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千阳站在医院二楼的大厅里,隔着玻璃看窗外的雨正发呆,见到楼下院子里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默默拿出电话:“廖哥,我在二楼走廊靠窗这边。”
那人一身黑色西装,没扎领带,步伐矫健,很快上了二楼,两三步走到符千阳面前,对他毕恭毕敬:“千阳少爷”。
“你怎么过来的?”符千阳问。
“开车,从另一条路绕过来。”
“开了多久?”
“从昨晚到现在大概8个小时。”
“岂不是一夜没睡?”
“中途休息了半小时。”
“我不是说了不用过来吗?”
“张董不放心。”
符千阳微叹了一口气,说,“你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前面塌方的桥张董已派人在抢修,估计三个小时后能通车。”
“哦,知道了。”符千阳脸上有种不易察觉的无奈。
那人看看四周环境,问道,“少爷为什么在医院里,身体不舒服吗?”。
“一朋友昨晚淋雨病了,在里面打点滴。不过这事情你别跟任何人说”符千阳停顿了一会,“嗯……包括张董。”
那人一脸为难。
“我会很生气的。”符千阳板起脸。
“好。”
很快那人离开,消失在雨中。
符千阳推门进来,安蕾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正等护士扎针茗香悠田全文。
他拉过椅子坐下,问,“感觉好些吗?”
安蕾没应他因为针已经扎入皮肤。
针头搅了几下又拔了出来,护士说,“不好意思打偏了。”
安蕾暗暗叫苦。
看安蕾如此紧张,符千阳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因此找个话题,“听说桥快修好了,大概今天下午就能通车。”
护士找到另一根血管,扎进去之前偷偷瞟了符千阳几眼,没办法,长得好看就是招人看。
弄了几下还是没见回血,又拔了出来……
悲剧啊。
符千阳不说话,他盯着护士,气场中有几分不满。
护士一额头细汗,手微微在抖,说,“换只手吧。”她推着药车绕到床另一边,符千阳站起来帮忙,护士脸已泛红,头埋下来,脖子都快折成90度了。
安蕾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符千阳说,“碍手碍脚的,你先出去会。”
他瞟了她一眼,不高兴地嘟嘟嘴,出去了。
终于护士一针见血,非常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安蕾问护士,墙上的电视机可以开吗?
护士从墙角一个柜子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安蕾很开心地跟护士说谢谢,但护士冷冷地说,“不谢。”便离开了。
只有十来个频道,除掉一个少儿频道和电视导购,剩下的大多都在播新闻。新闻里报道昨晚的台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城市里不少大树被刮倒,有些山区还发生泥石流。
不一会,符千阳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个磁浮陀螺,“你看,这个挺有趣的!”他说。
“你去哪弄的。”安蕾扯了扯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坐起来。
“刚才看见个小孩玩,觉得好玩就买了一个。”符千阳坐在床边玩得不亦乐乎,像个大体积的五岁孩童。
安蕾用手指轻轻地顶起磁浮陀螺的底部,“你慢慢抬起底座,像这样,它会跳起来。”
看到陀螺浮在空中跳舞,他笑得像个孩子,清澈的眼里闪着光。
“你没玩过这种磁浮陀螺?”她看着他的脸。
“没有。”
“那你小时候都玩些什么?”
符千阳抬起头想了想,说,“跆拳道、跑步、游泳,冬天会去滑雪……基本就这样。”
“没有挖坑、爬树或者砸烂邻居家的玻璃?”
“没有。”他摇摇头。
“朋友呢?”
“也不多。”
“钢琴是你爸妈让你学的吗?”
“不是,牧师教我弹的。”
“牧师?”
“嗯,我小时候在一所不大的教堂里,那里的牧师是我爷爷的世交,我从记事的时候就在那里,快九岁的时候才离开韩娱之新的人生最新章节。”
安蕾倒抽一口气,她一直以为符千阳小时候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没想到居然是在教堂度过的童年,怪不得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
“怎么不住在家里,到教堂里住呢?”
“怕仇人追杀。”他淡淡地说。
安蕾额头开始冒汗,心里暗想眼前这如梦幻般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小心翼翼接着问,“为什么要追杀你?”
“不知道。”
安蕾一时无语,一个多年来躲避仇家追杀的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追杀。
“那你见过他们吗?”
“谁?”
“追杀你的人。”
“嗯,有几次。每次见到他们我就要换一个地方。”
“他们现在还在追杀你吗?”
“不知道。”
某人再次无语。
“待在你父母身边不安全吗?他们不能保护你?”
“别问了,这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你刚才干嘛告诉我?”
“你问我的。”
安蕾愣了一会,“我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逼供什么之类的。”脑海里顿时浮现摇晃的吊灯,带血的皮鞭,锋利的钳子……。
符千阳想了想,说,“嗯,有可能。”
安蕾顿时感到天昏地暗,天啊,哪位神仙发发慈悲,麻烦下让时光倒转吧。
在圣德,几乎没有人知道符千阳的过去,不知道他从哪来,家里什么人,多大的家业,为什么会有那样脱俗的气质,加上他平时很少言语从不谈及自己过去,给他增加了神秘的光环。安蕾在小米的影响下,也曾对他的身世产生过极大的好奇,但是当真正触及到了,却后悔不已。
也许是因为彼此还没有达到那样熟识的地步。几十个小时的相处和那几句点到为止的谈话让安蕾觉得距离他近了,却似乎又遥远了,那样的感觉让安蕾感觉局促。
“这也没第三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怎么,了解我让你后悔了?”符千阳有些忧郁地抬头看窗外的梧桐树。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还淡定些。”安蕾不自觉地拿起枕头抱在胸前。
两人有一阵沉默。
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符千阳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问“你希望能尽快回去,还是在这多住……些天?”
“我要回去,立即马上!”安蕾答得毫不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