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颜狠狠地咬着赫连御宸的肩膀,自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又被他算计了很多,大约咬了半分钟,唇边似乎都有血腥之气了,才松了口,凤眸看了眼自己所咬的地方,那里一片湿润,也的确有些血渍渗出来。她眸光闪了闪,抬眸看向被自己咬了,却只有刚开始哼了一声,之后便一动不动的男人。
见他此时眉梢带着笑意,她顿时眉头一皱,不满地哼了一声:“放开我!”
赫连御宸垂眸看着她,薄唇微微一勾,没有依言放手,低笑着开口:“可是还气?”
上官月颜没答话,只拿一双凤眸瞪他。不过,心中却暗暗恼恨,还气吗?早先被他算计的事,早在他那番话说出口后,那火气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刚刚的气怒,是因为他想让自己中毒的举动让她气怒罢了。如今这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他又是这般默默承受着一声不吭也不动,就算心中还有一些气恨,也发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咬就是在发泄怒气,现在却还要问,是想让她再咬一口吗?
然而,她是心中腹诽,赫连御宸却好似能听到一般,看着她那不满的小脸,再次低笑着开口:“只要你不气,不恼,不再要一个人离开,就算你想咬爷多少口,都可以!自然,你想毒爷也可以,只要你高兴!”
这话,绝对是出自真心,他的神色虽然带笑,但眼神却非常认真,并不是什么算计。
可这般真诚的话,却让上官月颜顿时火大,恼怒道:“你还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命太不值钱,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一边说着,上官月颜还一边磨牙,真恨不得再一口给他咬上去。什么叫只要她高兴,毒他也可以,他以为这么说这么做,她就会开心了?他就真不拿自己当回事吗?只是,虽然恨得牙痒痒,想再咬一口,但到底没有再咬上去。
赫连御宸闻言低笑,眉间的印记也因为他此时愉悦的心情而光华灼灼,艳绝的俊脸上笑容也无比灿烂,魅眸柔和地看着怀中恼恨地瞪着自己的小女人,心中仿佛被暖流包围着一般,暖意融融的。搂着怀里的人,他笑着摇头,柔声道:“爷怎么会嫌自己活的太久?爷不但没有这样的想法,反而觉得爷应该活得越久越好,只要颜儿在身边,爷怎么也不舍得死。”
他如何会让自己死了?只要她在,他便不会死的。
上官月颜气怒地瞪着赫连御宸,听着他这样的话,心中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即便如此,什么只要她高兴,便毒他就可以?他这是吃定了她不会毒他,还是觉得她是那种拿别人的痛苦来换开心的人?
毒他她会开心吗?他又不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人……
她恼怒地瞪着他,见他满脸的笑意,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那伤心委屈的神情,双手也没有再动她拿着毒的手,而是抱着自己。她红唇抿了抿,想着还是不要和他再说什么毒不毒的事情,免得到时候他一个神经搭错,又要来抢自己手中的毒!这般想着,她不满地哼了一声,而后凤眸一转,看了眼他肩上被自己咬了地方,红唇抿了抿,须臾,才板着脸开口:“放开手,我手里的毒要收起来!”
赫连御宸看着上官月颜的小脸,见她虽然板着脸,但不再如刚才那般气恼,这才唇角一勾,笑着松手。
上官月颜从他怀里出来,凤眸再次往他肩膀处看了一眼,而后,又抬眸瞪了他一眼,转身,往一旁的书桌走去,丢下一句:“你到软榻上坐着!”
赫连御宸魅眸微闪,唇角的笑意微深,立即便往软塌上走去。而后坐在软榻上,魅眸看着走到书桌前的小女人,眸中神色柔和万分。
上官月颜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桌前,将拿着毒的手摊开,淡黄色的药粉已经从被她划破的纸包中漏了出来,沾到了她的手心,有少许都已经到了指缝处,她看着那淡黄色的毒粉,心中又燃起了一点火焰。都差点滑出指缝了,这个妖孽居然还要扳她的手,若是真叫他扳开的话,此时怕是已经中毒,疼得死去活来。
这是叫做焚心散的毒,毒性很强,虽然不是能毒死人的毒药,但是基本没有人能够受得了这种毒,因为一旦沾染,便是蚀骨焚心,全身如被数万蚂蚁啃噬,直到骨髓,直到心脏,当中毒达到一定深度,便会有全身焚烧的疼痛感,那种痛苦,比毒雾弹强了百倍不止。没有人能够抵得过那种活生生被啃咬,被焚烧的疼痛。是以从研制出来后,她便一次也没有用过。
这毒也不是来了古代后所制的,而是从现代带来的,因为想着可能会暗杀失败,于是便带在身上备用了。而之前这毒她一直都放在腰包中,也吩咐过秋星绝对不要碰,今日会带在身上,是因为她准备将这毒用到杀了秋星的那个老者身上,玄天宫的人已经在抓人了,她随时都可能见到那个老者,所以便带在身上以便随时能使用。
刚才,她也是真的太气恨,才将这焚心散拿了出来。
但此时,她看着那淡黄色的药粉,恼恨的同时,却是有些后悔拿出此药了,要让他受点罪,其他毒也是行的,而不该拿出这东西来。现在看看,这药粉都已经露出了,而他居然还那般乱来,若是他碰到了的话,至少也是两个时辰的疼痛难忍……
想到这里,上官月颜凤眸微微一动,红唇也抿了一下,才将那纸包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宣纸上,而后又转身往放置清水盆的架子走去,将手洗净,用架子上崭新的面巾将手擦干,之后将面巾丢入盆中,最后对着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声:“进来一个人!”
此话一出,房门当即被打开,帘幕撩起,夜离和夜墨二人便落入了上官月颜眼中。
夜离和夜墨的视线第一时间便落到了赫连御宸身上,见他坐在软榻上,面色正常,神色似乎还很愉悦,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而爷的肩头有被咬过的痕迹,还有一些血渍逸出,显然是少夫人刚刚咬的了,不过只有少许,并不严重,二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夜离立即进入房中,来到上官月颜面前,恭敬地垂头:“请问少夫人有何吩咐?”
上官月颜自然看到了夜离和夜墨担心赫连御宸的模样,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听了夜离的话,立即便淡淡开口:“将这盆水端出去,换两盆干净的水进来。小心一些,不要碰到里面的水,这个水盆也不要再用,最好烧毁。”话落,她又补充了一句:“再拿一壶酒!”
说完,她转身,又往书桌走去。
夜离得令,立即便照办了,两手端着水盆下方,很是小心不要触碰到盆中之水,将那盆沾有毒粉的水端出了房门。
而上官月颜这般特意吩咐,也让二人立刻便知道早先她说的那毒有多厉害,不过是清洗了点点毒粉的水,却还特意吩咐不要触碰,且连水盆都要烧毁,可见这毒是何等的厉害了。二人心中无比惊讶的同时,也再次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少夫人没有真的气到对爷使毒,也还好爷没能碰到少夫人手中的毒,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离去,上官月颜走到桌前,将那纸包再次包起。
赫连御宸一直看着她,看她洗手,现在又重新包那纸包,他眉头微微一皱,出声问道:“颜儿,你为何不会中此毒?”
从她徒手划破纸包的时候,他便看出她是不惧此毒的。可是,通常来说,身边没有解药或者没有提前服下解药的话,就算是制毒之人,也会中毒,但是她却没有。他很清楚,她身边,除了上次在玉景宫,她装病骗赫连御宸时,身边有那药的解药外,其他毒的解药,她一种都没有。所以,她不可能提前服下解药,身边也没有备用的解药,那么,常理而言,她也不能碰那毒的。
可是,她却碰了,药粉滑落到她的手上,她却一点事也没有,这点倒是让他觉得奇怪。
若不是她划破纸包时根本没有一点犹豫,让他看出她不惧此毒,他定然会担心她中毒,从而出手将她手中的毒夺过来的。
而上次,她在紫云宫用毒雾弹的时候,当时玄天宫的亲卫中毒,而她却在那毒物中逃走了。当时,他以为她是服了解药的,如今看来,恐怕那个时候,她身边也没有解药,不然她说要给凌解药时,便直接给了,何必给他药方?
这么一想,他脸上的神色突然有些惊讶起来,难不成……
就在他猜测的同时,上官月颜听闻他此言,连头也没有转,便淡淡地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中毒了,因为我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没有什么毒,是我不能碰的!”
她的母亲,是古武世家的人,母亲家族中,对古武医毒和武术深有研究的长辈很多,几个太公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她的医毒本事大多都是和几个太公学的。而她很小的时候,几个太公便对母亲说她体质不好,要用药物改造她的体质,专精古武武术的太公也说,要等她体质好了才能练武。于是,几个太公们每天都给她吃很多药丸,还让她泡药澡,长此以往,等她发觉自己和常人不同的时候,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了。
可见,她小时候并不一定是体质不好,而是那几个老家伙有目的地设计了她和母亲,给她吃药是将她的体质改变了,直接变成了百毒不侵……
而这话,她对赫连御宸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他要是问为什么会百毒不侵,她就给他三个字:不知道!
然而,赫连御宸闻言,却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狭长的魅眸微闪,而后,笑着道了一句:“百毒不侵,如此甚好!”
上官月颜撇了撇嘴,对他此言不可置否,所以当得知自己变成了百毒不侵之后,她也没对那几个太公的算计报复什么,只是揪了他们几根胡子就完事了!而母亲得知此事,先是哭闹了一场,说万一出事怎么办?那些药丸,还有泡澡的药草都是毒,万一她受不了出了事怎么办?但后来,也是开心的,因为毕竟没有失败,百毒不侵总归成功了。
之后没多久,老大也得知此事,还特地抄家伙跑到家族里,对着几个太公咆哮了一顿,不过,最后,自然还是开心的……
想想那个时候,母亲那一会儿气,一会儿又笑的模样,还有老大怒骂几个太公,把几个老头骂的只能吹胡子瞪眼无言以对的模样,那些事,好像就发生在昨日一般,心里突然很暖,而后唇边扬起一抹非常柔和的笑,而且也轻笑出了声:“呵呵!”
赫连御宸一直看着上官月颜,见她从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到后来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有些走神,而现在又露出这般他从不曾见过的柔和的笑,以及这般温柔的笑声,他魅眸微微一眯,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声线慵懒地问道:“颜儿笑什么?”
这道声线如入魔音入耳,将上官月颜脑中温馨的画面顿时打散,回过神,她立即不满地转头,见他又露出了这种慵懒邪肆的本貌,凤眸瞪了他一眼,恼道:“你管我笑什么?”
她怎么能说?自然不说的!
话落,不再理他,再次动手包那小小的纸包,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破了的小纸包包的严严实实,而后有揣进了怀里。
赫连御宸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倒也没有多问,只是脑中盘算着什么,眉间印记不断地闪烁,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邪肆的笑突然加深了很多,那双一直看着上官月颜的魅眸,眸色也突然深了两分。
而就在上官月颜将焚心散再次揣进怀中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上官月颜应了一声。
紧接着房门便打开,帘幕挑起,夜离和夜墨将她吩咐的两盆水和一壶酒端了进来,放好之后,二人看了自家爷一眼,见爷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便又要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上官月颜却喊了一声:“等等,把这盆水端出去处理了!”
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走到架子前,将手伸进水盆里再次仔细地清洗了一遍,之后又用崭新的面巾擦拭干净,并将那用过的面巾也丢入了水盆中,和刚才洗手的动作一样。
夜离二人等了一会儿,待上官月颜净手完毕,夜离又小心翼翼地端了那盆用过的水,二人这才恭敬地离去,并关上了房门。
上官月颜净了手,端了另一盆清水,来到赫连御宸面前。将那水盆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之后凤眸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把衣服解了,我看看肩上的伤!”
她刚刚咬的不轻,也是狠了心要咬他出气的,她都尝到了血腥,而他衣袍上也有血渍,可见咬的很深。虽然这伤是她咬的,也是他自找的,但还是要看看,感染了可不好,到时候又要怪她了……
其实,赫连御宸在上官月颜叫他坐到软榻上的时候,便猜到她要为自己诊治肩上的咬伤,不过,此时闻言,他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坐着不动,一双魅眸抬起,看着站在面前的上官月颜,摇了摇头,有些讨骂地道:“你给爷解!”
这话,上官月颜自然不喜,她对这古代的衣服,表示很不能适应,平日穿衣服,以前是秋星帮忙,现在是燕飞和燕天,她自己都搞不清这些复杂的衣服怎么穿脱,他居然还要她给他脱?
可就在她眉头一竖,立刻就要拒绝的时候,赫连御宸薄唇一抿,有些幽幽地开口:“你咬在爷的肩上,爷一抬手,就会疼!”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要拒绝的话当即卡在了后来,凤眸看了看他那幽幽的神色,又看了看那被自己咬了的地方,是锁骨旁边,靠近肩膀的位置,若是抬手动作,的确会扯动伤口疼痛。
她看了片刻,红唇抿了抿,而后,瞪了赫连御宸一眼,还是妥协了,十分不情愿地坐到软榻上,伸出手,给他解衣。
青葱般白嫩的小手,很是费力地解着他的衣扣,而这种帮男人解衣的事,她虽然早先也对凤潇做过,但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是给凤潇解衣,而是从他胸口的刺伤处直接将衣服撕了,很是便利,和这样一本正经的给赫连御宸解衣完全不一样。
看着自己为他解衣的手,和他白皙的颈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很是不听话,居然有点抖。
上官月颜心中暗暗一抽,想着,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在现代的时候,她什么样的男子身体没见过?肥胖的,健壮的,黑的,白的,黄的……虽然并不全是现实中看过,有不少是电视,或者杂志上看到的,但她总归见识过很多了,没什么稀奇的。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吗?还不都是一个样,她见多识广,抖个屁啊!
可是,她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那双手却不听使唤,而且脸还有点发烫,心脏也有点不受控制,紧张地‘怦怦怦’地直跳……她心下更是无语的很,怎么搞的她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得,她可是现代女!怎么会为了这种小场面而紧张不好意思?
对自己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状况,她心中有些恼恨,本来很轻的动作,也因此突然变得重了起来,而那衣袍本又繁琐不好解,更是让她无比心烦,捣腾了半天,解开了三颗衣扣,而后实在忍不住,收回手,恼怒道:“不解了,你自己解,我解不好!”
赫连御宸眸光落在她微红的小脸上,见她这般气怒地罢手了,他魅眸微动,勾唇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己动手解了。
上官月颜本就为自己这种小女人害羞一样的举止感到不齿,特别还是被这个妖孽这么直面地看着,心下更是不舒服,而此时听他这么一笑,知道他是在笑自己,本来微红的小脸顿时爆红,恼怒道:“你笑什么?我不会解衣服很奇怪吗?”
赫连御宸摇头,唇角一勾,突然凑近了上官月颜一分,低声柔和地道:“颜儿会为了爷害羞,爷很高兴!”
“谁为你害羞了!你少自作多情!”上官月颜不好意思,如今被他说破,更是觉得窘迫,一张小脸好似能滴出血来,滚烫滚烫的,一句话想也没想就反驳出口,而后恼怒地道了一句:“我不管你了!”
话落,就要起身离开,懒得再给这个气人的妖孽看伤了,反正看他这样,也不是很疼,而她现在也想起来了,他身边不是有神医谷的鬼手吗?她不给他看,鬼手自会给他看的,用不着她多事麻烦,还要被看笑话。
可是,她都还没有站起身,赫连御宸便伸手一拉,立即止了笑,服软道:“爷不笑了便是,你别恼!你若是不管爷,那爷让谁去看?”
“鬼手!他不是你的属下吗?他的医术很好,你找他看不就好了?”上官月颜立即开口,而后又要起身。
赫连御宸却是摇了摇头,紧紧地拉着她不让走,开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爷不让任何人近身的。你若是不给爷看,爷便放着这伤不管,就算鬼手给爷药,爷也不会擦的!”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顿时不动了,凤眸转向身边的男人,瞪着那张艳绝的俊脸,恼恨地骂了一句:“无赖!”
就知道拿这种话威胁人,让她走不了,也没法不管他。若是不管,真的发炎严重了,到时候又要委屈地控诉说都是她的错了。这个男人,她拿他有什么办法吗?回答是绝对没有!
现在都是如此了,若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那……
上官月颜想到这里,突然惊觉到自己好像越想越歪了,当即打住,伸手一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道,清醒点,别突然陷入奇怪的思绪中啊!
赫连御宸被她如嗔怪一般骂了一句无赖,唇角再次勾出一抹软融融的笑,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笑出声来,放了手快速地解开自己的衣袍。因为解得专心,他没有看到上官月颜这会儿脸上的神色,此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他立刻抬头,见上官月颜单手捂着额头,刚才那声脆响显然是她拍额头而发出了,顿时不解地皱了皱眉:“颜儿,你怎么了?”
上官月颜无语地低头坐着,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所想的事情,只有是有咬牙地道了一句:“没事!不过是有只蚊子而已,已经被拍死了!”
赫连御宸闻言,很是难得地嘴角一抽,而后又转眸四下里看了看。有蚊子吗?现在还没有入夏,这大船的房里也备有蚊虫害怕的熏香,会有蚊子出现?
不过,虽然他没有看到蚊子,也觉得这个时节,应该不会有蚊子才对,但心里却想着,等会儿让鬼手再拿一些驱蚊虫的药来!
很快,赫连御宸便将外衣解开了,而后,又解开了中衣和里衣,正当他要将衣服拉开,露出衣服里的胸膛时,上官月颜立即伸手制止了,并虎着小脸瞪了他一眼,道:“不过是肩上受伤,谁要你全部解开了!”
赫连御宸住了手,狭长的魅眸在她仍旧有些微红的小脸上看了看,顿时便知道她真正的意思了,心里有些好笑,薄唇也勾起艳艳的笑,很想问她是不是不敢看他的裸身,怕会血脉膨胀忍不住扑到他,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刚才他那般一说,都差点把她给气走了,现在自然不能再说惹恼她的话。
是以,只是但笑不语,也任她只扯开他肩处的衣服。
可是,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般笑而不语,也没有笑出声,上官月颜却仍旧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一样,忍不住又红了脸,恼恨地一瞪眼,恶狠狠地道:“再笑?你再笑,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赫连御宸当即抿唇,硬生生地将唇边的笑意给收了回来,但是,那长狭长的魅眸中,却依然满是笑意,无法控制。
上官月颜见他这般模样,倒也有些好笑,但却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只是唇角动了动,而后便不再理他,侧身与他面对面坐着,轻轻拉开他的衣服,雪白而结识的肌肤映入眼中,她心头顿时跳了一下,但当她看到那肩处的咬痕显露时,心头的一跳当即变成了一紧。
只见锁骨的末尾处,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咬痕触目惊心,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虽然不是很深,但看上去却真的很疼。
看到自己的‘杰作’,她眉头当即皱了皱,凤眸抬起,看着仍旧满眼笑意的男人,恼道:“既然抬手都疼,那刚才为何不躲?”
她那个时候都不再气他算计她了,而是气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气怒咬他,就算他躲开,她也不会再说要离开的话。他只要有心躲,她根本丁点儿也伤不到他的。可他却硬是不吭声,让自己发狠的咬,刚才明明让他自己解衣,他都说抬手会疼,那当时就不疼吗?这个笨蛋!
然而,赫连御宸却是摇了摇头,神色柔和地看着她微恼的小脸,紧抿的薄唇一松,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语声柔和地道:“你心中有气要发泄,爷自然不躲的,这么一点疼都忍不住,爷哪里还能算是男人?”
上官月颜闻言,很想冲他一句‘既然忍得住,为何刚才又说一抬手就会疼,还让我给你解衣的?’,但想想还是没有说,这伤她一看都疼,又是伤在那个地方,他定然抬手就疼的。是以,只是面带微恼地瞪了他一眼,便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绢帕,在水盆里沁湿、挤干,而后开始拭擦。
她下手很轻,好像很怕让他感受到疼痛感一般,赫连御宸看着面前眉头微皱,认真地给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儿,狭长的魅眸中柔光湛湛。只觉得,今日虽然将她惹得大怒,差点儿负气离去再也不理自己了,而后好不容易留下了她,又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些,都是值得的,非常值得。不然,他如何能看见这般温柔对待自己的颜儿?
这还是认识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且是主动地对自己温柔。
他觉得,今日,自己被她这么一咬,真的太值得了,让他忍不住喜上眉梢。
上官月颜自然感受到了他温柔的视线,小脸微微烫了一下,但到底还是因为眼前的血淋淋的咬痕,心中有些不舒服。想着他好歹也是帮了自己无数次,就算再恼恨,也不该这般咬他出气,就算是打他,也好过这般皮开肉绽伤痕。这伤,若只是随便处理的话,怕是都要留下疤痕了!
这般想着,她下手更是轻了一些,甚至在擦到伤口上时,还有给他吹一吹,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
然而,她这般动作,却是让赫连御宸脸上柔和的笑容僵了僵,狭长的魅眸看着那不时对着他的伤口吹气的小嘴,薄唇抿了抿,眸中眼神忽明忽暗。
上官月颜没注意他的神色,轻柔地擦完之后,将手上染了血的绢帕放到盆里,然后端回了架子上,之后又将夜墨放在桌上的酒拿起,返回来坐到他身旁,再次掏出一张干净的绢帕,将壶中酒倒了少许在绢帕上,她凤眸抬起,淡淡地开口:“酒能消毒,可能有点疼,你忍着些!”
赫连御宸见她抬眸,魅眸当即一闪,眼中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而后眉头微微一皱,一边点头,一边有些幽幽地道了一句:“颜儿,你轻一些!”
上官月颜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怕疼,刚才就该躲开,你傻吗?”
这会儿倒是知道疼,要她下手轻一些了,早知如此,刚才躲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自找罪受!
赫连御宸却不以为然,眉头一松,唇角又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温柔道:“爷说了,只要你高兴,你解气,随便你对爷做什么都可以的!若换做别人,爷早将他挥到天边去了!只有颜儿你不一样!”
上官月颜嘴角无语地一抽,突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挑眉问道:“这么说来,我还真是非常荣幸呢!能对高高在上的少宫主大人为所欲为,而且还不会被挥到天边去!”
听听他这话,明明说的这么温柔,但那狂傲的个性却还是凸显了出来,这个男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叫人忍不住想吐槽他那傲进了骨子里的个性!
赫连御宸自然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不对了,听了上官月颜的话,当即便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倏地露出了邪肆的味道,声线也慵懒而邪魅,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的!别人可没有这个资格,别说对爷为所欲为了,就是碰到了爷的衣袖,爷也会一掌将他打飞的!”
如此任性而狂傲的话,让上官月颜再次无语,看着那张艳绝的脸,又露出了招牌的慵懒而邪肆的笑,她无语了一下之后,便很是自觉地收回了目光,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若是继续的话,估计这个黑心狐狸的尾巴都会翘起来的。
这个男人,不让人触碰的娇气毛病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她不再说话,赫连御宸便也没有再说,只是垂眸看着她,眸色又深暗了一些。
上官月颜不理他,自然也没有去在意他的视线,拿着被酒打湿的绢帕,轻轻地往他伤口上触碰。然而,刚刚才一碰,酒精沾上肌肤,赫连御宸当即‘嘶’了一声。他不是装的,因为疼痛,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眼中那深暗的颜色自然也被这刺激的一疼,给疼没了。薄唇微抿地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齿痕,又看向上官月颜的小脸,神色有些可怜,轻声道了一句:“疼!”
而上官月颜在他‘嘶’的那一下时,便惊得将手拿开了,听到他这一句‘疼’,她当即恼道:“我已经很轻了!酒精消毒,本就会疼的。你刚才那么会忍,我咬你的时候都没有喊疼,这会儿喊什么?也不知道谁刚刚才说过,这么一点儿疼都忍不住,哪里还是男人?既然如此,就给我好好忍着!”
被他这么‘嘶’了一下,让她都心惊了,这个时候又喊疼,那她还要如何下手?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轻轻地往那皮开肉绽的齿痕上吹了吹,之后,才又将手伸了过去,而这一次,是一边吹一边消毒伤口,下手也比刚才更轻了。
赫连御宸被上官月颜说了一顿,此时又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唇角顿时勾了勾,随后又薄唇一抿,似乎很委屈地开口:“被你咬的时候,爷心甘情愿,所以不觉得疼。但这东西碰到伤口,真的很疼,像刀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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