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完再说说被顾芜和秦蛰气跑了的高芸。出了学校之后就直奔赛车俱乐部。看完视频之后,高芸出乎意料的没有情绪失控。走出房间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哥,你可以把阿三借给我用一下吗?”
“你要阿三做什么?”
“……”
“你就说到底借不借?”
高芸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好好好,我借还不行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高芸直接挂了电话,手机另一边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性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之后的几天,顾芜和秦蛰更腻歪了,准确的说是顾芜粘着秦蛰,因为马上秦蛰就要去邻市参加奥数比赛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蛰就要出发,所以今天晚上放学的时候两个人腻歪了好一会儿。
顾芜搂着秦蛰的脖子撒娇道,
“我舍不得你,能不能不去啊?”
秦蛰也十分的配合。
“好,那就不去,你开心就好。”
顾芜一听就笑了,
“你这口气就像是个昏君。”
“你是在间接的夸自己长得漂亮吗?”
“唉~被你识破了。”
两个人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各回各家了。这么些天也过去了,顾先生也松了口,所以晚上回家的时候秦蛰是坐着顾家的车回来的。
看着顾芜的背影,秦蛰突然有一种顾芜会离开自己的感觉。忍不住自嘲道,怎么谈个恋爱还患得患失的呢?
第二天清早,秦蛰给顾芜发了一个短信就出发了。上飞机的时候是凌晨六点多,顾芜还在睡觉。
铃声准时响起,顾芜看到了秦蛰给她发的短信,心情一瞬间变好。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一大早这么开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顾芜成了个起床困难户,难得见到今天这么开心的时候。
“没什么。”
“对了,今天放学我去接你,你方婷阿姨过生日。”
“好。”
没有了秦蛰,上课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终于到了放学,一出校门就看到了顾夫人站在车旁边和顾芜招手。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忙完。”
发动车子,红色的跑车融入了车流。
“哎,干什么呢?赶快弄回去。”
顾芜把绑在脖子上的绷带拿了下来,还活动了两下受伤的手臂。
“没事,好的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快放回去,不然恢复的不好影响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紧接着顾夫人就这一个话题说了一路,最终迫于顾夫人的婆婆嘴,顾芜又把手放回去了。
顾芜本来以为是一个很大的生日宴会,结果来了一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日party。人这么少都不好跑。
“呼~”
坐在车上,顾芜呼出了一口气。
“有这么煎熬吗?”
顾夫人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受罪呢。
“你不懂。”
顾芜摆出一副我的悲伤你不懂的样子。顾夫人轻嗤一声。
坐在车里顾芜昏昏欲睡。前面左转就到顾芜家的那条路上了。在这时,突然从右边冲过来一辆大货车,前面是绿灯,大货车闯红灯了。
顾夫人踩下刹车,但是车子依然在往前走。再踩下去依然没用。刹车坏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撞上面前的大货车,顾夫人大吼一声,
“趴下!”
一把把顾芜按下去之后整个人都趴在了顾芜身体上方。
顾芜本来还在昏睡,被顾夫人一声趴下给叫醒,之后就看到顾夫人朝她扑过来的身影。
刹车声,撞击声,路人的惊呼声,所有的这一切都充斥在顾芜的耳边,但是顾芜什么都听不见,她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脖颈上。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人在遇到重大的事情的时候是反应不过来的,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地任由这一切的发生。
没过多久,顾芜什么也听不到了,整个人落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大夫,我老婆和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抱歉,大人没抢救过来,钢管直接插入了病人的心脏里,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你,你说什么?”
顾先生的双眼通红,好像要爆炸一样,直接踉跄着靠在了墙上。但是更残酷的事实还在后面。
“主任,另一被送过来的病人供血不足休克了。”
大夫转身进了病房,而听到这个消息的顾先生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不停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头。一边的助理看到赶紧拦住。
“放开我!”
顾先生怒吼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关键时刻,顾老爷子来镇场子了。虽然已经是七十多岁,但是身上的气势依旧不减当年。
“现在她们娘俩还在里面,你要是垮了你让她们怎么办?”
“爸,陌颜她……”
“陌颜怎么了?”
“夫人走了。”
助理代替顾先生说完了话。
老爷子有身后的警卫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陌颜她……那小芜呢?”
“小姐还在抢救。”
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家属在哪,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顾先生冲到护士面前,“怎么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所以需要家属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顾先生看着面前的病危通知书,强忍着才没有撕碎它。
抢救了三个小时,下了五份病危通知书,最后人被推出来了,转到了重症监护室。顾夫人虽然挡在了顾芜的面前,但是那根钢管也插进了顾芜的身体里,两个人捅了个对穿。现在人能不能醒还不知道,之前休克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对大脑有没有损伤。
顾芜这边算是暂时安顿了下来,顾先生去料理顾夫人的身后事。
刚一下飞机参加奥数比赛的人就被主办方接到了酒店,稍作休息之后下午就是比赛。比赛持续到了晚上才结束。
秦蛰一结束比赛就想个顾芜打个电话,但是没想到却遇到了高芸。
“秦哥哥,我来看你了,有没有想我,肯定很想吧。”
秦蛰第一时间就察觉了高芸的不对劲。
高芸的样子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很兴奋但又有些恐惧。
“你怎么了?”
话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秦蛰,你赶紧回来一趟,顾芜和她妈妈出事了。”
秦蛰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看着面前面容愈发扭曲的高芸,拔腿就走,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去了机场。
顾夫人葬礼那天,天空罕见的被乌云笼罩着,大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接待来宾的是顾先生和顾老爷子。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喊陌颜来参加生日会的话,陌颜就不会死了。”
一个女人哭的不能自己,被身边的男人扶着。
顾先生没有上前去劝,为什么要去参加生日会,为什么那辆货车要闯红灯?顾先生的大脑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已经跟随顾夫人一起走了。
他们两人从小就认识,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上大学都没有分开过,上学的时候他是个乖孩子,而她是个很叛逆的女孩,她经常闯祸他经常背锅,但是他甘之如饴。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她逆着光朝他走来,说,
“做我男朋友吧。”
你不是说你看上了一对耳环要让我买来送你吗?我买来了。我以后再也不嫌弃你做的饭难吃,你搭的衣服难看。你不是说等到小芜结婚之后就把公司交给她咱们两个人去旅行吗?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顾先生一个人在顾夫人的墓地待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的像兔子,嗓子哑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自那天起,他就把他的灵魂和顾夫人一起埋葬了,虽然不再悲伤但是也不再开心。顾老爷子也只能叹息一句,情深不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