二百五的孩子。
只要他能接近宋晓,就像洛白所说的,那么剩下的一切就看他发展了,细水长流,水到渠成。
晚上宋晓按照约定,前来接机。
他离开自己的驾驶座,靠着黑色的车身,车身的线条流畅且大气,在黑夜中,显得霸气又低调,一如宋晓。
贺卓亦拖着行李箱,跟随人流,走出门外,第一眼便看到了宋晓。
察觉到一旁的视线,宋晓回头,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衣的贺卓亦,抬眼挥手。
贺卓亦的嘴角轻微勾起。
回家的路途,贺卓亦一如往常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说自己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宋晓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任由贺卓亦讲个不停,以前的时候,感觉贺卓亦很是呱噪,现在时隔一两个月,再次听到耳边熟悉声音的时候,觉得还有几分的想念。
他的嘴角无意识的向上勾起。
夏夜的凉风从降了一半的车窗里吹进,掀起两个少年人头上墨黑的发丝,也不知道吹在了哪一位少年的心上,带起轻微的颤栗。
外面夜色低垂,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白天里喧闹繁华的城市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周边高楼缩聚成了人们目光所及可以看见的视线范围里。
伴随着周围风景的急速倒退,目的地也终于抵达。
锁上车门,贺卓亦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表面上装的万分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是有多么的快速。
看着眼前的这间屋子,时隔一个月他又来到了这里。
除了熟悉感以外,还有的就是深深的庆幸,庆幸自己最后还能到达这里。
此时的宋晓已经将门打开,屋子里的光纤透出一角,洒在他身上,驱赶掉他四周的黑暗。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因为时间的原因,定性发胶早已失去它的作用,头发松软的耷拉在头上,看上去比平时多了一丝温和感觉。
此时在贺卓亦看来,宋晓就相当于人间仰羡的的天使,而他身后的门则是通往天堂的必经之路。
而贺卓亦就是来自人间的信徒,必将追逐着他的信仰,他的光,继续走下去。
“发什么愣呢,赶紧进来吧。”宋晓看着眼前发愣的少年说道。
贺卓亦回神,“嗯。”
眼眸里始终擒着一抹笑容,能回到这里的感觉,真的很好。
希望一切都可以以不一样的角度继续出发。
随着行李箱的这轮咕噜咕噜的响声,贺卓亦和宋晓进入了房间的里面,这里面摆放的东西一如贺卓亦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第一天夜晚,贺卓亦并没有得寸进尺,和宋晓说了句晚安,便去到他以前去的那间卧室里边了,收拾东西,大有常年在这里定居下去的意思。
而这个举动降低了宋晓的提防感,看着背到而驰的少年,终于相信他已经走了出去。
宋晓放下手中的钥匙,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随着门轻声的关闭,这天也刻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而在距离s市遥远的一个郊区里,宋齐修的小儿子宋明远,这天也回来了。
宋齐修,宋齐修的老婆,宋小梅,还有宋明远,一家四口坐在院子里,外面的屋门紧闭。
宋齐修坐在自己的主位上对宋明远说出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贾修远来找他们一家的事情。
好在宋明远不愧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内心的良知还在,听完父亲的话后,想也没想的彻底否决了宋齐修的提议。
他觉得做人不应该这样。
对于宋齐修口中的哥哥他是模糊的,当时他的年龄还尚小,对于这个哥哥并没有一些记忆。
父母将他抛弃在外的这件事情上,在宋明远看来已经做错了,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还说不定外面怎么抨击他们呢,而他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是万万不能出现差错的。
宋明远将自己的想法委婉说给自己的父母,立马遭到了母亲的呵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可以说抛弃呢,我和你爸是那种人吗,当年我带你哥哥去县城买菜,因为人流,不小心走散了,我们最后也出去找过,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面对母亲的强辩,宋明远也只能暗暗咂舌,来之前,他的姐姐宋小梅已经将情况差不多说给他了。
宋明远又听他母亲继续说“现在我和你爸的工钱也只能表面上维持一下家里的日常开销,眼看你今年就要上大学了,我和你爸虽然很激动,但是每天夜里看着明细表上的学费也是愁白了头发,现在你哥发达了,有着上千万的资产,拉一下我们就怎么了,小时候,我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到,他也得尽尽自己的孝心吧。”
说到这里,宋明远也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虽然感觉这样做的不对,但暗宋明远对自己家庭的了解来看,还真的拿不出他上大学的学费,而他想上大学。
内心的两种情绪拉扯着宋明远,让他感觉有点闷闷的难受。
宋小梅也没有吭声。
宋齐修看着默不作声的儿子和女儿,,最后说道“既然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明天就给贾先生打电话,说我们愿意和他合作。”
宋明远抬头无声的长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在看到父母的面容之后,终究还是低下了头,将口中想说的话给吞下,沉默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