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念虽然不想听杜鸿解释什么?但听他说,他需要尸体给他解毒,不禁有些好奇,大概是好奇心作祟,她想也没想,开口便问,“你中毒了吗?什么毒,难道只有那种方法可以解吗?”
等问完了,又觉的恶心,鬼才相信你,天底下怎么会有那种解毒方法。≥≥中文w﹤w<w<.≦8≦1≤z≤w≦.﹤c﹤om
杜鸿没有回答程思念问的问题,而是反问,“怎么?终于感兴趣了!”
程思念不在说话,心想,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反正一会儿兰姐她们就回来了,我也不用怕什么?
“三年前,我给一具女尸整容,中了尸毒,浑身溃烂,生死攸关,看了很多大夫,丝毫不见起色。”
“后来,又开始搜集各式各样的偏方,什么样的偏方,多么难以下咽的苦药,我一一尝遍了!可惜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以为,我真的完了,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浑身溃烂而死,这就是遗体化妆师的下场!”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女朋友在苗族,给我找来这个偏方,一种蛊毒,我吃下去,却只能用至阴之气,来克制尸毒不再复,为了保命,我只能这样!”
“不是每具尸体都有资格的,能和我签下契约的,只有那种,阴气重,魂魄未离体的女尸才管用!”
“为此,我和我女朋友最终导致分手,后来,她嫁人了,我也只能这样半人半鬼的活着!”
“你和她很像,第一眼就很像,她的眼神,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可惜,她婚后没多久,得了癌,不治身亡。”
程思念听着杜鸿的话,心里一愣一愣的,似信非信,似懂不懂。
她睁着大眼睛,睫毛闪动了两下,还是忍不住问,“你确定她是得癌,不是被你传染的!”
杜鸿转过身,眼睛利刃般射向程思念,吓的程思念一个哆嗦,迅把头低下。
杜鸿逼近脚步,声音异常惊讶,“思思,你好聪明,她就是被我传染的,我就碰了一下她的手,她就…”
说到这里,杜鸿的手就朝程思念伸了过来,程思念瞬间被吓的差点儿失去了思维,她抬起胳膊狠狠的把杜鸿的手,挡了回去,不顾一切的打开门,就往外跑,跑出去以后,没敢停下脚步,直奔大门口,回家。
此时的杜鸿,俊冷的脸露出一丝得意,嘴角勾了勾,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死丫头,吓不死你才怪?”
程思念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门口,杜鸿的话,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看着自己的胳膊,一层凉意密密麻麻的就爬了上来,她想到杜鸿说,他的女朋友就是因为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就被传染死掉了。
那她哪!自己的胳膊也碰到他的手了,难不成也会被传染,她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在被碰的部位,狠狠的搓了搓,片刻,胳膊就被自己搓成了红色,她心里就更加害怕了,她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后心也布满了汗水,整个胳膊开始麻。
程思念已经被吓坏了,根本就分不清杜鸿的话,是真是假,只要她想到杜鸿得那种病,而且用那种方法解毒,女朋友被他一碰也死掉了,心里就更加受不了了。
车子停下,付完钱,下车走进胡同口,打开门直奔浴室。
她打开花洒,狠命的用水冲洗着自己的胳膊,而且浑身抖,到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开始用水冲洗身体,水顺着她的头往下淌着,脑海里还在回荡着杜鸿的话。
她就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而且是浑身溃烂而死。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会这么可怕,或许她不怕死,她怕的是那种死状,她联想到自己身体一点儿一点儿的腐烂,直至死亡,自己真要是那么死,谁还敢接近她,别说是妹妹程春天,就算是左晴空也会离自己远远的吧!
别说是进工作室化妆,就算是直接扔火化炉,别人也会嫌弃她吧!
想到这里,她实在是不敢往下想了,把花洒扔在地上,任凭水波逐流,往地上一蹲,卷曲着身体就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命这么不好,父母死的早不说,就自己为了养家糊口,吃的那些苦,可想而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份薪水比较高的工作,妹妹可以好好上学,自己可以安心上班,最主要的是,她的这份工作,让她遇上了左晴空,她本来以为,她还算幸运,虽然左晴空是鬼,可是自己喜欢,只要自己真心喜欢,她硬是逼迫着自己接受,现在,自己接受了,可自己又要死了,而且会死的很惨很惨。
她心里又开始想,自己就算死,也要死的漂亮一点儿,绝对不能让自己死的那么难看,连最后的好印象都不能给别人留下,她不能接受左晴空记住她死后的惨样,她也不能接受,妹妹看着她浑身溃烂到冷人恶心的样子。
所以,她慢慢停止了哭,退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了一条自己最喜欢的裙子,怀着无以伦比的心情,用吹风机把头吹干,坐在镜子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呆呆的出了神。
她很少这样对着镜子看自己,她也很少化妆,可她还是从梳妆台上,拿起化妆用的毛刷,慢慢的沾着色彩,给自己画起了妆,她心里满是的绝望,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亲手给自己画这样的妆容,等她画完了,她的手打着颤,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嘴里喃喃着,“这就是自己的遗容,自己原来这么美,可惜,就要死了。”
她慢慢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脑子都是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死,要死最好死的远远的,就当自己是离家出走了,就当自己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要真是这样,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到处找她。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家门,想着是不是给左晴空打个电话,和他道个别,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里说道,左晴空,对不起,永别了。
上了出租车,报出目的地,“城外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