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七年。姜羽已经在阑心殿呆了整整八年了,更确切的说是在竹林的禁制内呆了八年了。
姜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稚童,年过十五的他因为常年独自在外生活,有了些许超过同年人的成熟。和许多人一样,将一束乌黑的长发用黑布束起,垂至腰间,用洛心的话说姜羽这俊秀的长相恐怕就是去花坊也是红牌。当时这句话可是让姜羽羞红了脸,笑骂洛心不知羞。
子愚走后也只有洛心来看过他,宇文青昭在五年前来过一次。因为他准备回南山城的时候被告知了“审判天使”的存在,他也怕回去连累自己的妹妹故来找姜羽商量过一次。
宇文青昭也从姜羽这里也知道了顾灼雨的告诫,所以两人约定待姜羽破了这禁制便结伴回去,谁知一等便是五年,姜羽还未破除这禁制。
太玄,学宫圣山之上。
学宫的圣山终年白雪覆盖,此时圣山上有两个气质出尘,如同谪仙一般的老者站在圣山之巅眺望着西方。
忽然其中黑袍老者开口道:“辰空,东月三年一度的各国科举就要开始了,今年该你出题了。”
白袍老者抖了抖飘洒在身上的雪花,轻声道:“这个不急,只是韩兄你去拜见九先生,可有答复?”
黑袍老者韩宇鸿有些无奈道:“九先生说,当年的约定是为保太玄不灭他会出手一次,而且当年是诸圣联手才赢他半子,他愿意履行承诺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们所求他不会答应。”
“只可惜这东月的大好河山啊!岂不是又要遭受无端的兵祸。”辰空轻叹一声,挥手在虚空中点出几个字来“有神,若要你听他信他,如何?有神,若要东月敬他仰他,又是如何?”
“我们想不通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如就交给天下人吧。”写完这一行字,便转身离去了。远处一头浑身雪白的异兽睁开了冰蓝色的双眸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去。
“哈!终于成了!”盘坐在地上的姜羽终于睁开了眼睛,五年过去了姜羽已经在丹田内凝结出三滴用道之气形成的水珠了。
“这下试试,应该可以了!这下再不行,凝结出第四滴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握了握拳头,姜羽深吸了口气,而后将丹田内的道之气汇聚于双掌之上,如果说七年前姜羽手中的道之气只是小小的水流的话,现在缠绕在双手之上的却如同两条虬龙一般。
“去!”
“轰轰轰”这一道生之气撞击在禁制光幕上如同沸水滚入了油锅一般,剧烈的碰撞传出阵阵轰鸣声。
“砰!”最后随着一声爆响,这层困扰了姜羽七年之久的禁制终于消失无形。被困在竹林中七年多了,即使姜羽这般恬静的性子也着实有些熬不住,如今能够脱困而出倒也十分欣喜。
“先去找宇文青昭,想必他也等了很久了。商定下离去的时间再去找和洛心公主道别。”当下便有了计较,姜羽便徃宇文青昭屋子寻去。
宇文青昭倒也是个剑痴,姜羽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在院子外练剑,完全没有任何剑气灌注在剑上,就这样看似平凡地劈,砍,挑,刺。可是在姜羽看来,宇文青昭舞剑倒别有一番韵味。
“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过个十几年才能破了那该死的禁制呢。”宇文青昭见姜羽出来了,放下手中的剑。
姜羽也有些羞愧道:“宇文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悟性没你高。师父留下的禁制也实在太难了,让你多等了那么些年。”
“出来了,不知道你的实力怎么样,不要倒时候回去你倒成了累赘。接这一剑试试。”宇文青昭毫无征兆地抽出刚放下的剑,一剑向姜羽刺来。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没有任何道之气在其中但是却奇快无比,姜羽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将道之气聚在胸口,一剑刺来姜羽胸口的道之气轰然震散,眼看便要刺入姜羽的胸膛。
可是宇文青昭却在这一瞬间将剑抽离出来,耍了两个剑花便又让剑归鞘了。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却是惊得姜羽一身冷汗。
太可怕了,没有任何道之气自己却也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原本自己这么快进入得道境还有些洋洋得意,没想到在宇文青昭手下却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错,悟道那么短的时间能达到得道中期也很了不起了。估计实力和南山城主差不多。”宇文青昭声音冰冷地点评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对了,你是从翡山城来的吧,你认识那里学宫一个叫邢小虎的人么?”宇文青昭忽然开口问道。
姜羽被他刚才一惊现在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地有些迷糊:“我有个好朋友叫邢小虎,可是他不是学宫的。他和我一个村子长大,不知宇文大哥你说的是哪一个?”
“哦,那大概是重名的吧。红鸢来阑心殿找我了,他跟着一个叫邢小虎的吴举人来参加科举。用的便是举人侍从的身份参加的这次武举。”听着宇文青昭说这番话的时候,姜羽明显感到一丝煞气。
“那应该是重名了吧,我认识的小虎可没悟道,也不可能被龙庭州推举为举人来参加殿试。”姜羽说道。
在大离除了学宫直接推荐学子进入阑心殿以外,民间还有另外一种选拔贤能的办法,就是通过科举。科举分为武举和文举。每三年,各州便推举二十人来皇都参加殿试。武举第一为武状元,文举第一则为文状元。
这些也是各地的真正天才,毕竟每三年各州才有一个名额进入阑心殿,剩下的也是有很多天才,学宫和皇室也不愿这些天才被埋没所以安排了这样的考试。
不过对于阑心殿的学子来说,武状元和文状元都是些虚名而已,即使获得状元他们的身份也不能和阑心殿的学子相比。每年阑心殿毕业的学子若要入仕虽然不能一步成为州府的城主,可是分封一座小城是没问题的,而参加科举的这些人即使是状元可能也要在官场摸爬滚打个十几年才有可能成为一座小城的城主或是统兵的副将。
阑心殿的学子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参加殿试,不过倒是没人愿意这么做。
殿试还有个规矩就是年纪不能超过二十五岁,毕竟入道境就有两百年的寿命,要是这些人去参加武举,那可是胜之不武。当然真正的修道高手也不屑去做这样的事。
宇文青昭拿起自己的剑往小屋走去,边走边慢悠悠道:“我打算去参加武举,你若不愿等我便自己回去吧。”
姜羽想了想自己回去从南山城赶到翡山城还有好远的路,而且宇文青昭等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也不能在这时候独自先走,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宇文青昭这样的人回去参加武举。
“还是先去皇宫找洛心公主吧,只是不知道这块牌子能不能用。”姜羽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当初洛心来找姜羽是送他的,洛心告诉姜羽若他有一天破开禁制了便拿着这玉佩去皇宫找她。
对了,师父走之前还让我去找一趟妖凰,只是不知道这等如传说般的神兽愿不愿意见过,不过是师父嘱托姑且还是去试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