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快步的同时微回头斜眼看跟着的小混混羽翼纹身遍布整个手臂,他心里只想快点回家。
小混混快速观察四周,满意的笑着然后加快速度蹲下身抬腿一勾,李又失去平衡摔的狗吃屎之后他迅速接近:“在走你就到家了,我不得已的”
李又勉强起身坐在地上,刚想还击:“你是”
“好久不见”他蹲着笑几声:“大男人的,还怕混混”
“你玩角色扮演上瘾啊?”李又直接坐在地上缓解脸部以及各处的疼痛。
周寒也直接席地而坐递过去个手机:“点开,看完视频”
李又有些迟疑的接过自然的点开,视频是静音的看到背影很快的认出是自己,像个疯子似的自言自语,然后对着空气扭打倒地,挣扎昏过去,他没办法在看下去把手机丢回去:“真是够了,我就是天字号傻x”
“其实这段监控视频是被删除的,我提前一步搞到手,脸是看不清楚,认出自己了”
李又无奈摇摇头:“该不是你对我下迷魂鬼东西来着”
周寒冷笑:“迷魂?傀儡针而已,预先设定好你就分不清真假的,别变脸,不是我下的,这种珍稀古物用在你身上就是浪费,可以卖多好的价格”
“你这套路有股熟悉的感觉”说完他退后几步。
周寒眼神瞬间清冷起来,严肃的压低:“带我进雾山,我等了十二年,上次不也没把你害死”
李又嘿嘿两声:“该不是要告诉我,你初恋情人在雾山被封印,等个十二年然后让我帮你去救,然后”
“闭嘴”周寒捏紧拳头:“这种烂狗血桥段,别扯我身上”
李又冒冷汗这才认真道:“给我个理由,我跟你没什么交情”
“前面停车场灰色小车,走”他头也不回:“我可掌握最新的各界的八卦,不想知道吗?”
雾山附近的旧公路上,灰色小车由远处缓缓开来,才转弯那股熟悉的阴冷让李又不自觉的抓抓头,实际上才出发就后悔,他道:“你到底几岁,没驾照?”
“我懒得开车”周寒半个身体靠着车门,把手伸出去:“空气的湿度一下升起来,你不觉得奇特”
李又忍不住吸鼻子:“这里有不少恶心回忆,奇特个毛,说要我带你算怎么回事,你自己不会上去,又不是没腿,难不成要背你上去不成”
周寒冷哼:“你是不是很久没跟人说话来着,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他顺手关上车窗玻璃。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八卦,其实我也想上去看看”
周寒拿出湿纸巾把手臂上的油墨慢慢的擦掉:“无论什么八卦都是经不住时间的,总有更劲爆的消息,你最起码火过一阵却不自知”
“那个跟我们家有仇的是我祖上的师弟吗?”李又语气很轻。
“原名叫闵见,某个小古镇被千年妖孽灭时,遗留下的孩子,青门的师尊孤掷一注的把他留下与你祖上朝夕长大,你帮我一个忙我就给你讲接下来的故事”
“天祭”李又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呆愣住
“说到这个,天祭这个词你不觉得很菜市场吗?说不定就是原始人对上高科技,我大胆论证那种毫无任何有用记载资料的东西说不定就是虚构的,不过最近各界都安静的过头,有句古话要听老人言”
李又丝毫没有任何好奇:“没有任何弱点的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准则”
雾山上开始凝聚灰色的云层,刮起微风,李又发呆的盯着即将踩上的石板上的纹路,他心里的无力感越发加重,发觉自己真是任人摆布,他压根也没想知道什么八卦,只觉得想去做些什么,这时他发觉四周的毒藤蔓更加茂密,密集程度让他不知道全身都不自在,他只能尝试抬头上山。
周寒背着大旅行背包一路上感觉身后的安静,他发觉这个家伙越来越难以琢磨。
“这里就没有路可走”李又疲惫的指指前方:“说起来也搞笑上次我还拉着以慕姐去撞她以为的土丘那时候还真是”他定睛一看,那条小溪流后的小路确确实实出现。
周寒脸色严肃的低气压沉默的走过去,两个身影渐渐隐去。
古大青树依旧显眼屹立在树林中,红色的果子掉落一地,踩到后隔着鞋底都感觉软绵绵,周寒跪下去,从旅行背包里拿出一袋黑色砂,接着拿出便携的几个饭盒整整齐齐的摆放,是一道道的家常菜,接着摆上两只小酒杯,从水壶中倒入紫黑色的桑葚酒,点燃细香重重的磕三个头,把香插进黑砂碗里。
李又识相的跟着跪下去,等他恭敬的上完香,小声:“这里可是山神的地界,你来祭拜为什么要拉上我?”
周寒的脸色更加阴沉:“我想借你的眼睛”说完就把手放进衣兜里拿出非常小的瓶子:“我家的事原本不想透露给任何人,今天我也得求人”
那年夏天在读初中的周寒拿着批好的假条回家,一如既往的端着凉水盆进房间里用毛巾给正在发烧的哥哥物理降温,周寒的父亲原本是个老师为了得怪病的大儿子到处找医治不得已辞职,他坐在自家院子里抽着烟:“家里的存款都耗尽了,能去的医院都去,我已经和老家那边谈妥,明天我就带他过去”
周寒的母亲是个中医,她惨白的脸眼睛红起来,努力压抑自己的音量:“你走火入魔,你要干什么,你那些都是老迷信,就算他一辈子都这么昏迷我也要照顾我儿子”
“他就是被诅咒的命,不死不活的迟早会成祸害,我这是在帮他,他可以不像现在这样,我只要他活着”
周寒低下头:“我父亲那时的表情我这辈子都记得,第二天,天没亮强行把我妈和我锁进房间里就背着我哥失踪,去年我收到一封信,是我父亲的笔迹,写着时间地点和我哥的名字,我调查了整整十年才搞清楚我父亲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说完他完全坐在地上,指指那棵树:“这棵树下埋葬着我哥,而且那时他还活着,埋的时候割开所有血管,树根把他的血吸食而入,他的身体就是养分”
李又听不下去:“之后呢?”
周寒盯着眼前快燃尽的香,他继续添上:“仪式是我父亲亲手完成的,我哥对我很重要,十二年了,我需要见他,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见过他”
李又实际上早已想到霖降,他不解:“让他现身不就行,弄那么复杂做什么?”
周寒几秒间就扯起李又衣领,怒道:“想当白痴我不介意,少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干扰我,你这双眼睛能看到的太多,你却看不到自己”他甩甩手转身小心翼翼的把试管密封盖打开:“现在哭,然后把眼泪滴进去”
“哭个毛啊,谁这么无端端哭,等等,里面那是血?”
周寒毫不留情对着李又鼻梁就一拳:“哈,这不就有了,看我拿捏的着力道还真准”
李又捂着鼻子许久:“真够粗暴,靠!”
就在两个盯着香慢慢燃尽时,一股股邪风刮来,霖降两眼空洞的出现在树根旁,一身麻布更显清秀,所有的气场都荡然无存就是个寻常少年,李又惊讶之余左右打量:“平时那副傲去哪了?眼睛看起来真恐怖”
周寒规矩的跪着,从包里拿出银筷整齐的插进白米饭碗中央:“哥,吃饭了”
霖降僵硬的拿起饭碗,就想个活死人机械似的继续的每个动作,周寒把试管里的液体倒在指尖闭目默默念着什么血色覆盖住眼睛,他睁开眼怒气冲天怒吼:“我知道你故意的,该死的,就只是见一眼”跳起身从包里拿出折叠便携铁铲对着树根而上,李又冲上前使出全身力气阻拦:“别冲动,我们惹不起的”接着两人扭打起来,由于实力相差悬殊,李又最后只能呈现虾米状,周寒几乎失去理智,还好铁铲在开场就被甩出去。
李又趁着空隙狠抓地上的泥土往周寒眼睛上砸去,接着对着脸挥拳:“霖降是雾山山神的守护,何必做无谓的牺牲,他能把我俩都灭了”
周寒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反倒让他稍微冷静:“灵魂被禁锢在树下生不如死,十二年才能得到祭拜吃口饭,这种永远到不了头的折磨,你懂什么,赔上我的命也要让我哥进入轮回,要不是我不够资格替他,这罪让我来当”他哽咽的无法在说话。
李又从衣袋里掏出湿纸巾慢慢接近周寒:“我帮你清理,别再动手了,我打不过你,你眼睛闭好”他小心的把土渣和血色一点点的擦掉:“霖降也就是你哥,其实混得不错,是因为你看不见,你要看见了说不定会比较”
周寒抬手一推:“够了”
李又顺手打开矿泉水大口喝起来:“你还够了,我才是倒霉催的,先是鼻子在来一顿乱殴”他顿了顿:“我虽然没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但你父亲这么极端的想要自己儿子续命不也是当时伤心过度走极端”
周寒拧开瓶盖把整瓶水浇头上,继续保持跪姿,把香添上:“说你单纯你其实是蠢,这么豁达,你怎么不去出家”
李又无奈摇摇头,眼前这家伙就是个演技派,分分钟恢复,他现在只想好好躺地上。
周寒默默的整理完所有背上大包,临走前跪在地上许久,李又没有打扰他,走到一边想把折叠铁铲捡起。
霖降出现:“滚”
李又有些许的心酸:“知道一个叫周寒的人吗?”
霖降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别废话”
这个回答李又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低下头恭维:“立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