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是泗水邑府衙幕僚闫靖元,在让孔祥琴签字画押之后,他拿着孔祥琴招供的简牍去往了这所别院的正屋。正屋厅堂之内,鲁安王,绣衣直使杜延年以及刘强等人正在商讨孙纵之可能会的去向。
闫靖元将简牍交给鲁安王等三人依次观看,笑着道,“在下真的是服了刘公子了,刘公子这一招,直接将孔祥琴吓破哩,什么都招了,特别的干脆。”杜延年也是啧啧称奇,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招数,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刘公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妖术?”刘强只是笑笑,没有言语,他心里想着,这才哪到哪,只是将孔祥琴吓破哩而已,再加一点火候的话,都能将他吓死。
原来,长乐命差役将孔祥琴绑在了黑屋内的柱子上面,只是用刀背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两下,至于铁桶跟流血的啪嗒声,只是一个差役在黑屋子的窗户外面,用提前准备好的鸡血,一滴一滴的往铁桶里面滴的,因为是在寂静的黑夜,自然听的非常清楚,在孔祥琴晕过去之后,众人进去,在他的手腕上绑好事先浸过鸡血的棉巾,把装着鸡血的铁桶也放在了他的身旁,让孔祥琴认为这就是他身上流的血,其实自始至终,孔祥琴浑身上下没受一点伤。
绣衣直使杜延年将孔祥琴跟张有道的两份供词放在一起,道,“那此事可以肯定,孙纵之伙同孔祥琴与张有道走私兵器,这是毫无疑问的。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捉拿住孙纵之,所以没法指证燕王刘旦,从证据上看,曲阜太守孔成洋的直接罪证也没有,但是他的儿子跟妻侄都参与了此事,他是逃不了干系的。目前的重中之重是捉拿孙纵之。安王殿下,明日本使可能要借助你的府兵一用。”
鲁安王点点头,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发言权没有杜延年这位钦差大臣大,所以他就坐在那儿静静的听着,没有刻意发言。本身他也不愿意卷入这种案件之中,因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谁也不好。要想安安生生一辈子,做个无所事事只是吃喝玩乐的王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有野心,不要树政担
孔方在进入孔祥琴宅邸之后,在下饶带领下,向孔祥琴的睡房走去,孔祥琴的下人在外面敲了几下门,只听得屋内有呜呜的声音,孔方一下子将房门踹开,直奔室内西墙的雕花大床而去。
孔方掀开雕花大床的帷幔,只见花被鼓鼓的,明显是下面有人,那个呜呜的声音就是从下面传出来的,孔方叫道,“公子,公子。”花被下面的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呜呜的叫个不停,孔方一下子将花被掀开,只见孔祥琴的侍妾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满了麻布。孔方将侍妾嘴里的麻布揪出来,急切的问道,’“公子人呢?”孔祥琴的侍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道,“公子他,公子他被歹人给掳走了。”
孔方一听,知道坏了,他对孔祥琴的下人道,“你们将她解开,今晚上的事情,谁也不许声张,明日府中所有仆役都不要出府,等我的命令。”完急匆匆的走了。
孔方与冯广陵乘坐马车来到曲阜太守府府衙,在路上孔方给冯广陵就自己所知,简单的了一下。冯广陵面色沉重,他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可。两人走入曲阜郡府衙内堂,只见孔成洋在内堂踱着步子,孙纵之则面色平和的静坐着。
孔成洋见两人走了进来,急切的问道,“祥琴呢?”孔方叹了一口气,道,“被人掳走了。”孔成洋听完之后,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孔方与冯广陵连忙上前扶他,孔方关切的道,“老爷。”孔成洋摆摆手,道,“我没事。”孔方扶着他跪坐下来。冯广陵道,“大人,此时你可不能倒下,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呢!”
孔成洋点点头,道,“冯先生请坐。”然后他冷冰冰的道,“孙先生,你将自己所知跟推测,给冯先生一下吧。”孙纵之点点头,遂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跟猜测与了冯广陵。
孔成洋问道,“冯先生怎么看这件事情。”冯广陵道,“此事确实有两种可能,一是朝廷直接下诏来抓人,但是做事方式不太像,他们可以大张旗鼓的抓人,二是鲁安王擅自做主抓人,但是从鲁安王平素为人来看,不像。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泗水邑府衙抓人,但是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胆子吧,曲阜城不在他们的管制范围,并且抓的还是孔公子,他们抓人于法于情都不合理,此事,只有一个解释,”
孔成洋与孙纵之都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解释?”冯广陵道,“那就是很可能朝廷的巡查大员参与了此事,唯有这样,才能够合理解释。”孔成洋与孙纵之点点头,因为朝廷的巡查大员一直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孔成洋与孙纵之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在听冯完广陵的话后,他们两个也都认为只有这一种情况最为合理。
作为朝廷的钦差大臣,是有权力调用任何地方府衙的军队跟任何王侯的府兵,也有权力抓捕任何人,而不用经过地方官员批准。
冯广陵继续道,“现在需要做的,一是探知孔公子被关押在了哪里,二是张有道张公子是否被抓捕,三是私盐道走私人员现在情况到底如何。”孙纵之跟孔成洋点点头,冯广陵继续道,“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孙先生需要马上离开曲阜。”
孙纵之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所有的关键都集中在他身上,所有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孔成洋现在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件事情还被人给掳了去,但是他又不敢在自己府衙内动手。冯广陵也是希望孙纵之赶快离开,如果孙纵之被抓捕,将他跟自己密谋的事情给供出来,自己也得蹲大牢,甚至被砍头。
这正是孙纵之来孔成洋官邸的目的所在,他自从进入孔成洋府衙之后,就想着让孔成洋把自己给送出去,但是他自己不能,只能让他们主动出来,在听冯广陵完之后,他道,“我看我还是躲在太守府中吧,与你们共渡难关,他们难不成还敢直闯太守府进行搜索。”
孔成洋听到孙纵之这样,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冷哼一声,道,“我看孙先生还是先走为好。”孙纵之听后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尽快离开曲阜,但是怎么走呢?”
冯广陵看看孔成洋,然后对着孙纵之跟李贻德道,“在下倒是有个主意,就是得委屈一下你们两位。”孙纵之道,“什么办法,但无妨。”冯广陵道,“每日凌晨,曲阜城都会有粪车出城,二位到时候躲入粪车底层,守城卫兵自然也不会在意跟检查,二位就能被粪车载出城去了。”
孙纵之听后大喜,这个办法太好了,虽然得忍受一下恶臭,但是绝不会有人想到,一个人能够藏在粪车之下的。孔成洋也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安排吧。”他接着道,“那现在就是祥琴的问题了,他们到底会将祥琴藏在哪里?”
孙纵之道,“我认为两个地方最为有可能。”孔成洋问道,“哪两个地方?”孙纵之道,“一是鲁安王府内,二是泗水邑在曲阜城的别院。”每一个县邑都在太守都城所在地,会有县邑的别院,方便县邑府衙公办。
孙纵之道,“如果我们上面分析正确,那么唯有这两个地方,是光明正大的办公地点,否则他们就是私自抓捕拿人,那就是劫掠了,如果那样反倒好了。”
冯广陵道,“在下认为孙先生分析的极对,那现在应该立即派人去泗水邑府衙别院探查一下,看公子是否在里面。至于鲁安王府,得另外再想办法,那个钱串子本身就跟我们不对付,不好硬来。”曲阜郡下辖各个县邑在曲阜城内的别院,冯广陵都是知道的。
孔成洋听完冯广陵的话,道,“已经折腾了一个晚上了,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时辰,我看还是明之后再吧。”冯广陵点点头,他明白孔成洋的意思,先把孙纵之这个瘟神送走再,只要他走了,就一切没有了对证。孔成洋接着道,“现在冯先生就安排粪车事宜吧,好生安排孙先生两位上路,本官累了,先去睡个片刻。孙先生,在下就不送了。”冯广陵道,“大人放心,广陵自会安排妥当。”
在冯广陵为孙纵之两人安排好了一切,再回到孔成洋的书房时,孔成洋问道,“办妥了。”冯广陵道,“大人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等到粪车出城之后,会直奔乱坟岗子,在那里将孙纵之两人结果掉。”
孔成洋点点头,原来他刚才对冯广陵的好生安排孙纵之上路,是让人在曲阜城外将孙纵之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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