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释放什么善意的老婆子被打发回云家是什么下场云青青毫不在意。
自从她被称为弃妇开始,不管任何跳梁小丑都能过来给她脸子看,云青青一大清早就被气了个一脸黑,真是不吉利!
可她在回到采杏房间时却变回了原来那轻松的面容,把小金锭扔给了凝神望过来的旬幂,然后耸肩浅笑道:“打发了来探望我的小姐妹,趁时间尚早,我们还是各自分头行动吧。”
她看到旬幂没有再反驳自己,也没有什么困难要求,知道她是个有本事的也不担心。
转头看向床边坐着的张妈和刘茵:“张妈和刘茵你俩在家要是有空闲的话就把地里刚长出来的小草拔一拔吧,新开出来的田地就是草籽多--噗嗤!”顿了一下她自己都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半玩笑的吐槽自己:“我发觉我真是个操心的命,哈哈!”
然而屋子里除了她能笑出来,刘茵她们却有些不好意,自己的到来是真的拖累云青青了,干活干不多少还没个眼力劲。
而张妈更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大小姐何曾吃过这么多苦啊,家里家外全要她一手操持,被娘家夫家厌弃没有人帮扶日后该怎么过啊~~
只有旬幂和采杏二人听到了刚刚隔壁所发出的所有声音,也就是云青柔是怎么说自己姐姐的话。她们两个习武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毕竟才隔了一个房间而已。
也就是听见了,她们两人才对云青青这个人又有了新的印象,自立不卑微傲骨铮铮!
也许有人觉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装那么清高干什么,可对有的人来讲,就是去码头抗货物来讨生活,也坚决不允许自己失了傲骨去低头乞讨,否者哪怕活着也就只余痛苦!
屋里就这么几个人每个人都各有心思,没有人附和自己,云青青尬笑了几下只能逃也似的转身出门,准备东西进山。
这次她一个人进山并且做好了深入山林的准备,所以准备的东西就要齐全一点。
锋利的砍柴刀一把、带有尖锐棱角的小石子一袋、手弹牛筋圈一根、方便行动的一个轻巧的小背篓和布袋一个、火折子一个、干饼子两块,为了进山的负重轻一点,她只能精简自己所携带的物品。
至于最重要的保命药草就要靠她进山后自己寻找了。
比如可以防止猛兽靠近的臭草,这种草有多种药用效果治蛇毒、蛔虫什么的都很有效,但是它最为显著的功用就是臭草所含挥发油,气味特难闻还有刺激性对于动物敏锐的嗅觉来说那就是噩梦。
靠山吃山,云青青两世学医,不说成为一代毒医,但最起码的保命药草她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她对于人人谈之色变的深山老林没有多少惧意,她最怕的是一种生物--人。
收拾好了东西,她背起背篓走出采杏隔壁作为杂物房的屋子,一出门就看到了改头换面成为了一个面目黝黑的俊朗小伙子的旬幂。
“我的天,又黑又帅的帅果果!!”云青青经历世事越多性子反而越跳脱,以前画地为笼的想法全部如同脱缰的野马,变得狂野奔放一去不复返!
她做出一副流氓花痴样摸着自己的下巴,绕着高挑的旬幂转圈,一身普通的暗青色常服外套一件开怀皮马褂被他穿出了玉树临风之感,气势尤其之足!
尤其居高临下凤眸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她,让云青青都有一种芳心震颤之感!
“旬姐姐你简直可以男女通吃啊,随便一变装可男可女,还都是大大的极品……”看着旬幂越加黑沉下来的脸色,云青青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才嘻嘻笑着道:“行啦,我这关你算过了,最起码看不出你是大美女了,你和春桃去城里小心一些,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其他粮食多的村子里换些粮食。”
旬幂站在原地看着云青青背着背篓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房屋的拐角处,内心里说不上来刚刚那一刹那的感受,不知道是希望她认出来自己是男人的好,还是不希望她认出自己是男人的好,但他唯一确定的是,如果自己是男人的事情暴露出来,云青青肯定不会留他在身边的。
心底深处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和那印在脑海里的娇俏面容渐渐重合,他觉得这个丫头要真的是自己找的那个人就好了,可是--他摸了摸腰带里藏着的旧香囊,眼里多了一份疑惑:
这香囊是恩人落下的,他找了这么久,只有云青青皱小鼻头的动作和恩人对照上了。可在救刘茵的那一次他特意用香囊当暗器阻止刘茵自尽,而云青青明明瞧见了这个香囊却一点熟悉的眼神都没有?
倒底是哪里出错了?
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撩了一个真男神,云青青此时正背着背篓,挥舞着砍柴刀雄赳赳气昂昂的独自一人向山里进发。
昨日走过的地方今日又要重走一遍,只是今日的气候比昨天要好的多,露水也干爽的差不多了,有了阳光,树林里也没有那么阴暗了,还鸟鸣啾啾秋高气爽!
云青青沿途砍了几棵臭草和蛇灭门挂在自己背后的篓子上,任由它们发出香香臭臭的味道随风飘荡,她一边四下打量珍稀一点的药草一边注意着有没有什么小动物能让她狩猎。
“云小大夫!哎呀,小大夫你怎么一个人上山啊,这多危险,缺柴火就说一声啊,村里人还不给你晒好了送去。”一声嗓门颇大的妇人声音吓了云青青一跳。
她拎着砍柴刀转头望去,就见关家村的三个头包布巾的妇人正站在一堆细树枝旁齐齐看了过来--打头正是松子娘关郭氏,她还在兴奋的摆着手示意,一身褐色麻布还带着不少补丁的简单版胡服,让几个妇人的穿着如同汉子般简洁干练!
“关婶子是你们啊,我这是呆不住上山转转,就当是出来散心的了,不走远。”
三个妇人却不管,扔下手里的东西到那堆柴火上也不怕丢,只把柴刀夹在腋下,拍着手上的灰尘大步走了过来。
松子娘边走还一脸不认同摇头道:“那怎么成,我们仨得陪着你,云小大夫你不用不好意,你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我们必须要伺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