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办公室中的雷展风,望着百叶窗外的位置,眼前竟自动的浮现出柳暖平时挺直腰背办公的侧面,被妆点成清秀的脸蛋,微微一笑时浮现浅浅酒窝,如春风里开出的一朵洁白梨花,清雅中透着纯美。生气时略略下憋的唇角在他看来总透着一股喜感,因此他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尤其有气无处发还要强制隐忍欢颜以待的样子更是显得娇俏可爱。不过,似乎他并没有见到过她的欢快笑容,那又会是怎样的风采呢?
为什么当她不在了时,他却会清晰的记得她如此多的表情,还记得她其实很讨厌吃胡萝卜却因为不敢反驳自己而强忍吃下的委屈,记得她收到别人情书时自己心底那陌生的情绪使得自己换了她的情书,还冒充她的名义给对方送去癞蛤蟆让对方死心,还记得当她说要辞职不带一丝留恋的说要离开,自己面上平静心底却浓烈涌上的怒气,还记得…
还记得很多事,可当这些事都争先恐后的向脑海齐汹而来时,雷展风拒绝再往下想去,伸指想要揉揉太阳穴,却不经意将桌上的笔碰掉,刚弯下腰正要捡起那支笔,指尖顿了顿,随即将笔捡了起来,这次,不会再有谁将笔小心翼翼的递给自己。
看来,自己对这次的游戏投入的太深了,没有向更深层次究其原因,雷展风为自己难得的失常作出总结。正好,手上有几个大项目需要出国洽谈,顺道还可以散散心。
次日,因怕接他的人提前到,柳暖退完房带着收拾好的行李早早来到机场去了休息室,然后等那班航班到了时这才托着行李走了出来,面上依然戴着那幅超大的墨镜。
远远的便看到了接她的人,没想到除了爸妈外连那臭小子都来了。眼底的笑意浮动,柳暖走过去狠狠的拍了拍他肩膀,柳彦辰转过身刚想骂人,却见柳暖在他开口之前将墨镜摘下,唇角笑得流光四溢,虽然这张脸从小看到大挺讨人厌的,但柳彦辰仍是闪了闪神。
他和柳暖虽是双胞胎,但却是异卵双生,长相上只有三分相似,两人相貌均属上上之姿却又各成风华,见柳暖这一笑周围的人眼光都聚集在她身上,那垂涎恶心的眼神让他很是不悦的皱起眉头,狠狠的瞪向柳暖,恶声恶气道“笑的像个白痴。”
“咦,小辰,你在和谁说话?”正张望着出口的柳父柳母转过身来,柳母刚问完便看见站在眼前的柳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的给她个拥抱,而是不解的朝出口处望了望再转向她“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柳暖正要给柳彦辰骂回去,刚到嘴边的话却被柳母这一问给生生吞了回去,对啊,她千算万算,漏算了自己怎么从她们眼前“凭空”冒出来的。说出来时他们没注意到自己?这种理由她自己都没脸说出口。见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柳暖急中生智,讪讪道“是九点的飞机,我说错时间了。”
“果然是二货。”柳彦辰很是不屑道,这种行为真是跟她二货本质相符。
“小辰。”柳父低喝。
柳暖赖得理他,直接张开双臂给父母一个拥抱,甩给他个挑衅的眼神。
“累了吧,先回去歇歇让容嫂给你做好吃的。”柳母疼爱的拍拍她的背。
柳暖松开两人,笑嘻嘻的道“我想吃爸做的,爸手艺可比容嫂好多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好,爸今晚亲自下厨给你做大餐。”柳父长相严肃的脸此却笑得很是慈爱。
“就会拍马屁。”此话一出惹来三人怒目相瞪,柳彦辰悻悻道“我肯定是捡来的。”
“又在说胡话了。”柳母笑着斥道。
“那你今晚也给我做大餐,妈的厨艺可是无从挑剔。”柳彦辰趁势眨巴着桃花眼抱着柳母撒娇。
“卖萌可耻!”柳暖满眼鄙视。
“哼”两人各自瞪视一眼,然后齐齐扭开头。
“这两孩子真是…”柳母说的很是无奈,不过和柳父对视的眼中却满是幸福满足。
柳暖左手挽着父亲右手挽着母亲,而柳彦辰则悲催的提着行李跟在三人身后,俨然一个跟班的。俊男美女温馨的一家四口毫无意外的吸外了机场众人人眼球。
而几人刚上车,后面一辆车刚好停下,车门打开,跨步而出的男子身姿挺拨,精致完美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周身透出的气势让人感到无形压迫,恨不能远远逃离才好。可脚步却又定在当场不愿离开,不想错过这难得一见的风彩。
雷展风无视众人的各色神情,直接大步向机场内走去,而与此同时身旁的车子发动离开。
车内,柳父对柳彦辰道“温旭怎么没有来?”看似寻常的寻问,却让柳彦辰直觉的感到他的不悦,不由感紧解释道“都怪这二货”见柳父瞪眼过来,赶紧悻悻的改口“都怪姐不提前通知,旭哥昨晚刚到英国去考察市场,就算知道了也来不急接机,我就没告诉他。”
说完从后视镜中看着此时正和柳母聊得畅快的柳暖,忍不住出声道“喂,没见到他来接机你就不失望么?你倒还真是狠心啊,一出国就断了和旭哥的联系,连回来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他,你不会是遇到国外的帅哥就把人给抛弃了吧?”柳彦辰这话看似说的玩笑话,倒也是半真半假,她这行为连柳父柳母都跟着起疑,听柳彦辰一问,齐齐的将目光投向她。
“好困,我先睡会,到了记得叫我啊。”柳暖作热打了个阿欠,露出很困的神情,将头窝在柳母肩上便“睡了过去”。
“喂…”
“嘘,别打扰你姐睡觉,你看她眼眶下面都有黑眼圈了,肯定是没休息好,有什么要问的等她睡醒了再说。”柳母低声阻止柳彦辰的继续问话。
“偏心。”柳彦辰嘀咕着不再追问,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被他猜中了?
柳暖原本只是假睡以逃避这个问题,有些事早已不复当年,但现在她不想明确这个问题。可刚闭眼没多久,便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昨晚的确没睡好,梦中老是不停的被追赶,最初是那帮劫匪,到后面竟然换成了雷展风!更过分的是无论她逃到哪都能轻易的被他找到,吓得她一晚上不停的东躲西藏,直到最后他竟然说自己欠他太多没法偿还要拿自己还债,托自己上民政局才大汗淋漓的被吓醒,真是睡了比没睡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