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蒙澈敲响1807的门。
开门的正是宁可,她叫了声‘三哥’。
看到她安然无恙,蒙澈终于长吁一口气,眼中的焦急亦是一扫而净。
蒙澈身后还跟着阿忠、阿诚、阿义、阿仁、阿信。
这排场有点大,这气势也有点大。
宁可还没来得及给蒙澈和一众人做介绍就被蒙澈拉走。
骆鼎、森浩然面面相觑,骆茜‘我去’一声,问:“啥子情况?”语毕,她想去看看,结果被阿仁礼貌的伸手拦住,并说:“请留步。”
“我看帅哥。”
“请留步。”阿仁又说。
“我们家可可就这么被你们家帅哥拉走我不放心,我去看看。”骆茜不死心的说。
“请留步。”
阿仁的手依旧拦阻着,骆茜动弹不得,气得翻白眼,“嘿,你还真是,前后左右就只会说这三个字吗?那帅哥,你叫什么?”
“……”
再说蒙澈,拽着宁可一路走向电梯。
“三哥,干嘛呢?”
“带我去见阿姨。”刚才瞟眼间那房中并没有聂惠兰。
“我妈还睡着。”
他来得匆忙,还没有具体打听聂惠兰订的房间,他说:“你确定?”
“确定。”
蒙澈的眉头紧紧的锁着……
宁可估摸着他是不是晓得婚变的事,是不是担心她妈妈的心脏承受不住婚变的刺激,她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妈的心脏?她没事,你看。”语毕,她把手机晃到他眼前让他看监控数据。
数据平缓,一切显示聂惠兰没事。但蒙澈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说:“还是去看看。”
“三哥,你……”
“去看看。”
第一次,蒙澈的言语非常严厉且不容反驳。一时间宁可有点不太适应愣了神。正好电梯到了,蒙澈拉着她走进电梯,问:“几楼?”
608房。
宁可准备刷卡。
“我来。”语毕,也不等她答应,蒙澈一把抓过房卡,接着他把宁可推远一些。
蒙澈今天这是怎么了?宁可有点糊涂。
“丁”的一声,房门刷开。
蒙澈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外仔细听了听,没什么异常,他这才轻轻推开门。
不远处的床上,聂惠兰静静的躺着。许是听到动静,她缓缓坐起来,有些呆滞的看着蒙澈。
“阿姨。”
“妈。”
聂惠兰仍旧呆呆的看着进来的二人。
“妈,醒了。”一边笑着宁可一边走过去抓了件大衣替聂惠兰披上。又说:“妈,对不起,吵醒你了。”
聂惠兰看着蒙澈,眼神依旧朦胧。
“妈,怎么了?他是三哥蒙澈啊,不认识了?”
“蒙澈?!”聂惠兰的声音哑哑的,应该是才睡醒的原因。
“是的,是我,阿姨。”说话间,蒙澈仍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他还拉开衣柜逐一仔细检查。
“想喝水。”聂惠兰说。
“好,我给你倒。”宁可倒水的功夫,趁机低声问检查洗手间后出来的蒙澈:“到底怎么了?”
四周并无异常,蒙澈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婉尔笑道:“接到消息,一个危险分子在这个酒店。”
难怪!
宁可笑道:“再危险我也不怕。没事的。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如果那个危险分子在我这里,我抓住他,给你立功。”
夜阑可不是一般的危险分子,你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腹诽着,蒙澈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抓人的事有阿诚、阿义他们。”
难怪他今天的排场这么大,原来是抓人来了!
宁可端着茶递到聂惠兰面前,“妈,喝水。”
聂惠兰抓过杯子后手滑了滑,杯子打翻。看着倒在被子上的水,她有些愣神。
宁可急忙跑到洗手间抓来毛巾攒水。蒙澈主动请缨帮着打水,亲自端了走到床边递到聂惠兰面前,说:“阿姨,给。”
她好像非常渴,比平时快几倍的速度喝完,然后呆呆的看着蒙澈。蒙澈笑着伸手接过水杯,问:“阿姨,还要吗?”
聂惠兰点头。
“好,阿姨,您等等。”
一边攒着被子上的水,宁可一边问:“妈,饿了没?”
聂惠兰摇头。
“怎么会不饿呢?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宁可心疼的说。
“怎么会一天都没吃东西?不是定婚宴吗?难不成阿姨忙得连吃口饭的功夫都没有?”问话间,蒙澈又端来一杯水。
聂惠兰伸手接过。
“一言难尽。”宁可抓着湿毛巾往洗手间走,又说:“等会说给你听。”
“好。”
她喝水的速度好快,不同以往。蒙澈微微笑道:“阿姨,喝慢点。”
叮嘱声才落地,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刺痛,蒙澈低头去看,俊雅的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宁可去洗手间放好毛巾出来,说:“妈,不管饿不饿,我还是打个电话让服务员送点吃的上来,您好歹吃一点。三哥,你……”
话未尽,宁可彻底懵住。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妈妈手中有把匕首?
为什么匕首的一端在蒙澈的肚子上?
“妈?”无意识的叫了声,宁可又看向蒙澈,“三哥!”
随着她语毕,聂惠兰的手又往前送了送,匕首插得更深了。
“妈。”宁可失声尖叫起来。
守在房门口的阿信、阿义听到宁可的尖叫声同时冲进来,接着二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聂惠兰居然刺杀三哥?!
“妈!”
来不及多想,宁可大步上前,稳稳把住聂惠兰握着匕首的手。
那可是刀,深深插进蒙澈肚子里的刀。进去可以,一定不能出来!
近距离中,宁可可以清楚的看到母亲眼中有狠戾之气一闪而过,接着母亲的手又有了动静。
力气好大。
这匕首如果被母亲从蒙澈肚子里抽出,蒙澈的小命必会休矣。
不容细想,宁可抬掌一掌劈在聂惠兰的后脖颈。
看着晕倒的母亲,宁可心胆惧裂,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为什么要刺杀蒙澈?
仅凭着直觉,她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紧紧拽着匕首的手掰开。
刀柄上都是血,温的!
沽沽流着血的正是蒙澈!
“三哥。”
阿义、阿信同时清醒,同步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蒙澈。阿信更是小声叮嘱,“三哥,不要动,千万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