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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失忆前几天(1 / 1)

“白依,白依,你开开门啊!”夏尔在外面不停的敲打着房门。

然而屋内却丝毫没有回音。

自从和练僻对峙之后,这样的情况就一连持续了好几天。白依不吃不喝,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内。夏尔很是担心,而他的担心却根本挽救不了什么。

第一天,他还能隔着房门听到里面隐约的抽泣声,可是往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起初,夏尔还担心白依会不会自寻短见,不过就当他准备破门而入时,里面却传出了“让我一个人静静”的话语。没有办法,夏尔只能等。

一个人能静出什么结果来?答案,恐怕是显而易见的。但就是有很多人喜欢用这句话来欺骗自己,最终导致“静”入牛角尖中永远无法自拔。

面对白依这样的情况,夏尔是又气又急。急是因为他十分关心对方现在的身体,在心情极差的状态下还长时间的滴水未进,这对于一个壮年男子而言都尚且是巨大的“考验”,更何况是女子了。此时的他内心是多希望能够走进房间,然后把自己的爱,自己的温暖带给白依,让她能够在自己的呵护下重新快乐起来。可是,这始终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夏尔之所以会生气也正因为此。

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看清一个女人的心里到底装的是谁!一直以来,夏尔最害怕的假设还是成立了,练僻始终在白依的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那么到头来自己算什么呢?备胎?亦或者只是一种报复的工具?

在夏尔的心中,他是十分惧怕白依会被练僻抢走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在住所的周围安置那么多防御工事的原因,也许他自己都知道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事实上,如果当时练僻要来硬的,夏尔根本就留不住他,即使算上白依也毫无胜算。但问题是,练僻并没有这么做。这就给了夏尔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进展”会那么顺利。如今,什么友情,什么顾忌都统统抛在了脑后,既然练僻不要,夏尔自然是巴不得接下这份“大礼”。所以可想而知,当他转了一大圈回来,打开“大礼包”一看竟发现里面是空的,如何能不生气。

虽然白依在夏尔的心中不能以东西的贵贱来衡量,但如此比喻也确实八九不离十。原本以为只要练僻肯放手,就能和白依过上幸福生活的夏尔,结果弄了半天却发现对方的心还是没有给自己,就好像他整个人在练僻和白依所折腾出的闹剧里扮演着一个最可笑的小丑一样。

于是乎,时间一久,夏尔就算再怎么否认也终究会觉得白依是有意在玩弄自己。他苦恼,他现在才明白生命中有些东西不是到手了就属于自己的。

那么白依是不是真的在欺骗夏尔呢?

这个她也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当练僻对夏尔说出了“好好爱她”几个字后,他就彻底不属于自己了。纵使过去练僻百般的不是,可就在那一刻,白依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伤心和悔恨,看到了失去唯一所爱的痛苦。而这股情感的流露彻底软化了白依的内心,让她明白真正能牵动自己内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倘若,练僻在夏尔“出手”之前就对白依道歉,就做出适当的改正,相信白依也绝不会选择另一种得到“慰藉”的方法。

没错,也许白依从夏尔身上得到更多的是一种慰藉,但这种慰藉中的确包含着爱,只不过这种爱是一个女人在其人生最低谷时所需要的,当她冷静后或者当事实都明了后,这种“应急”的爱还是不是能代替原有的爱就很难说了,有些时候是可以的,但有时却不行。

原本以为,当练僻发现事实时也就是自己把内心的苦恼都吐出来之日,然而当白依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的时候,其内心并没有快乐多少。而同样当练僻离开后,心痛的更加欲罢不能。所以无论白依和夏尔在一起是因为爱也好,慰藉也好,甚至是单纯的报复练僻也好,最终,她自己也未能讨好,这才是事实。

总而言之,东窗事发的结果让身处其中的三人都不好过。练僻暂且不提,而白依始终背离不了自己的内心。至于夏尔,恐怕所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悲愤了。

很凑巧呢,当他和白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其实并没有放松自己的研究。只不过由于大型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在之前完成了,所以眼下他在做的都是一些“小事”。然而,夏尔自己知道,这些“小事”才是一切的关键。

“灵魂熔炉”最关键的部分始终在魔法阵的控制上,这一点,无论是练僻还是白依还是夏尔自己都很清楚。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练僻和白依相继反对的原因。只不过从夏尔的立场上来看,他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住。而他的方法就是——将魔法阵刻在一块小型的“招魂石”上,然后再用铅将石头裹住并在上面刻上保护魔咒。所谓的“招魂石”就是一种在阴阳师间普遍使用的特殊石材。经过特定的处理后,他能够对鬼魂起到独特的吸引作用,就好像猫薄荷对猫的吸引一样。至于铅,则是用来作为一种隔绝的媒介,好让魔法阵在“招魂石”的作用下能够更少干扰的发动。最后,就是铅层上的魔咒。这是一种极为强力的保护咒,曾经广泛的应用于跨界战争中(跨界:顾名思义就是跨阴阳、天地、神鬼等等界限的意思)。所以用它来保护一块不到巴掌大的“招魂石”绝对绰绰有余。

至少夏尔是这样想的。

要准备这些东西,所要花的是时间而非空间,所以从头到尾就连白依也未曾察觉。也正由于她和夏尔的相处,使得原本能够早早完成的研究迟迟的未能出成果。

直到此时!当夏尔无助的不置可否的时候,这个研究又再度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虽然过去他总是看不惯练僻埋头于工作而不管周遭的种种,但如今为了抑制无尽的痛苦,夏尔也将自己的身心投入了犹如无底洞的研究中。此时,练僻早已离开临界市的仓库多时,而另一边的白依却还沉浸在那走不出的悲痛中。

不知道是不是能用“化悲痛为力量”来形容此时的夏尔,只知道在这种局面的影响下,此时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融入到了“灵魂熔炉”当中。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他的目的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有人问夏尔是从何时开始想到利用“灵魂熔炉”来给自己谋利,而不是单纯的像用它获取成就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在当下。当他开始想到或许能用“灵魂熔炉”来抹除练僻的存在并把白依“设定”在自己的身边时,其研究的初心就已经不再纯粹了。

但毕竟至始至终,没人知道“灵魂熔炉”到底能发挥怎样的功效,所以当时夏尔也不可能获知这项神迹的基础其实是建立在庞大灵魂的基础上的。说的通俗点也就是规模越大越稳定,而如果创造者以为能通过减小体积来抑制能量爆发的话,完全是适得其反的。这或许也就是它和其他魔法不同的地方之一。

当然,当夏尔真正弄清楚这层原理的时候,已经是后面的事了。故而,此时他所有的实践也只基于他自己的理论而已,到底能不能成真他自己也没底。但数种负面情绪的集合,却催促着他去那么做。

终于,在不眠不食数日之后,最初的人造“灵魂熔炉”诞生了!此时,夏尔孤身一人处在仓库内的实验室中。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完成眼前的一切了,当其拉下有可能彻底改变命运的开关时,闪烁的刺眼光芒,膨胀的魔法符文在夏尔的跟前扩大,再扩大……而仓库周围的灵魂也尽数被吸纳进了正在成型的“灵魂熔炉”当中。

但是天意弄人,纵使夏尔再怎么隐瞒,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白依给发现了。更讽刺的是,这个转变也发生于他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里。

也许是因为伤心够了,也许是因为想要面对现实,总之白依竟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想去找夏尔和练僻,她想把事情给说清楚。虽然她也知道这实在是很难说的清楚,而即使说清楚了,三人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样的生活。而原本应该是成为美好回忆的部分,却永远变成了抹不去的痛。

当然,白依并不知道练僻已经回到了小木屋,所以她依旧到仓库去找他。然而所发现的却是人去楼空,练僻将所有的日常用品都带走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空荡荡的衣橱里还悬挂着几件白依当初没有拿走的衣物。

看着眼前凄凉的情景白依留下了眼泪,也许练僻是做错了事,难道自己就没有吗?就在她一步步缓缓下楼时,偶然间她发现靠近夏尔实验室的附近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走近一看,果然如此而且痕迹还是新的。

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白依的心头,她明白随着一连串不好事情的发生,最不好的情况马上就要出现了。此时的她没法进入门内,因为夏尔改掉了进入方式,而整个实验室又是练僻帮忙建造的,所以从外部根本毫无可乘之机。

白依很是害怕,这种害怕是由多种感情融合在一起的。但她又不是全无对策,只不过这唯一的对策会让世人觉得她是个****,或者不要脸的女人。可即便如此,最终,白依还是决定了,因为毕竟只有阻止了夏尔他们才有机会把事情都说清楚,纵使不能也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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