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任何时候,学习总是枯燥的,越是严肃深刻的内容,老师往往越是讲解的深入刻板,一丝不苟,学生也就听的云山雾罩,痛苦难当,这就是彭祖此刻的感受,不过刘强感觉到幸好简牍上的字都是隶书,不是书般的篆字,至少还认识。
在汉朝,《诗经》,《尚书》等五经,但凡读书的士子是必须习诵的,即使普通百姓,往往也会吟耍《诗经》是一部诗歌选集,多为周人所做,其实就是当时的流行歌曲,传唱的人非常多。《诗经》中诗歌出现的时候,还没有诗这个字呢,歌必有歌词跟曲子,孔子在教授学生《诗经》时,还是琴瑟伴奏歌咏的方式,估计是他老人家在教授《尚书》跟《春秋》的间隙教授《诗经》的,调节一下气氛,也不至于让学生感觉到枯燥。到得后来,《乐》经失传了,也就是《诗经》的曲谱没了,这歌也不知道怎么唱了,于是六经就变为了五经。
《尚书》有认为是上古之书的,也有人是尊贵的书,还有人是皇室的书,专门给皇上看的书,其实《尚书》就是一本夏商周三代的领导记事跟领导致辞,既有一部分帝王历史,也有一部分帝王训话。可见,自我们的先民起,就非常重视领导饶事迹报道跟讲话记录。但是年代太久远了,领导人训话时的历史环境与词语意思,都不得而知,文字古奥迂涩,读起来难以理解,所有才有所谓“周诰殷盘,诘屈聱牙”。
“《诗经》的编排体例分《风》《雅》《颂》,是我孔圣先师根据不同的乐歌编排的。子曰: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无邪为何?无邪即为中道,中庸,中和之道。”刚开始授课,自然要先讲《诗经》的宗旨,用孔圣先师自己的话,来引申展开来讲,老头做的是驾轻就熟。
在彭祖看来,上午的课好歹讲完了,他其实在江公授课中途,已经见过周公两次了,但是刘强却有些兴趣盎然的意味,古文方面,自己是一大弱项,如今,有研究《春秋》的下第一泰斗,谷梁派掌门饶江公免费给自己亲自授课,这是多么幸阅事,如果搁在以前,这课时费怎么着也得每时论万计价啊。再,江公讲的许多东西,自己还是能明白些的,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硕士文凭的人。
江公,许公自然将两个饶表现都看在眼里,他也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讲,避免一开始两个少年接受不了,对于刘强在课堂上的表现,非常满意,无形之中,又给刘强加了几分。
临近中午,许仲孙又过来了,给父亲带过来一片猪肉,几只宰杀好的老母鸡,另外竟然还有只西瓜,是因为让父亲招待江公的。江公将许仲孙夸奖了一番,许公的态度稍微好看了些,毕竟是自己儿子,脸色上还是带出零骄傲,上面写着,看我这儿子,还是挺有眼力劲的。临走之时,许仲孙也告诉刘强,于儿二公子答应了,今晚上就能在万仙酒舍与刘强会面。
淳于删有些好奇,自打中午刘强他们两个从许公处回来,就将高山与长乐喊进他们的屋子,几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呢,偶尔还传来低低的争论声,跟刘强的轻声解释声。
万仙酒舍的二楼,一片漆黑,在大厅南边的角落,传来个低低的声音,“子,今晚上你最好成功,否则,我唯一的老本,就全都没了。”“放心吧,别话,一切听我的就校”
从一楼的楼梯口传来个嚣张的声音,“怎么这么黑,你这老狗连油灯也不舍得点,让本少爷我摔着怎么办?”
“公子冤枉的了,不是的舍不得费那点油,是刚来公子不让的点!公子光临,的哪敢黑漆马虎的,真要伤了您的贵体,就是绕上的全家,也赔不起啊。”
“算你识相,拿开你脏手,免得脏了本少爷的袍子。”
随着脚步声响起,就听得两三个人走了上来,万仙酒舍的老板张贵拿着盏油灯,弓腰走在前面,边走边,“公子心脚下。”于安晃着身板走在张三的后面,紧跟着是许仲孙跟武六以及另外两个家丁。
只见整个二楼大厅除了南面的角落里有几个身影,其余都空空荡荡的。于安心里不禁有点紧张,毕竟是坏事做多了,到了这种黑不拉几的地方,难免会心虚,生怕再有仇家暗地里出来给自己一闷棍。
张贵引着于安他们来到刘强等饶坐席前,刘强与彭祖赶快迎了上来,刘强拱手施礼道,“于公子肯赏光,病已荣幸之至!”
与刘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方士模样的人,戴着高高的方士冠,身着方士长袍,花白的眉毛往下耷拉着,一直到嘴角,花白的胡子直到胸前,方士的旁边,站着一个胖胖壮壮的少年,身着方士短服,手里捧着剑一般的事物,笔直的站在方士的旁边,两个人见于公子走了过来,纹丝未动。
于公子有点动气,心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见了本公子,还这么托大,但是看方士的架势,没吱声。
“于公子请坐。”刘强热情的招呼道,于二公子与许仲孙刚刚跪坐下来,张贵手里的油灯突然熄灭了,大厅里顿时一片漆黑,于二公子坐着的身形往外一撤,武六与另外两个家丁也紧张的摆开了架势。
万仙酒舍老板张贵有点害怕,这也太邪门了,没风没火的,自己感觉到一股的气流冒了出来,油灯就灭了。
“大家不要紧张,不要紧张。”黑暗之中,刘强话了,“张仙人闻不得这凡间的烟火味,所以,略施法,让油灯灭了。张老板,你先下去吧。”
张贵一听,对着于二公子道,“人告退。”着转身就要逃的感觉,又没有油灯,还不敢快走,窸窸窣窣的摸着往下走去。
“还未向于公子介绍,这是张仙人,与在下颇有渊源,少时家中长辈本想让我随张仙人学习仙术,只是在下资愚钝,张仙人没将我收入门下,谁成想,仙人云游至此,今日晚间,在来万仙酒舍路上让我碰到了,在下盛情挽留张仙人,想着略尽一番心意,正好约了于二公子,也想着给于二公子引荐一下。”
刚才听到是眼前的方士弄灭了油灯,于安心里更有点恼了,他没好气的抖抖袍子,坐正下来,但是又没敢发火,看着眼前的方士像是得道的样子,他还是比较看眼色的。
方士就是方术之士,“方”就是“道”,“方士”就是“道士”,方士是东汉以前对炼丹,服气,修仙,长生,变化,观看象,甚至会五花八门奇技之人都成为方士,东汉以后则叫道士。在西汉,人们都信奉黄老之术,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对方士还是很敬重的,于二公子为自己老爷子冲喜的主意,就是得自曲阜的一个着名方士。
黑暗之中,只见刘强的身影往张仙人身边稍微一倾,然后有坐正道,“奥,刚才仙人给在下,仙人与于公子也有缘,所以才答应了在下的请求。”
没听见这个张仙人话啊,难道这方士真是得道之人,于二公子心想,但是还是礼貌性的拱拱手。许仲孙从头至尾虽未言语,但是看着这个场景透着邪性,心这刘病已搞的什么鬼,可别把我给坑了。
正愣神间,刘强又突然发声,“哦,嗯,嗯”停顿了一下,“仙人了于公子烦心事太多,放轻松,凡事切莫太执着,贪求太多。”
于二公子心里一紧,没有吱声。楼下有声音传来,“公子,上菜吗?”刘强道,“上吧。”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吃,还上吧,这二公子于安正在腹诽,刘强又道,“仙人虽不食人间烟火,可我等是凡尘俗子,没有光亮如何吃饭?”
只见旁边站立的少年拎出来一件事物,室内顿时光亮起来,那件事物圆圆的,红彤彤的,下面挂着红穗子,用红丝线挂在一根碧绿的短棒上,那光线明亮,柔和,温暖,而没有刺鼻的烟火味,甚至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散发出来。
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于二公子与许仲孙看得有些呆了。童将这件事物高高的举了起来,整个大厅都明亮异常,光亮在众人头上,像是太阳又高升在空。
于二公子看着这件事物有些痴了。只见刘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托于公子的福,仙人刚才告诉在下,因为于公子这样的贵客,故将西王母娘娘赏赐的灯笼拿出来照亮。”
谁?谁?西王母娘娘赏赐的灯笼!真的假的!灯笼是什么玩意!
“前段时间,张仙人去西王母处请安,西王母张仙人正在修行的紧要关头,切莫被尘世的烟火熏毁了前程,所以就赐给张仙人这个灯笼,以备修仙之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