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整个故事,概括起来就是几句话,周武王死了,周成王年幼,于是周武王的弟弟周公旦摄政,周公旦的哥哥管叔鲜与弟弟蔡叔度扶持商纣王的儿子武庚起兵叛乱,周公旦杀掉武庚跟管叔鲜,流放了蔡叔度,但是大儒讲起来,自然详细明白。这个剧情太熟悉了,因为当朝就有一位周公,并且朝野已经有了管蔡流言。
韦贤继续讲道,“棠棣花开,每两三朵彼此相依,故誉为兄弟,子夏《诗》序曰,燕兄弟也。闵管蔡之失道,故作《棠棣》焉。王者以兄弟至亲,宜加恩惠,所以时宴而乐之。兄弟者,共父之亲。推而广之,同姓宗族皆是也,远及九族宗亲,非独燕同怀兄弟也。”
“什么意思呢,春秋谷梁派老祖宗子夏在棠棣这首诗之前,写了序文,这首诗是周公在宴请自己的兄弟们时,因为闵伤哥哥被杀,弟弟被流放,所以就写了这首诗,为什么宴请,因为下最亲的就是兄弟了,作为王者来,应该多施加恩惠,就是多请弟兄们喝喝酒,吃吃饭啊,多送弟兄们一些东西啊,,那什么是兄弟呢,就是一个父亲的,就是兄弟,但是子夏又了,这个解释有点狭隘,如果是推而广之的话,一个老祖宗的都是兄弟,再往远处讲,九族宗亲都是兄弟,并不是同父同母的才是兄弟。”
“所以作此燕兄弟之诗者,周公闵伤管叔、蔡叔失兄弟相承顺之道,不能和睦,以乱王室,至於被诛,使己兄弟之恩疏,恐下见在上既然皆疏兄弟,故作此《常棣》之诗,言兄弟不可不亲,以敦下之俗焉。左传曰:周之有懿德也,莫如兄弟,又曰,犹惧有所侮,亦是周公作也。”
“周公虽然闵伤自己的兄弟们之间不和睦,哥哥弟弟祸乱王室,以致于被杀,但是害怕下人看到上位者兄弟们之间相互疏离以至于兵戎相见,再争相效仿,所以作了《棠棣》这首诗,明兄弟相亲的道理,以促进下百姓兄弟相亲。左传上,周人最大的美德,就是兄弟相亲,在管蔡这件事情是,周公很后悔,时常恐惧,这些都是周公过的。”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宗正刘德心,有这些话就成了,你也别再讲下去了,要是你正儿八经的解释起来,估计三三夜都完不了事,所以他诚心诚意的道,“夫子言论,感人至深,使德醍醐灌顶,此言必铭记在心。下至亲,莫如兄弟。现在德就有一事要禀明圣上,听了夫子的高论,使德有了计较。”
其实昭帝也听的有些够了,虽然今韦贤讲的比平日要深一些,也慢一些,但是这些枯燥的言论,自己早已经听过一遍了,还是自己的这个皇兄有眼力劲,及时打断了韦贤的话,于是他也及时接口道,“奥,皇兄有何事,来听听。”韦贤有些失望,他还没有找到切入口,就被宗正刘德给打断了,于是略带失望的道,“圣上与宗正议事,微臣先告退。”
刘德却得,“此事正与夫子讲授有莫大关系,请圣上允许韦夫子参与议事。”昭帝来了兴致,正好霍光,桑弘羊这些人不在,那这个议事才是自己能够参与并拍板的真正议事,于是他道,“既然皇兄如此,那夫子就留下来一起听听。”
于是刘德继续道,“鲁安王刘光,向臣禀告了一件事情,因此臣来向圣上请示。”刘德并没有拿出来鲁安王的奏章,他在来之前的深思熟虑的谋划,就是将这个事情变一变,改动了一下法。
刘德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接着道,“双喜字的四只灯笼确实是祥瑞,这显示了我朝政治清明,百姓孝感地,祥瑞在先帝朝时多次出现,如今我朝又出现,是西王母娘娘对圣上的嘉奖,体现在百姓身上,臣为圣上祝贺,史皇孙刘病已得仙人所授,又制作出灯笼,刘病已是皇室宗亲,乃是西王母娘娘假我皇室宗亲之手,惠及下百姓。”
“下至亲,莫如兄弟,鲁安王刘光为人,臣还是知道的,除了悭吝以外,其他方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生活简朴,平易近人,更没什么野心,所以绝不会有僭越之心,更不会有僭越之举。史皇孙刘病已能制作灯笼,,为下百姓做好事,定也是西王母娘娘的意思,定也是西王母娘娘助圣上为百姓谋福。”
经过刘德的这一改动,就变成了,四只带喜字的灯笼,是祥瑞,是上对昭帝的嘉奖,体现在百姓身上,这话没毛病,灯笼是戾太子遗孤刘病已制作,不是祥瑞,是西王母娘娘为了帮助昭帝,借刘氏宗亲之手为下人做的好事,这种贱业,总不能西王母娘娘传给皇上,让皇上做吧。
昭帝听后,最先感兴趣的是戾太子的遗孤问题,他兴奋的道“这样来,大哥哥还有皇孙留在世上,叫刘病已。”宗正刘德道,“是的,史皇孙由掖庭令张贺照顾,住在掖庭,前段时间去鲁国跟随东海澓中翁学《诗》,先帝大行之前,曾诏命臣的父亲将史皇孙刘病已录入宗籍。”
孟春时节,戾太子回到长安的时候,昭帝的心理很复杂,他是不希望那个戾太子是真正的太子的,如果戾太子真的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他得让位,因为皇位毕竟是戾太子的,自己的父亲也没真正废掉他,后来大将军霍光的亲信隽不疑将戾太子逮捕,经审讯是此人为假冒,并将假冒之人腰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心存内疚,毕竟许多人都这是真的戾太子,而他没有阻止行刑,至于霍光的心思,他也明白一些,戾太子毕竟不如他好控制。
所以他道,“那真是太好了,大哥哥的香火没有断绝,那大哥哥在之灵也可以感到欣慰了。夫子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昭帝转而问韦贤道。
韦贤本就为这件事情,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张嘴,听到宗正刘德起来,正中下怀,但是他也感觉到刘德的叙述跟江公跟自己的不太一样,他心,这个宗正刘德真是老狐狸,灯笼不归入祥瑞之中,坏事变成了好事,高,实在是高。
“微臣认为宗正所言极是,圣上有德,所以民间才会出现嘉奖孝子的祥瑞,史皇孙刘病已,身为皇室子弟,能够制作灯笼,确实是皇室造福下的好事,微臣谨为圣上贺!”着还郑重其事的站起身来为昭帝行了一礼。
宗正刘德没想到韦贤这么支持自己的法,向韦贤投去感谢的一瞥,他却不知韦贤为了跟昭帝这个事情,思量了一个下午。
昭帝见两位忠厚之人,意见如此统一,还如此吹捧自己,高心道,“政治清明,也是诸位臣工勠力同心的结果。鲁安王平素为人,朕还是知道的,除了那个钱串子毛病外,其他方面还是好的,皇兄如此的话,那鲁安王,史皇孙刘病已以及这个于安不存在僭越的罪责了。相反,应该给予病已跟于安嘉奖。至于怎么奖励,等曲阜太守孔成洋的奏章到后,朝堂上再议吧。”
昭帝完,刘德与韦贤共同站起,齐声道,“圣上圣明!”昭帝对这样的议事很满意,这才是当皇帝的感觉啊,于是他轻松的道,“朕也乏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皇兄以后要多进宫,下至亲,莫如兄弟啊!”宗正刘德躬身答诺后,两个人就告退了。
出了建章宫,宗正刘德道,“今日德真的是领略了夫子的风采,以后学问一途,还得多向夫子请教。”完成了老师的嘱托,韦贤也很高兴,道,“宗正言重了,能与宗正切磋学问,不胜荣幸。”这下两个人更有惺惺相惜的感觉,珍重而高心别过了。
第二下午,御史大夫桑弘羊上书要求召开朝廷会议,讨论鲁安王反叛,谋逆,以及与泗水邑令之子于安,百姓刘病已的僭越问题。
7月9日时候,读者林止离兄提出两个问题,感谢林兄(兄之名字应是网名,我还是称之为林兄了[fn=31])持续的关注支持以及提出的问题。但是因为我的账号问题,在提问下面尝试回复,两都没有成功,现在在这里回复一下,希望林兄能够看到。
先第二个问题,我当时是想站在江公位置上写信,江公对张安世的尊称,兄提出后,我也感觉不妥,现在已改为张公安世,如有其它意见,兄可以提出来,再次表示感谢。
再第一个问题,我是查过论文的,在看到兄的问题后,回头找资料,可是没找到[fn=14]。官员品级以及封国与郡邑的对应,至于是研究者是与后世对照,还是当时就有明确划分,因为原始资料没找到,所以我也忘了,当时的记得的是,丞相是一品大员,御史好像是低半品,太守是四品,封国对等郡治,侯爵对等县邑,这应该是行政实权上,爵位品级与行政实权应该有区别,这个从古至今都是存在的。桑迁的八品是我虚构出来的,为的是突出桑弘羊为子弟求官这件事情[fn=31]
再次感谢林兄支持参与,也希望其他兄弟姐妹们积极支持参与,如果我的账号能够回复了,我看到后会及时回复,如果不能回复,那我以后会在作者的话这里回复,谢谢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