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额上青筋猛地一跳,魏涵瞬间就用力挣脱开来,急急忙忙的躲到了一旁。
“大…大哥,我是1啊,和你一样是压别人的啊。”
小胡子大叔一听,脸上的表情怪异起来:“什么,你竟然是1吗?老子我看着怎么也不像啊。”
魏涵欲哭无泪,苦笑着试图劝服他:“人不可貌相啊,这种事光看脸哪行。”
如果光看脸,就凭祁之帆那张姣好的脸蛋,也是让人分分钟想扑倒呢。
“啧,可我就喜欢你这小脸,要不咱俩比比鸟,看谁大?你要是没我大,还是乖乖给我压吧!”
说罢,小胡子大叔就准备扒魏涵的裤子。
此刻,魏涵心中简直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跑啊,我擦,自个儿怎么就被这么个急性子的粗鲁大叔给盯上了啊!
大包间里玩闹的人很多,本来角落里这种男男调情的小举动是没什么的,也不会引起其他人过多的关注,不过魏涵又躲又反抗,越来越激烈,两人闹出的动静逐渐有些大了,别人的视线也都慢慢转移过去了。
“诶,Gavin你瞧,今晚熊哥似乎遇到了个烈性子的。”
小严笑着用手指了指,祁之帆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狭长的双眼眯起,觉得正被小胡子大叔逗-弄的男人貌似有些眼熟。
魏涵挣扎中,结果裤子口袋里那条……骚粉色的丁字裤掉了出来,就这么明晃晃的闪瞎了在场众人的双眼。
“哈哈哈……”
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祁之帆深深的一皱眉,他认出了魏涵。
“靠!够浪的啊,你小子还敢说自己不是0,随身都带着它,嘿嘿。”小胡子大叔捡起内裤对着魏涵甩了甩,笑得一脸猥-琐。
魏涵一把给夺了过来,此时羞得脸红脖子粗,这种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来,任谁都挂不住面子啊。
“这…这这这真不是我的,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我实在没办法才收下的。”
魏涵急忙辩解,可小胡子大叔大手一用力,就钳制住了魏涵的双肩,压根听不进去:“少他妈废话了,反正现在这会儿,它就是你的!既然你都能接受它了,那和我多睡几晚,不就也能接受老子了嘛。”
很明显,小胡子大叔是想来“霸王硬上弓”这一招了,小严冷不防的感到身旁一股寒意,转头一看祁之帆的脸色变得尤其阴沉,立马喊道:“熊哥,你别在这儿闹了,就算要强上也自己随便再找个地,没瞧见Gavin他心情还没恢复嘛。”
“知道了,我可不敢在这儿影响我们Gavin。”熊哥应声。
下一秒,祁之帆又捏了捏拳头,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小严,熟不知这次,自己会错了意。
“我…我是祁之帆他哥!”紧急时刻,眼看贞-洁不保,魏涵也顾不得其它了,大声吼了出来。
众人:“……”
看熊哥一脸的难以置信,魏涵再次强调:“真…真的!我真是祁之帆他哥哥,你们Gavin的哥哥,不信你们问他。”
于是,大家纷纷看向始终处于低气压中的祁之帆,祁之帆沉默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就是一副完全不想理睬人的态度。
自以为抓到救命稻草的魏涵又傻了,搞毛啊!
祁之帆这个弟弟也太狠心了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不念及兄弟之情,可好歹他们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之下的啊,更何况这混蛋还吃了好几顿自己做的饭菜呢!
熊哥冷哼一声,讥笑道:“哈哈,你少跟Gavin套近乎,他可不是好惹的,你今晚还是乖乖躺我怀里吧。”
“求放过啊,其实只要不和你睡,别的我都愿意做的。我做东西很好吃的,你想吃啥,我都可以做给你吃。”祁之帆压根靠不住,魏涵只好用自己擅长的美食来诱惑对方了。
熊哥:“我现在不饿。”
“那喝的呢?调酒我也学过一点点的,可以调酒给你喝啊。”
“这边酒都是现成的,你还调个屁啊!老子我现在只想上了你。”熊哥已经很不耐烦了。
“唱…唱歌!再不成,我唱小曲儿逗大哥你开心,好不好?”
望着魏涵抖抖索索,一脸要哭了的窘态,看热闹的小严忽然来了兴趣,笑了笑:“哟,那你唱一首来听听。”
祁之帆的眸底也飞快闪过一道暗芒。
此情此景,身在GAY吧里的魏涵,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想了想,最终清了清嗓子,“撕心裂肺”的放声高唱——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从此不再一个人四处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众人:“……”
祁之帆果断起身走人。
“操,太尼玛难听了,难听吐了啊!你小子故意找打啊!”
这一唱,都把小胡子大叔的下面给唱软了,完全没了睡魏涵的兴致,只想揍他。
“五音不全是天生的,也不是我的错啊。”魏涵委屈道。
“可你他妈敢唱出来给老子我听,就是你的错!”
小胡子大叔抬脚一踹,这下他是真的发怒了,和这小子折腾了这么久,憋得欲-火没了,可肚子一团火气,不发泄不行了。
魏涵被这一脚给踹得老远,原本桌上堆着的空酒瓶子也纷纷砸落到他的身上,捂着发痛的肚子,他止不住就吐出了一口酸水。
原来就是混混出身的熊哥,怒气未消,又过去狠狠补了几脚,疼得魏涵一阵恍惚。
恍惚间,魏涵不知不觉,就回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些事。
小时候被同学欺负,上学打工的时候,也被恶老板坑过;一开始凭着厨师证去饭店里工作,好不容易自己等到了升职当主厨的机会,却又被经理的侄子走了后门;后来去了蛋糕店,欺软怕硬的抠门店长也把他当免费劳动力……
魏涵不傻,可他习惯了息事宁人,从不过分反抗,宁愿自己多受点委屈,什么苦水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也不惹事闹事。
但是重活一次,这辈子一定要改变!
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个空酒瓶子,魏涵爬起身来,整个人都豁出去了,对准熊哥的脑门子就是一砸,“砰”的一声,酒瓶碎裂,鲜血随即流了下来。
这都见血了啊!其他人眼中均是满满的骇然,小严心里也暗叫不好,事态发展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额头处顿时多出了一个扎眼的小破洞,虽不是大伤,可还是把熊哥气得牙痒痒的,一把就揪起了魏涵:“操,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亲爱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个低沉优雅的声音忽地飘入,身着紫色衬衫,耳朵上也佩戴着同样色泽的耳钉的男人,朝魏涵亲昵的眨眨眼,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
熊哥大惊失色,立马松手了,魏涵扭头盯着这基佬紫,无语:喂喂,你叫谁“亲爱的”?
“裴…裴少?!这什么风,都把您给吹来了啊。”
小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本市裴科长的三公子裴宇洋,他们这些小喽啰,可是万万惹不起的。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找个人。”
裴宇洋随意的挥挥手,一把揽过魏涵,风流俊朗的脸上,挂着柔情蜜意的笑:“呵,亲爱的,你今晚也玩够了,我们该回家了。”
“……”魏涵依旧很郁闷,自己啥时候成了这基佬紫口中“亲爱的”了?而且,看其他人青白不定的脸色,这人来头不小啊。
“对不起!裴少,我…我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熊哥此刻气势全无,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诶,这说法有点不对了。”裴宇洋摇头,却没多解释,扫了一眼熊哥额头上的伤口,懒洋洋的,“你这医药费我出,先好好歇几天吧。”
就这样,魏涵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不停唤他“亲爱的”的基佬紫给带了出来。
一看脱离危险,魏涵立刻拿开了裴宇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脸疑惑:“喂,你到底哪位?我明明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裴宇洋一撩额前刘海,眼中笑意流荡,“我叫裴宇洋,也算是……你的朋友。”
“我还没同意和你当朋友呢。”魏涵仍旧很警惕,面色一端,“对了,你是不是也想睡我?明确告诉你啊,哥是做1的。”
“OK,我了解。”
“这么淡定?莫非你是0啊?”魏涵随口一说,可一看这人的反应,整个人又很戒备的往后退了退,“不行!我没兴趣压你的,我对你根本无爱的,你别想了,也不要强迫我。哎,你说你长得挺帅,个子也比我高,怎么会觉得我这种人压你爽啊?你是抖M对不对?”
“魏…魏涵…”
裴宇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分明还什么都没说,面前这人的思绪就早已飘远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联想力够惊人。
“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不会是你事先就调查好了一切吧。”魏涵越来越不安,继续后退着。
“是阿帆,是他喊我过来的。祁之帆,你弟弟。”
看魏涵越退越远,被当做坏人的裴宇洋,表示真的好无辜。
“……”魏涵的心绪变得有些复杂。
“我是阿帆的朋友,这下安心了?那就跟我上车,我送你回家。”
其实摊上祁之帆这个性情古怪的好友,裴宇洋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不大晚上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温柔乡里享受着?就一个电话,让他八百里加急,赶到这地方来。
既然早就知道自家哥哥会有麻烦,为什么不自己直接进去救人呢?非要让他大老远的赶过来,费这么多功夫,这人果然还是很傲娇啊。
随裴宇洋上了车,魏涵可没坐在副驾驶座,直接坐到了后排,哪知道这屁股一落,旁边就飘出了个清清冷冷的声音:“怎么这么慢,你也太能磨蹭了。”
卧槽,吓得魏涵一个哆嗦:这人不是早走了嘛,怎么还在?
“哎哟,好阿帆,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这哥哥的警惕心太重了啊。”前面开车的裴宇洋不由的叫苦。
祁之帆的目光落在了魏涵身上,看了看他凌乱的衣服,还有胳膊上的些许淤青,不过还好不太严重。
看“哥哥”魏涵显然已经知道是自己大发慈悲,请朋友替他解围,可是却似乎没什么反应,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祁之帆生出丝丝不悦。
“魏涵,我之前分明已经警告过你了,结果今天你很了不起,倒是跟踪起我了。”祁之帆径自说了起来,“这次让你受点小教训,是你活该,你以后——”
“咕噜……”怪声响起。
“咕噜,咕噜,咕噜噜……”
魏涵的肚子这时叫了起来,开车的裴宇洋“噗嗤”笑了,被打断的祁之帆瞪起了双眼。
“哎,你可别瞪我,我也控制不住啊,我饿了不成吗?我都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刚才还被人打了……”魏涵揉着肚子,还好自己皮糙肉厚,耐得住打啊。
“那我马上找处地方停车,去附近的便利商店给你买点吃的。”被逗乐的裴宇洋好心道。
“不用不用。”魏涵连连摇手,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祁之帆,“不能再因为我,浪费Gavin弟弟的宝贵时间,我到家会自己煮面吃的。”
听完,祁之帆的唇抿得更紧了。
于是,接近晚上十一点,伴随着时不时就响起的“咕噜”声,裴宇洋将魏涵和祁之帆送回了家。
一到小区楼下,魏涵跟裴宇洋道了声谢之后,就飞快的跑上了楼。
“哈哈,你这哥哥不仅很逗,好像还挺闷骚的,这个东西……”裴宇洋笑得意味深长,直接把魏涵落在车上的东西扔给了祁之帆,“喏,好好拿着,记得还给你哥。
祁之帆拿着这条骚粉色的丁-字裤,眉头都快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