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的那一天,我从实习中途返家拿东西,雨水冲刷了我气息没人发现我回来了,除了一个人——江之岛盾子。”
雷击和响不停的雨点声,昏暗的苗木家,披着头发的江之岛盾子坐在客厅里守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发呆,她看到故意从院子的落地窗那边拉窗进来家里的人问道:“小幸?这么大晚上的,你不是去校外实习了吗,啊,对了,你进来脱掉湿衣服别把客厅弄湿了啊。”盾子的态度很不耐烦。
“嗯。”幸太听话的将已经湿透的运动外套脱下来,他将湿哒哒的裤腿挽起,然后拎着鞋子跟拧干搭在手臂上的上衣进屋了。
盾子沉默的听着幸太像是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走上楼,她盯着放在眼前已经快要凉掉的咖啡,起身跟了出去。
为了不让骸发现,幸太将湿掉的衣服用衣架挂在了房间的柜子上,他把鞋也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替换的防水裤子,仍在了床上,幸太的身后响起了轻微房间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一双修长漂亮抹着红甲油的手,很快从他的腋下穿过,环抱住了他,身后的人贴在幸太的背后,跟他像是亲密的恋人一样。
“幸太,我最近听说了哟,你好像跟沢田家的那个小子走得很近。”盾子抚摸着幸太最近越来越健壮的身体,她一只手滑下熟练的拉开了幸太裤子的拉链道:“最近并盛中发生了好多事呢,我记得你好像就读那所并盛中。争夺战?”盾子恶意的在幸太的背后翘起了嘴角。
“是跟那个孩子有关系吧,我记得他叫做沢田纲吉。”盾子的恶意铺天盖地。
幸太面无表情注视着影着他身影的窗户,那里还影着江之岛盾子等待着他反应的视线,她在期待着苗木幸太的慌乱。
不可以有任何反应。这么暗示着自己的幸太垂下眼来,不再去看窗户的玻璃。
盾子可没这么简单放过幸太,已经察觉到幸太有问题的盾子恶意的提议道:“幸太,你说过你只爱着我,那么,我让你现在向我证明你对我的爱。我要你现在就去杀了沢田纲吉。”
盾子的话,让房间里瞬间杀气弥漫。
幸太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盾子:“为什么要杀了沢田纲吉,我记得他并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他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国中生。”幸太头一次反抗了盾子给他的命令。
盾子抬起手来,打了幸太一巴掌。
她看着没有反抗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的幸太冷冷的说:“妨不妨碍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就给我去杀了他。”盾子生气的眯起眼睛看着动都没动一下的幸太。
“幸太,你看,沢田纲吉已经影响到你的行动力,他会成为你的弱点,那样的人不需要留在这个世界上,你往后的路只会走得更加窄小,如果再多一个这样的人牵扯住你,你就完了!你忘记了吗?我们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么棒的事情,你只差一步决策了。”江之岛盾子进一步的引导道。
盾子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培养起来,就差一步就能让幸太彻底变成机械的努力都毁在一个国中生手里,已经毁过一次了,这一次绝对不行!
混乱、绝望。
因为选择而产生的混乱,因为知道结果而提前感受到的绝望。
幸太面无表情的换下湿漉漉的裤子,他从柜子里翻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针管,里面早早就注入了稀释过后的毒,然后,幸太拎着针管下楼,他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打开大门出门了。
雷声掩盖掉了所有的一切。
盾子站在窗户边,目送着幸太离去的背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是这样幸太,剔除掉不必要的感情,然后我们作为超高校级的绝望让这个世界陷入超棒的绝望,那才是你该做的,哪怕你真正的才能其实是祸乱~噗,噗噗噗噗噗……我快要等不及了。”盾子步伐有些虚晃的走出房间,她走下楼,准备喝掉那杯被她留在楼下的冷咖啡。
虽然,她知道那并不好喝了。
马克杯泛着白光,里面的咖啡已经被盾子喝完,她看着眼前的马克杯啧了一口:“该死!”盾子眼前一晃,毫无征兆的倒在了沙发上。
幸太慢悠悠的从落地窗那里第二次进来,他拎着空了的针管看着倒在沙发上的盾子,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扬起:“我有的时候,还真是意外的幸运。”根本就没去找纲吉的幸太将桌子上的马克杯放进水池里冲干净,他扶着晕过去的盾子上了楼。
稀释过的毒液很快就没了效果,盾子晕晕乎乎的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扣住,而本该去找沢田的幸太正在给她的手臂上注入什么东西:“你……”盾子发现她完全用不上力气,甚至连开口说话都不行。
幸太看着因为继续注入毒液而晕过去的盾子低声道:“千里给的东西还真好用。”幸太无所谓的将针管扔在柜子上,然后起身反锁了盾子房间的门,这几天他得乖乖收敛气息呆在这个房间里。为了让自己的气味消失的更快,幸太大开着窗户,雨水刷进房间里泡坏了地板。
清晨,幸太给盾子再一次注入毒液,以保证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期间骸来房间敲了敲房门:“小盾子,你起床了吗?”骸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发现没有人回应她后,有点失望的走掉了。
幸太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依然在昏迷中的盾子,他嘲讽的翘起嘴角:“明明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还被骸这么关系着。”一整晚都没进食的幸太闭上眼睛,眼不见心静。
一连好几天,骸每天早上都会来敲门叫盾子起床,然后失望而去。
直到大空战要开始的那天,幸太才趁着骸不在家那会离开家,他临走时给盾子打了过量的毒液,以保证他出去的这段时间,盾子不会醒来。
夜晚,结束了大空战的幸太以校外实习结束的理由从正门进入家中,然后跟骸和诚还有小桃一起在家里吃过晚饭,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幸太搜出了自己存钱的银行卡:“我出门去一下便利店。”
出门提出银行卡里全部的钱,然后给千里打一个电话,完成一系列安排的幸太回家后,顺手将车子的雨棚子扒了下来,扔在了自己房间的窗下,幸太回到房间用鱼钩跟鱼线将篷子钩了上来,他带着篷子从自己的屋子进了隔壁窗户大开的盾子的房间。
幸太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再给盾子注入毒液,如此频繁给盾子注入毒液到底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幸太可不管,他必须得保证盾子绝对不会醒来才行。
夜晚越来越深,幸太一直等到骸他们睡熟了之后,才开始行动,他打开盾子房间的门下楼,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差不多能捅死人的菜刀,然后故意声音很大的上楼,让在房间的骸产生盾子还在家的错觉,幸太为了让骸不怀疑,一连好几天都这么做。
回了盾子房间的幸太,将剩下的毒液也全部注入给盾子,他反锁上门。
菜刀戳进身体的时候反溅了幸太一身血,盾子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最开始身体抖动的很厉害,毒液已经破坏了她的发声跟行动,幸太维持了压在盾子身上的动作一段时间,然后才拿下菜刀。
床上的被单很快就被染红了。
幸太将菜刀放到柜子上,他在起身的时候,按着柜子留下了一个血手印,他快速的将篷子展开,把盾子的尸体放了上去,然后像是裹春卷那样把她裹了起来。
用大量的鱼线将盾子的尸体吊起放到窗户下,幸太将针管的针头折弯塞进口袋里,他拿着菜刀反锁上盾子的门,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趁着脸上的血还没干掉的时候快速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勉强算是弄干净自己的幸太拎着菜刀下楼,他走进厨房清洗了一下菜刀,把它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
幸太将针管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系上了袋子,拎着黑色的塑料袋从客厅的拉窗出去,将垃圾袋扔出去。
回来的幸太拿着诚挖土种盆栽的大铲子,走去盾子的窗下。
“以上。”幸太
将自己全部作案过程都讲出来的幸太笑眯眯的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诚跟骸,他们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孩子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这一切都做完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干的。
“其实,正确的来说,掩埋的时候花费了太多时间,坑挖的不够深。”幸太给诚不给力的铲子点了个差评。
骸猛地站起跑出门去,她拎着铲子跑到盾子的窗下,到达的骸一眼就看出了掩埋的痕迹,幸太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大大方方的在告诉人,他就把盾子埋在这里了。
只挖了不到十厘米,骸就挖出了家里的车用的挡雨棚。
没离开的诚看着站在一边的幸太,他总感觉幸太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他有意隐瞒了不少事情。
幸太确实将整个事件发生的人物讲的有点模糊,比如说他没有讲他跟盾子暧昧的关系,当然也没有把纲吉讲出来,他将纲吉替换成了陌生人,将盾子的命令改成了威胁以混淆诚的判断。
“盾子威胁你去杀人,你因为害怕所以才正当防卫的打晕了她,事后害怕盾子打你,所以才一时急了杀了她。”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当你爹我是三岁小孩啊!”这种漏洞百出的辩解谁信啊!
幸太为难的咧了咧嘴:“看来爸爸你还没明白呢。”幸太不耐烦的当着诚的面打开落地窗的拉门,他弯腰从廊下拎出一双早就藏好的鞋,一起身就跳上了家里的围墙,他转身背着光看着震惊中的诚笑的异常灿烂的说:“我是超高校级的后代,超高校级的幸运,苗木诚的儿子,苗木幸太,我的才能是……”
“超高校级的祸乱。”幸太
“我已经把这安宁的家中的平衡破坏掉了。”幸太亲手葬送掉了这属于他的唯一乐土,他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脚步了,他与家人背道而驰的作为从今天开始正式启动,在家庭崩坏的这瞬间中……
“苗木幸太也死了,以后,我会作为祸乱活下去。”幸太
“幸太!等一下——!”诚完全拦不住从围墙上向后仰去的儿子,等他跑到街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影。
苗木幸太消失了……
不久后,在佣兵最频繁活动的地方,一位独眼的老佣兵接待了一位新伙伴:“小子你的名字叫什么,这么瘦这么矮,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在上一场战役中活下来的。”
黑发的少年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笑道:“斑井别式。”
作者有话要说:斑井别式在骸姐的小说中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