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餐馆快速点了几样菜,安蕾赶紧把事情轻描淡写地交代一番:说她和符千阳相识时间并不长,只做过一年大学校友,也许当时互有好感,但也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感情不能当真。昨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新来的老总,安蕾也感叹世界真小,这样都能遇上。昨晚他来借宿,因为见他初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也深更半夜了,所以心软勉强收留他一晚,原本打算今天早上就打发他走,谁知方勇提前返程来个突然袭击,当时来不及细想就把他藏起来,也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谁知符千阳竟恩将仇报上演金屋藏美男的恶作剧。
经过了一个下午编排,安蕾这一番话行云流水逻辑缜密,流畅得连安蕾自己都佩服自己。
方勇的态度渐渐好转,看来对安蕾的话也相信了七八分。
他想了想,问,“符总是不是喜欢你?”
安蕾斩钉截铁地说:“不是的,他那类富家公子就这样,生活空虚总喜欢找别人娱乐。今天早上我找他挑明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他表示今晚就会去拿行李离开。其实他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了一晚,我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好了,我相信你,”方勇给安蕾盛了碗汤放她面前,郁郁地说,“只怕是你一厢情愿想得这么简单,他的动机可没那么单纯。”
“他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清楚我想要什么。”安蕾已经将符千阳定义为过去式,而方勇才是她的现在时。
方勇回应了她一个浅浅的笑,表示会意。
安蕾见方勇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还为别的事情烦心,便问,“你有什么心事吗?”
方勇略有些沉重地说,“刚才下班之前我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妹妹前两天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很可能是尿毒症,还需要进一步确诊。”
方勇早年丧母,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一个女儿,小方勇十岁。方勇的父亲是一名小学教师,继母没有固定职业,靠卖些小百货赚些家用。方勇薪水不低,但因为要接济家里老小,所以平时也不敢大手大脚地花销。如今家人生病,当然会愁眉不展。
方勇虽然与妹妹同父异母,但关系一直不错,安蕾知道他此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尿毒症可不是小病,不好治花费也高昂,弄不好还要换肾什么的,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他,安蕾想了想说,“这两年我攒了些积蓄,大概20万,明天我取出来给妹妹治病,虽然不多,但也能支持一段时间婚外有婚,情外有情最新章节。”
这话感动了方勇,他拉过安蕾的手放在掌心里轻揉,缓缓说道,“我还有些积蓄,现在不是担心钱的问题。我是可怜妹妹还这么年轻,就得了这么重的病。”末了,他深情地望着她,说,“安蕾,你真是个好姑娘。”
晚饭过后,两人坐地铁回来,又顺着马路散步回小区。
方勇送安蕾到楼下,抬头看到安蕾家里灯火敞亮。安蕾解释说,估计是符千阳来拿行李,心里正嘀咕,这家伙怎么会有钥匙。方勇问她要不要他上去帮忙。安蕾说不用了,这家伙的牛脾气,有不熟悉他的人在场还更难对付。
方勇想想又说,“要不我在楼下等着,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安蕾笑道,“不用担心了,符千阳不是流氓,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他有时候做事情是比较诡异乖张,但就凭他如此尊贵的总裁身份,骂人打架这种不绅士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你才出差回来,又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放心吧,没事的。”
方勇疲累地笑笑,过来抱抱她,说,“那你小心些。”
安蕾拍拍他的背,“回去吧,我能处理好的。”
等送走了方勇,安蕾一扭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家窗口里的灯光,卷起袖子,“符千阳同学,看我上去怎么收拾你!”
门外安蕾充分组织语言,准备先以排山倒海之势怒斥他的恶行,然后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心生悔意,可是一进门,所以的语言都被驱得四处飘散,因为二十几平米的大厅里堆满了符千阳的移动衣橱,按摩椅、健身器材……还有游戏机!
符千阳听到开门的声音,从一堆箱子里钻出来,看见安蕾很开心地说,“嗨,你回来了?”
安蕾肢体僵硬地走进自己的家,木木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符千阳见她吃惊的模样,还颇为得意,乐呵呵说,“我改善了一下你家的生存环境,原来那个吊灯摇摇欲坠,我换了个新的;然后这个落地扇又过时又占地方,所以装了个挂式空调;还有厕所的门把坏了,原本你一个人住不关门不要紧,但是现在两个人住,所以……”
“你不是来拿行李的吗?”这跟预期差别实在太大了,安蕾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我是……搬了点行李进来,空间是变得小了点,但很充实。”环顾四周,他倒还蛮有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不是说只住一晚吗?”安蕾很疑惑。
符千阳抬头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我没说过我只住一晚吧。”
安蕾低头搜索了一下记忆,确实找不到他说只住一晚就走的证据,那他想怎么样?看这阵势还要住上个一年半载不成?
她突然想到个问题,问,“你怎么进来的?”
“对面有个李大妈,见我在门口等得可怜,就跟我说你经常丢钥匙所以有把备用钥匙放在她那。”
“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开门放人进来呢,真是的,就不怕贼把我家搬空了。”
“李大妈说,反正你一穷二白屋里没什么好偷的,况且我是往里搬东西。她还说我长得真是帅呢,呵呵。”符千阳嬉皮笑脸。
安蕾真要捶胸顿足,李大妈的警惕性这么不高呀。
不行,今晚得把他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