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神火印记(1 / 1)

凤潇被上官月颜这么看着,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阴嗖嗖的寒冷,他眉头皱了皱,实事求是道:“我如何会了解他?他这人无比神秘,世上关于他的传言不多,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你不了解他,如何知道这天下没有谁能让他在意的?”上官月颜眼睛晶亮地追问,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无比有趣的事儿一般。

凤潇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心中也有些奇怪,明明是自己有问在先,为何现在倒是他被逼问了?他眉头再次一皱,不答反问,开口非常直接,唇角也勾起一抹妖艳的笑:“你不会是赫连御宸的女人吧?”

上官月颜听到这句话,立即想到那狗血的婚事儿,小脸沉了沉,但却并没有急着对此反驳,而是凑近凤潇,用刚才凤潇盯着她看的眼神盯着他,一双凤眸亮得出奇:“我看,你才是喜欢他的吧?你如此在意我和他的关系,难道不是不正常?!”

此言一出,凤潇当即如被五雷轰顶一震,愣住了,随即那张桃花面容瞬间黑如锅底。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何觉得她的眼神毛骨悚然了,感情这女人居然认为他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上官月颜,妖娆的声线似乎交杂了风暴:“你这女人,难道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上次说他脑残,这次居然还说他……他全身上下,哪一点像了?

上官月颜见凤潇这般反应,顿时知道自己猜错了,坐回身,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不是就不是!”

这能怪她会往那方面想吗?他不止好奇她和赫连御宸的关系,还对赫连御宸有没有在意的人都如此清楚,之后又直问她是不是赫连御宸的女人。而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敢肯定,他来找她不是为了算账她下毒的事,似乎重点都放在她和赫连御宸的关系上了,如此这般诸多疑点,也不能她想歪了啊!

见上官月颜那似乎还有些失望的表情,凤潇只觉得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一双桃花眸暗潮汹涌,恶狠狠地道:“我之所以知道赫连御宸的这些事,那是因为天下人都知道,若如你所想的话,那天下间的男人岂不是都喜欢他了?那个男人,除了他想让人知道的事,别人休想探听半分。而他不喜人亲近,身边只有几个护卫和一个太监能近身,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此推算,当然知道他没有特别在意的人。而他这次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我自然猜测你是他的女人了,这有何不对?”

上官月颜再次撇了撇嘴,对他的解释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那个男人身边的确只有几个护卫和小全子,虽说还有个关系不错的师弟,但也算不得特别在意。知道自己猜错了,她便也不再往歪处想,听他又说她是赫连御宸的女人,小脸微沉,转眸瞪向他:“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要胡乱猜测我和他的关系?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

凤潇顿时一噎,妖艳的俊颜上露出些许怪异的神情。对啊,这事儿与他何干?但这个时候他也没去细想,随口就回了一句:“我只是好奇!”

上官月颜当即冷着脸,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你好奇,我就得告诉你?我和你很熟?”

凤潇再次一噎,但马上就挑眉笑道:“我们见了两次,也不算不熟!”

上官月颜听到这话,倒也是笑了,看着那张花一般的脸,不客气地道:“没错,我们是见过两次,算不得陌生。但第一次见面,我是被你卷进危险之中,第二次见,也是因为被你的人卷进了莫名其妙的追杀当中,而你当街强行将我带上车,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好么?”

这男人还好意思说他们见了两次,她可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好吗?一见就准没好事!

这次凤潇彻底被噎住了,无语反驳。算起来,他们的相遇还真不是美好的,每一次都牵扯了刺杀事件。

上官月颜见他无话可说了,心中突然得到了一种平衡的感觉,想想每次被赫连御宸堵得没话说,如今她终于也能堵一堵别人了。她脸色稍霁,挑眉问道:“你既然不是为了找我算账的,那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

她答应了赫连御宸一起晚膳,回得晚了,那货八成会不爽,她可不想明日出不了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凤潇也不再追问,听闻此言,桃花眸扫了一眼她抱在手里的包袱,里面有药香味传来,便知道是药材。他眉头皱了皱:“你是刚来祁城的,这是要出去游历?还是要去什么地方?”

上官月颜并不意外他这么猜测,他们之前是在京城相遇,之后他的人也看到了她背着包袱往祁城而来,定然是猜到她出行了。她随意地点了一下头:“算得上是出去游历吧!”

凤潇抬眸看她,又问:“要离开东耀?”

上官月颜知道他并不是不安好心地在探听什么,但她的去向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她和他是真的不熟,以后也没必要见面。便摇了摇头,仍旧随意地道:“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话落,她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倒是让不让我走?这么坐在你的马车里到底算什么事儿?”

没事把她拉上来,东拉西扯乱问一通,她真没看出他的目的究竟在哪儿?!

凤潇见她恨不得马上就走,似乎很嫌弃他似得,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但到底没有说不让她走,薄唇妖娆地勾起,道:“你不是要回月满楼?我也要去那边一趟,正好顺路送你!”

上官月颜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想着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便也点了点头,放下包袱,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这古城的夜景。她走的挺远的,有马车送倒也省得她走路了,沿途看看风景也不错。

凤潇看着她的侧颜,勾唇笑了笑,也不再提之前的事儿,只是问了问自己属下所中的毒,上官月颜也是随意地答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回到月满楼的时候,凤潇才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如今也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吧!难不成还怕我找你麻烦?”

上官月颜自然知道这个凤潇对她没有恶意,不过她这种时候,她的名字真不能随便告诉人,凤眸一转,胡诌道:“我家世代隐世,家规严谨,不得向外透露姓名。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的江湖名号,凡是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颜哥。以后若是能再相见,你便以此称呼吧!”

说完,也不等凤潇有所反应,挑开帘幕,跃下了车。

凤潇愣坐在原地,樱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颜哥?难不成江湖上的人都当她是男人?不过,她这个性子,倒也不像个女人就是了。

他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见上官月颜已经进入了月满楼中,桃花眸往月满楼上看了看,这才放下车帘,低低笑了一声,对赶车的小斯道了一句:“走吧!”

小斯应了一声,马车转道,扬鞭一挥,快速离去。

上官月颜拎着包袱,不快不慢地进入月满楼,多亏凤潇的马车相送,如今天色还不算晚,刚刚入夜,正是晚膳的时候。她直接上了三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先回去把东西放下才去找赫连御宸,可在经过隔壁的房间时,里面便传来了那慵懒而邪肆的声音:“你倒是运气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祁城,也能遇见熟人!”

上官月颜脚步一顿,转眸往声音传来的防线看去。此时赫连御宸的房门是开着的,门口有两个亲卫站着,而房内立着一扇白玉屏风,和她房内的玉竹图不一样,上面是一副高山流水意境磅礴大气的山水画,屏风遮住了房内的情景,看不到里面的人。

她眉头皱了皱,往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也不回去了,直接拎了包袱转身跨进赫连御宸的房间。进门的时候,对门口的一个亲卫道了一句:“麻烦去给秋星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那护卫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上官月颜绕过屏风走进房内,一进去,便见赫连御宸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窗口半开着,能看到街上的灯光。而他一身锦袍有些松垮,本来束着的腰带解了,外袍敞开,露出里面暗紫色的中衣,长发顺直地从他肩上垂散而下,颇有一种放浪形骸的感觉。

而软塌上还放着一大堆和奏折差不多的折子,分红色、暗红色、黑色三种颜色,其中黑色折子上有一道小小的火焰印记,看来是按事情的重要性和紧急性归纳分类。那些折子此时都凌乱地散落在他身边,他的手中此时也拿着一本黑色折子,可见他这段时间真的是在忙正事了。

上官月颜撇了撇嘴,还以为他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除了招惹她就没别的事儿,原来他也不是个闲人嘛!不过想想也是,玄天宫的势力都能盖过四国了,皇帝都那么忙,他如何能不忙?

她大步走进屋内,凤眸看了眼立在软塌旁的夜离、夜青和小全子,夜墨和夜影不在,看来是被他派出去办事了。她又扫了一眼那半开的窗户,再想想他刚才的话,估计是看到了她从凤潇的车上下来。就算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怕是也早就知道了,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身边现在有他的人跟着。

而他会用熟人二字,也定是上次鬼影跟着她去煜王府的那日告诉了他凤潇的事儿。

这个男人,还真是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不过,既然暂时同意他让人跟着她,她便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儿,只是,对他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她还是不买账的,凤眸一瞪,板着脸道:“你当我想遇到他?你们一个个的,本事大得很,我躲得过?”

话落,将包袱往桌上一放,催促道:“不是要吃饭?赶紧让人上菜,吃完饭我还有事呢!”

赫连御宸听了她的回答,薄唇淡淡勾起,倒也没再继续‘熟人’的话题,狭长的魅眸往那大大的包袱上扫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转眸看向小全子。

不用言语,小全子立即会意,转身出了房门。

赫连御宸又转眸看向上官月颜,见她如进自己的房一般,坐下后便到了两杯茶灌了,之后又往桌上一趴,懒洋洋仿佛没骨头似得,就等着晚饭端上来了,一点儿女子该有的端庄模样也没有。他唇角勾了勾,才又低下头,看向手上的折子,慵懒而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等会儿要做什么?”

上官月颜闭着眼,仿佛疲累至极。其实也真的很累,昨夜一晚没睡地逃命,今日午后是睡了一会儿,但却睡得不安稳,一点儿也没休息上,之后又出去跑了一趟,不累就奇怪了。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又不像你,武功那么高,总要有点儿东西保命吧!”

赫连御宸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听她语声倦倦,狭长的眸子又从折子上挪开,往她的脸上看了一眼,只见她面色倦怠,闭着的双眼下方有淡淡的青影,显然疲累至极。他眸色动了动,又将目光落回折子上,懒懒地开口,似是有些嫌弃地说道:“饭菜还要一会儿才上来,你要睡到里面睡,免得影响了爷。”

上官月颜闻言,立即就睁开了眼,转头瞪着赫连御宸,忿忿地道了一句:“是谁喊住我的?现在倒是觉得我碍你的事儿?”

听听他这嫌弃的话,是她要进来的吗?但是气归气,她话落后,还是站起身,挑开帘幕就往内室走去。利用这个时间睡一觉也好,之后要制药,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不过,她当然没有厚脸皮去睡他的床,只是睡到了软塌上。

被上官月颜吼了一句,赫连御宸也没恼,直到她离开,听着内室里安静下来,他才低笑了声,抬眸往里屋看了一眼,遂又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笔在折子上批注了一句,放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批阅起来。

一旁的夜离和夜青看了看晃动的帘幕,又看了看自家爷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齐齐嘴角一抽。暗暗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无语两个字。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算好,还是不好,连他们都搞不太懂了。但他们知道,自家爷对上官月颜是好的……

房内寂静,只有赫连御宸翻阅折子的声音,即便有时候和夜青、夜离交谈,三人的声音都很轻,顾忌着屋内休息的人。小全子从厨房回来后,也是静静地伺候在一旁,心里想着爷居然让上官小姐进了自己的房里休息,这以后啊,怕是真的要仔细对待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月满楼的小二便端了饭菜上来,赫连御宸停下手中的笔,抬眸往内室看了一眼,起身下了软塌,往内室走去。敞开的衣袍随着步伐飘动,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没了一身慵懒邪肆,只让人觉得狂傲凌厉,气宇非凡。

夜青和夜离对看了一眼,动作迅速地收好了剩下的折子,将之归纳整理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后,便退出了去,并关上了门。

而小全子公公则立即拿出银针验菜,之后再用银筷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遍,确定绝对安全后,便站到了一旁,等着二人从内室出来。

赫连御宸进入内室,内室没燃灯,一片漆黑,他先走到桌前掌了灯,才转身走上软塌前。可当他看到软榻上的人儿时,淡青的眉头顿时皱起。

软榻上,上官月颜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皱,小脸微微发白,额头有细密的薄汗沁出,唇瓣不断张合,似乎在说什么,却没有一点声音。若是平日里,别说有人出现在她房间,只要进入她百米内的距离,她定然会立即睁开眼睛。而今日,他没有掩藏自己的气息,也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却没有任何感觉,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赫连御宸眉头紧皱,直接坐到了软塌上,伸手轻拍她的脸蛋,唤了两句:“颜儿,颜儿醒醒!”

上官月颜这才猛地真开眼,耳边还有熟悉的声音,眼神却有些空洞,她愣愣地看着上方好一会儿,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那张绝艳的俊脸也映入她的眼中。她凤眸眨了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是以眉头微皱看着赫连御宸,嗓音有些沙哑地问:“你做什么?晚膳好了?”

赫连御宸仔细打量她的凤眸,片刻后,才缓缓地开口:“你不记得自己梦魇了?”

“梦魇?”上官月颜目露疑惑,她梦魇了吗?她只觉得自己睡的是有点不安稳,和下午的时候差不多,但说到恶梦的话,好像并没有。下午他问她是不是梦魇了,她说是因为他做恶梦,其实也是乱说的,因为那个时候有些气他,便胡诌了。事实上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做没做恶梦。

赫连御宸见她完全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眉头再次轻皱了一下,开口说道:“爷进来的时候,见你和早先午睡时一样,睡得极不安稳,似乎还有梦语。这显然是梦魇了,你竟一点也不知?”

上官月颜摇头,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除了睡得不舒服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脑中出现,梦境画面也没有。想了一会儿都没结果,她索性不想了,起身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和额头,一手都是汗。她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无所谓地道:“可能是昨夜太累了,人一旦太累,有时候反而无法安睡,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状况,没多大的事儿,过几日就好了。”

这话她说的是真的,以前因为过度训练而身体疲乏无法负荷的时候,明明很累,恨不得倒头就睡,但是却睡的很不安稳。老大总问她是不是恶梦了,可她每次都不记得,只觉得睡得不好,没什么精神。不过,那个时候一旦出现这种状况,过几日后定然会大病一场。不知道这次会不会?

但她感觉这次应该不会,因为她本来也没有累倒无法负荷的程度,而且身体虽有些疲累却没有什么不舒服,所以,大约多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而她这般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赫连御宸的眉头越皱越紧,但是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眉头紧紧皱着。见她就这么抹了一手的汗,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暗红色的绢帕,拉过她的手就要擦,可是还没有下手,便发现她的手指上有一片淡淡的红印,当即疑惑地顿住。

以前他也抓过她的手,但当时并没见她手上有印记,而这印记很淡,手指伸直时看不见,只有弯曲的时候,才能显出一点比肌肤红润的颜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看着那红印,狭长的眸子抬起,看着上官月颜,问道:“这东西是什么?爷以前没见过!”

上官月颜原本被他一把抓住,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顿时就想甩手,但却被他这一问给停了动作。因为他问的突然,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便疑惑地垂头看向自己的手,当看见他的绢帕停留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才知道他问的是这个印记,也没多想,淡淡挑眉道:“这东西你当然没见过,你若是见过那才奇怪了!这是胎记,从小便有,只是很淡,平常根本看不见。”

她又没让他拉过手仔细看过,他怎么看得到?!而这个胎记,她自己平日也根本不会去注意,很少会看见。

“胎记?”赫连御宸定定地看着那点红印,须臾,他长长的睫毛微动,薄唇突然一勾,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原来你身上也有这样的东西?”

上官月颜闻言,心下顿时大惊,突然想起这胎记是她自己的,但九公主身上却不一定有,他这是在怀疑?她顿时懊恼自刚才说话不经大脑,若是他对九公主的事细查一翻的话,绝对会露馅的!

她心下懊恼至极,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猛地撤回手藏在身后,嗤笑了声:“怎么,就许你身上长那么妖艳的印记,还不准别人身上长了?我这个印记浅的几乎看不见,除了死去的嬷嬷和秋星外,都没人知道,不像你的那么惹人眼。”

要将这件事圆了,秋星就必须是知道的,如果连近身伺候的秋星都不知道,怕是骗不过这个精明的男人,而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去问秋星!

赫连御宸低低一笑,没在意她的举动,挑眉懒懒开口,却没有再询问她手上的印记,而是笑问道:“爷何时说了爷这印记是天生就有的?”

上官月颜见他不再过问胎记一事,心下稍安,但听了他的话后,却是当即一愣,漆黑的凤眸看向他额间的火焰印记,心中无比惊疑,他的印记,居然不是天生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额间的金红色印记,那火焰非常生动,就如真正的火焰镶嵌上去的一般,这样规则而又好看的印记好像的确很少天生就有,可不是天生的,难不成是画的吗?可若是画的,那颜色为何有时会变化深浅?

赫连御宸见她一脸愣然地盯着自己的印记,狭长的魅眸闪了闪,眉间印记也跟着灼灼闪烁,让正盯着印记的上官月颜顿感惊奇,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在上官月颜无法想象出那火焰究竟是何物的时候,赫连御宸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声线依然慵懒地道:“爷的印记,是为了练就上乘功力而刻意嵌上去的,这团火,乃是玄天宫神坛里的神火,有助长功力的效用。玄天宫历代以来,也只有爷成功嵌入了这道火焰。这事儿,只有爷的师尊、干爹、干娘、师弟和小全子知晓,如今再加上一个你。”

上官月颜闻言,更是愣住了,看着那闪烁的火焰,凤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没想到还真的是嵌上去的?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如何能让一道火焰嵌入人的肉体中,那不会烫不会疼不会烧起来吗?而且听他这话,这火似乎非常厉害,神火,那不正是只有玄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她心下无比惊讶,自己的印记确实是胎记,打出娘胎就有了,可他这个居然如此特别。她一时好奇的很,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想摸摸那闪闪发光的印记。

赫连御宸见她抬手,眸色动了动,也没有闪避,任她的手落在他眉宇间的印记上。

肌肤触碰肌肤,上官月颜的指间立即传来一阵灼烫,这温度很高,比身体的温度高了许多,让她都忍不住手一抖。可是惊奇的是,这火焰虽然很烫,但却不至于让她灼伤,反而似乎有种热烫的东西从指间流入她体内的感觉,很……舒畅!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细细地感受了一下,遂又将手移开,放到旁边的肌肤上,目光对上那双狭长的魅眸,无比惊疑地道:“真的好烫!和周边肌肤的温度不一样。”

“那是自然,难不成你以为爷和你一样,满嘴都是胡话?”赫连御宸挑了挑眉,伸手拉下她的手,直接拉着仍处于惊讶中的上官月颜转身往外走去。

上官月颜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就这么被他拉到外面的会客厅,待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坐到了桌前,这才觉出他刚刚那句话似乎在鄙视她,她不甘地回道:“我何时满嘴胡话了?”

听闻此言,赫连御宸只是邪肆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但这一眼,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直让上官月颜气得咬牙。

小全子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听到二人在里屋的对话,却神配合地抽了抽嘴角,心道:上官小姐您可不是满嘴胡言么?这第一次与爷见面时,不止胡诌爷是断袖,就连亲事儿都拿出来胡诌了。若不是你那张胡诌的嘴,如今怕也不会让爷感兴趣了。

上官月颜自是不知道小全子心里的腹诽,若是知晓,定然立即当场吐血三升。在她看来,赫连御宸之所以拿亲事为难她,不是对她感兴趣,而是因为当初破坏他好事儿,以及烧他寝宫,毒伤他下属的报复。

这个让人无语的误会,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而此时,赫连御宸见上官月颜一副非常不服气的样子对自己咬牙切齿,唇边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轻飘飘地道了一句:“也不知道谁说自己病入膏肓了?”

一提这事儿,上官月颜顿时黑脸,没想到他又拿这事儿堵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他怎么不说她为何会那般胡言,当她愿意咒自己?还不是害怕他那时下手杀她?她容易么?

而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多时候必须说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上官月颜恶狠狠地瞪了赫连御宸一眼,不再搭理他,想着之后还有事儿要做,低头大口吃起饭来。自然,还是没有一点优雅的样子。

赫连御宸也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和上官月颜的粗鲁相比,他更显得举止优雅至极,虽然还是有一些慵懒,但是看上去却无比赏心悦目。

小全子在一旁看着,他是第一次见上官月颜吃饭,心中不由惊疑。即便她不是九皇子,那么也应该是九公主无疑了,长在宫中,儿时有嬷嬷教导,如何会这般没有礼节规矩?但想想她平日所干的那些事儿,他又暗暗摇头,觉得若她是规规矩矩的模样,便也不是她了。

二人静静地吃着,无人眼神,须臾,赫连御宸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月颜,懒懒地道了一句:“你要做的东西,可是要花费很长时间?”

上官月颜头也没抬,嘴里吃着菜,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制毒,自然是要花时间的,而她准备多制一些,之后出了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冷穆寒下令八十万兵马包抄搜索,她必须准备齐全,以备万无一失。

赫连御宸挑了挑眉,又随意地开口:“可要爷的师弟帮你?你知道,他善毒!”

上官月颜闻言一顿,这才抬头看向赫连御宸,几下咽了口中的饭,有些惊讶地问道:“他和你在一起?”

可这一天都没见到人啊?

赫连御宸点了点头,优雅地端着饭碗,声线却依旧慵懒:“他自然和爷在一起,不过他一早就跑出去了,不久前才回来,如今就在隔壁。”

上官月颜想着南宫凌那人好像真的是个闲不住的,虽然年纪不大,但那一身的风流洒意怕是比常年混迹江湖的人都厚重一些。她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开口问道:“他不是天珏的世子吗?这么跟着你不要紧?”

世子的话,一般来说应该会入朝的吧!而且据她所知,天珏皇似乎还很看中他,还有那个天珏的太子,与他也是颇好的。可他如今却还跟着赫连御宸,难道只让仪仗队回了天珏?

赫连御宸勾唇一笑,那笑相当邪肆:“他不跟着爷的话,干娘不会放过他,爷就是赶他走,也赶不走的。”

听他提起干娘,上官月颜顿时了然了,有一个爱毒成痴的母亲,而且还名号黑煞夫人,一听就是个疯狂的女人,南宫凌恐怕也受不了他娘,所以才躲在赫连御宸身边不走。如此看来,那黑煞夫人倒是疼爱赫连御宸的,不然南宫凌怕是根本躲不住,会被强行抓走。

上官月颜不再多问什么,转眸看了一眼被放到案几上的包袱,也不推辞了,点头道:“既然他在,那就让他帮帮我吧!正好我将那烟雾弹的解药方子给他好了。”

她本就答应了要给他解药的,只是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做解药,给他方子也算是兑现若言了。

赫连御宸点头,对身边的小全子看了一眼,小全子立即出了房门,到隔壁去请南宫凌了。

而上官月颜似乎现在才注意到小全子,想起赫连御宸和小全子的关系,她瞄了一眼跨出门的小全子,有些猥琐地看向身边优雅地细嚼慢咽的男人,十分好奇地问了一句:“喂,你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吗?我看你身边的美男子很多的啊?夜离几人不是更好?”

其实,这个问题她一直很好奇的说,虽然漫画中有很多年下攻,但这小全子比他大了二十岁不止吧?算上去都可以当他爹了!小全子长得是不错,可这二十岁的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啊?还是说,他的嗜好就是喜欢太监?不会这么变态吧!

古代的房屋,自然没有多少隔音效果,何况这里也不是皇宫内院,只是一间客栈,仅隔了一扇门,且此时门是开着的,夜离和夜青就站在门口,又武功高强,自然听到了上官月颜的话。

一开始,二人还没明白上官月颜的意思,什么叫爷喜欢年纪大的?可听到后面的话,二人顿时就愣了,特别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后,二人更是背脊一寒,俊脸一黑,很有种跳起来怒吼的感觉。

这个女人,到底要误会爷到何时?虽然最初时他们也被她的话给影响了,特别是在小全子公公那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话之后,他们也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可是后来他们自然也清醒过来了,爷如何能和小全子公公那什么?

而且在那之后,小全子公公还无比忿恨地向他们解释了,当时之所以会说出那句话,完全是因为那时爷的态度有些奇怪,别说小全子公公了,他们也同样没能搞清楚爷的想法,所以才说错话了。

可如今,事情过去了好些日子,爷和她都如此亲密了,她居然还以为爷是断袖?甚至还将他们扯进来,这女人的脑袋真的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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