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夹里一共有四个女孩的照片档案,年龄在15岁到19岁不等,都是公司的练习生。【高品质更新】
梁月桂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不经意似地问:“怎么样?她们是公司目前最有前途的练习生,虽然我说这话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不过我觉得以她们的能力,出道后一定能大获成功。怎么样,你想不想带她们?考虑一下吧,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脱口而出道:“对不起,老板,谢谢您的好意……”
我知道自己此时必须开口拒绝了,否则这事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月桂公司即将推出的新组合的经纪人呢?之所以在4EVER那里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一直拖到现在,多半是源于各种机缘巧合。如果现在继续隐瞒下去,不仅真的变成了欺骗,恐怕以后真相大白时,局面会更加混乱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梁月桂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但是?”
“我,不能去做那些女孩的经纪人……对不起。”
梁月桂皱了皱眉头,好半天才说:“罗捷,你真是……每次回答都让我出乎意料啊。我能问问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吗?如果是待遇方面的问题,你有什么条件,我们还可以慢慢谈。”
“不,不是那样的……”
我的思绪纷乱,应该怎么说呢?到底什么样的理由,让我宁愿留在4EVER身边做一名小小的助理,却不愿去做更有前途的经纪人工作?
梁月桂看着我,显然需要我给他一个答案。
没办法了……
我攥紧自己的手,下定决心看着他说:“我已经决定辞职了。”
梁月桂有些吃惊:“为什么?”
我说不出话,只得垂下了头。
“好吧,我能理解一个人突然变成舆论焦点的恐慌感觉。”
梁月桂终于开口:“虽然我心里觉得很可惜。不过不管你决定是去还是留,我都会尊重你个人的选择。只是,这件事情你真的已经想清楚了吗?别急着做决定吧,因为人在巨大压力下,想法通常比较偏激。我可以给你暂时休个长假,等网上的风波过去,想清楚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他的话如此合情合理,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自己心里很清楚。不可能再以现在这身份回月桂公司做经纪人。辞职只是迟早的事,那就这么先挂着吧。
从公司出来,我先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像是卸下了一副无形的重担,随即而来的便是隐隐的失落。
只是,我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那四个人。Www..Com我实在无法亲口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就算闭上眼睛都能想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失望,也许还有伤心。
我站在过街天桥上,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手机相簿。翻看那一张张记录了我们一起走南闯北的搞怪照片,不禁鼻子一酸。是啊,我现在有最好的辞职理由。“网民攻击”。这样一走,便可以平息粉丝的愤怒,而真正的原因……恐怕没人知道了。
花花一听说我要离开月桂公司了,立刻在电话那边吼道:“什么怎么能这样?!亏得我还夸月桂公司夸了半天,这才签了合同没多久。就因为粉丝一闹,屁大的事情就开除员工,还有没有天理?不行,他们必须得赔,你得按劳动合同法告他们!怎么着也得赔你半年工资。”
我苦笑,说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梁月桂并没有想解雇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请辞的。花花沉默了半晌,约我晚上和她一起在外面吃饭详谈。
“算了吧,我这点八卦有什么可谈的,反正就那样了。”我意志消沉。
“我那是当八卦听吗?亏你还是我朋友。”花花嗔怪道。
“原来如此,哎……”
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花花叹了一口气,“梁月桂果然不简单,我算服他了。哎,你要真是个男生的话该多好,现在正可以借这个机会一展宏图。”
“荒唐……”我嘟囔道,“我又不是真的异装癖,装男人装到现在也是不得已。现在好不容易解脱了,你可千万别想着再把我往火坑里推。”
“哎呀,你也太较真了吧!”花花推了我的肩膀一把,“我就随口一说,你看你都想哪儿去了?来,庆祝你解脱,干杯!”
我仰头把酒灌进嘴里。
不可否认,在某个瞬间,我脑海里确实闪过相同的念头:假如我是男生的话——不过,我马上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希望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这么彻底的自我否定,绝对是很多心理疾病的根源……在找到那个真正爱我胜过一切的人之前,我绝对不要变成一个自我否定的人。
夜里,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短信响了,是泰一发过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要辞职?”
我只回了他一个字“嗯”。泰一没有再发回来。
看了几次手机后,我确定泰一不会再发短信过来了,心情突然无法抑制地难过,脸朝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之后几天,我都没回4EVER宿舍,继续所谓的“休假”。
成叔打电话过来,说了一堆临别赠言式的话语,大致意思就是让我多多保重。
我向他表示了谢意,却没有勇气去打听他们四个的状况,还是成叔最后说道:“有空回来看看吧,大家都很想你。”
“嗯……他们都还好吧?”
“说实话,他们很郁闷。”成叔坦率地告诉我,“大家都知道那些事是有人故意歪曲事实,并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说辞就辞了呢?他们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对不起……”
“咳,罗捷。你别总是道歉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人各有志,我能理解。不过你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连个道别都没有,让大家心里怎么想啊?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们可不光把你当助理,都是当朋友看待的。听说圣勋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他这几天脾气闹的凶。饭也不肯吃,一句话不说,就一直在健身房跑步……”
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竟已泪流满面。
“成叔,都是我不好……我今天就给他回电话。”
“嗯,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去日本参加演出。你看你啥时候方便再打吧。不过可别跟他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我在家休息这几天,妈妈什么都没问,不过我猜她已经从我的脸色上猜出了**分。正是知女莫过母。
“罗捷,别把自己弄得太辛苦。”她停了停,又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全力支持。”
可是她越显示出理解我的样子,越让我觉得郁闷,害怕自己冲动辞职的决定是错误的——毕竟我身上还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债款还差三成才能全部还清呢。既然当初为了挣这笔钱可以女扮男装,为什么我就不能等到把钱挣够了。欠款全还清了再走呢?
“妈,我出去走走。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没有……哦,外面在下雨呢,记得带伞!早点回来。”
我撑着伞,在雨中漫步,心里想着等会儿在电话里要和圣勋说些什么,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从辞职离开公司那天到现在,除了泰一发的那条短信,圣勋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昭寒和雅言都没有跟我联系过……其实我并不是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想跟他们说,只是受不了那种离别在即的气氛,正所谓“失意忘形”。真郁闷啊。
看着圣勋的手机号码,我按下了拨号键,几近麻木地听着那边的铃声响起,一下,两下……原以为他看到我的号码会立刻接起来,没想到响了七八声才终于接通。
“喂——”
“圣勋,是我……”电话那头有点吵,“你现在在哪儿呢?”
“罗捷!哎,我们在外面吃饭呢……我前两天还给你打电话了,你为什么不接?”
听圣勋的声音还是很有活力,我稍微放心了些。
“对不起,我忘带手机了,没看见……你们明天早上是要飞到日本演出吧?今晚早点休息哦。”
“嗯啊!”圣勋笑了,“你还是这么啰嗦……大家正好都在呢,我让泰一哥听电话!”
“别……”
我喊出口的时候就知道晚了,圣勋已把电话递了过去。
“罗捷。”泰一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定亲切,“你现在在哪儿呢?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的鼻头一阵发酸:“不用了,谢谢你……”
看着雨幕下灯光闪烁的城市和车流,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快地说:“我现在正在外面雨中漫步呢,感觉很好啊。”
“嗯,别感冒了。”
“放心,我打伞了。”
电话传给了另一个人。
雅言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呢。”
“哦,让你失望了吗?”
“不要这么说,你不知道你就这么走了,我心里有多伤心。”
雅言的声音显得无比真诚,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容易伤感的文艺青年。
“等一下,昭寒要跟你说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昭寒压低声音:“不要,我不说。”声音虽然很轻,却很坚决。
我的心一沉,不说就不说罢,我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
雅言小声劝他:“就当道个别吧。”
那边突然变安静了。
我默默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明明没有挂断,还在通话中。
“喂……”
“你为什么要辞职,是为了惩罚我,让我内疚一辈子吗?”昭寒突然说道。
“当然不是……”
我感觉自己浑身发抖。昭寒一定是把手机拿到了吃饭的房间外面,才对我说了这些心里话。
“那就不要走。”
“对不起,我做不到……”
“不要说对不起!”昭寒恨恨地说,“罗捷,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以后你想走就随便走,但不是现在,不能以这种方式离开,听到了吗?一切都要等我们从日本回来以后再做决定!”
说完,他连半秒余地都没留给我,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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