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明显震到了方勇,他想了想,问,“那你知道他什么来头?”
安蕾摇摇头,说,“我模糊知道些,又不完全清楚,只肯定不是他赖以生存的饭碗。”
方勇看着安蕾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他警惕地问,“那他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
是啊,这个问题安蕾也在想呢,但如果她认为符千阳专程因为她而的总裁,似乎又太过自作多情了,别人从没有这样的表示,甚至都没说过喜欢她,只是说过恨她。
方勇放开安蕾的手,干笑了两声,“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总裁跑到下属的家里住,他不是看上你又怎么会这样做,若你对他没有意思,又怎么会不赶他走?”
凡是那些说不清理还乱的事情,安蕾一贯的处理方式都是,现在整不了就以后再说了,安蕾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说,“一下子说不清,先休息吧,都闹到快3点了,明天还得去上班呢。”
安蕾在沙发上合衣躺了两小时,方勇让安蕾睡卧室,她婉言拒绝了,说还是在沙发上比较自在。一人在卧室,一人在客厅沙发,都有心事,看着天花板,直到微微天亮。
早上安蕾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有7个未接电话和微信,电话是昨晚12点之后符千阳打的,还有他的两条留言,一条是,“我现在迪迪楼下等你,有话想和你说。”时间是凌晨1点24分。第二条是,“你再不接电话我可上去了。”时间在第一条的半个小时后。
那个时候她正在搬那个喝得不省人事的失恋小女生,如果不是那小女生,也许她看到短信,就不会有符千阳挨的那两拳了。
安蕾胡乱弄了些早点,两人匆匆吃了早餐去上班,一路无话。
到公司安蕾直接上了27楼,发现符千阳已经在办公室了。安蕾给何佳佳打电话说她回27楼办公了,谢谢她。何佳佳不冷不谈地,说了句,“项目组的事情这么快就弄好了?”
安蕾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虚地主动跑回来讨好符千阳,也许是因为知道符千阳的脾气,其实哄哄就好,但若是真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安蕾还是希望别闹出大事来,所以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给他当秘书,听他召唤。
可是上班两个小时,他很反常地没有叫她倒咖啡、跑腿、复印文件,不一般的安静。
越是这样安静,安蕾越是魂不守舍,把要复印的文件放碎纸机里,登记写错日期,走错房间,忘记开会……
刀哥汇报工作从总裁办公室里退出来,悄悄跑到安蕾身边问,“符总怎么了?”
安蕾心好虚的,但还装糊涂,反问,“什么怎么了?”。
刀哥指指脸,“他说是摔的,但我觉得不是。”刀哥意味深长地靠近安蕾耳边,很八卦地说,“像是被人打的……”
安蕾一脸竖线。
刀哥倒乐了,环抱着文件夹像个小女生一样摇头晃脑地一边走一边说,“哈,我们符总的生活可真精彩啊真精彩。”居然还带些小跳跃。
安蕾一时间感到周围好多好多的乌鸦在叫。
刀哥没走多远,安蕾座上的电话响了。
符千阳的语气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一样,连称呼都不带,“准备一下,等会跟我去开个会武气凌天。”
然后就是嘟嘟的声音。
平日对别人这么有涵养,对我就不能礼貌些吗?接个电话连声都没得出,安蕾感到很是憋屈。
办公室门打开,符千阳从里面出来,也没看安蕾,直接走到电梯那,安蕾提包包跟在他后面。
符千阳挨的那两拳在左边眼角附近,安蕾歪头想看看伤得怎么样,慢慢地探过去,被符千阳的余光看见,他一脸不高兴地扭头过去,不给她看。
他们下到停车场,上车之前,安蕾看见他的左脸,淤青可不小。
安蕾心里坏坏地暗想,应该找个机会把他的肿着的英俊脸庞拍下来。
车开了几公里都没说话,安蕾扭头看他,符千阳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撑在车门上揉着自己的眉毛,显得挺烦心。
“这是去哪呢?”安蕾试着打破宁静。
“待会你就知道了。”表情和语气都带些脾气。
“放点音乐?”
“太吵。”
安蕾心里嘀咕,还一脸不高兴,弄得跟人家犯了什么错似的,我内疚什么呀。我做错什么了,被强吻了,现在还好声好气跟他说话,那两拳就该揍他的。
“你和他,”符千阳眼睛没离开前方,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有没有……”
安蕾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故意等着他说完。
他憋了很久没憋出下半句,只得说,“算了,我不在乎。”
我和方勇是男女朋友,就算发生什么,由得你在乎嘛。安蕾心里是这样想,但可怜他脸肿,就不刺激他了。
“那个……用冰敷过了吗?”安蕾指指脸。
符千阳没答话。
很奇怪,方勇常常让安蕾感到有压力,特别是方勇想要跟她亲密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很不自然,而坐在符千阳的车里,反而觉得更安全,即使符千阳不说话。
沉默了一阵,安蕾想起刀哥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说,“肿成这样子还能是摔的,你这叫欲盖弥彰。”
符千阳扭头看她。
“看车,看我干吗。又不是我的错,当时你不会躲吗?”她倒是理直气壮。
“不是因为你,我还能让他打着?”
“我玩得好好的,你过来找我做什么。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你找他打架什么意思?挨打也是活该的。”
符千阳咬着牙,狠狠瞪她。
“干嘛干嘛,别忘了你在开车,安全驾驶非常重要,我是贱命一条,你可是亿万富翁。”
符千阳拨右转向灯,打方向盘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抓着方向盘,垂下眼帘,酝酿着什么话。
安蕾不自觉地往车门靠。符千阳转过脸来,安蕾整个后背都贴在车门上,全身僵硬,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