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李大进干掉了探照灯,我趁机把李锦枢拉近了下水道,刚钻进下水道的横井,上面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持枪朝下面一顿扫射。
我回头去看,借着子弹和混凝土撞击的火花,我看到对面的管道内似乎有些异样。
我之前回头去看的时候,管道对面一直是漆黑一片的,现在借着火光一看,依然是黑暗一片。
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但是这两次的黑暗却有很大的差别,之前至少光线还能在通道里面传播个十米八米的,但是现在,光线竟然连半米都照不过去,而且,在黑暗中,似乎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存在。
本来以为是子弹发出的火光不够亮,我特意用手电照了照,这一照,吓了我一跳。
手电的光线射到对面一米多远的距离就被黑暗完全吞噬了,在手电光线的末端,赫然有一个浑身黑暗笼罩着的人影。
这是一个身穿破烂内衣的家伙,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身体上到处都是溃烂破损的伤口,似乎有浓水不断的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逐渐消散在黑暗之中。
更为诡异的是,那包裹在他身上的黑暗,仿佛是液体一样,在不断的波动着缓缓向前,给他带来忽明忽暗的光影效果,但是却并不像潮水一样顺着通道流淌。
看到这个家伙装束,我立刻认出了这就是之前那个被我生擒后扒了军服扔进下水道的家伙,但是看了他的样子,我却不管怎样都难以和之前那个奶油小生一样的小兵联系子一起,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名字——下水道的美人鱼。
这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当然,最令人头皮发炸的不是这家伙恶心的样子,而是那笼罩着他的黑暗,正在如同流水一般,一颤一颤的朝着这边涌来,感觉似乎是这家伙想要过来报复我之前对他的恶行一样。
“跑,快跑!”我连忙转身,推推李锦枢的屁股喊道。
“妈的!我手脚都被捆着呢,你让我拿什么跑?”李锦枢丝毫没有了平日里那副伟光正的形象,爆着粗口说到。
艹,妈蛋竟然忘了这茬了!
我弯腰想要给李锦枢解开,但是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费时颇多的选择,一把揽住李锦枢的胸口,任由他的脚丫子在地上拖着,猫着腰沿着通道快速的向前冲去。
就在我刚冲出去七八米的时候,枪声停止了,一个金属物体落地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艹!妈蛋,又是手雷,老子最恨手雷了!
我抱着李锦枢趴在地上,努力发动力场护壁。
轰的一声,下水道一阵晃动,一股气浪从背后冲击过来,直接把我的立场护壁冲破,与此同时,我感觉随着爆炸,似乎有什么液体飞溅到了我手背个,带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转而,被溅到的地方犹如被破了浓硫酸一样,钻心的疼。
我擦,神马东西?
我连忙把手拿到眼前打手电一看,手背上溅落这一块黑色的如同果冻一样的玩意,并且仿佛有生命,不断的蠕动着,伴随着它的蠕动,我手背上的皮肤已经被腐蚀的有些溃烂了。
连忙操纵空间力场,把这恶心的东西从我的手背上弄掉,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那个下水道美人鱼。
透过些许烟尘,我让旧能够看到那具满面疮痍的尸体,并且看得比之前还要更加清晰了,似乎笼罩在他周围的黑暗已经消散了不少。
黑暗?我心中已经,瞬间想到了刚才落在我手背上那黑色的果冻。
看来这包裹着那具下水道美人鱼的,并不是什么黑雾和黑水,而是这如同果冻一样的东西,正在朝着这边前进的也不是那个下水道美人鱼,他只不过是被那果冻吞噬掉了而已,整整朝这边来的,是那个不知道多大的黑色果冻!
正是因为刚才的手雷爆炸,把这东西炸碎了不少,落在了我手上,我才了解了这东西的真面目。
当然,真正让我咋舌的是,这东西虽然被手雷炸散了不少,但是却好像是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创伤的样子,依旧是一颤一颤的再往前蠕动,就连被炸散到四周的那些小块,也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的在地上蠕动,不断的汇聚成为更大的碎块,朝着那东西的本体蠕动。
看到了这些,我二话不说,直接抓起李锦枢,快速的向前冲去,不再做任何停留——很难想象,如果被这东西追上的话,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可不想也变成和那奶油小兵一样的下水道美人鱼。
我不想变成下水道的美人鱼,不表示其他人不想,就在我逃亡的时候,背后的竖井中有人跳了下来,听声音起码有两三个,而且还有强光手电的灯光照射过来。
在这种笔直的下水道中,短距离内根本就无处躲避,如果对方突然用枪扫射,对我和李锦枢来说,那将是一场噩梦。
我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尽力将立场护壁护在身后,全速向前奔逃。
但是,背后预想中的枪林弹雨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从背后的同道中传来了惨叫声。
我回头一看,把后的黑色果冻已经流淌过了竖井和地上散落的那些碎片回合了,把三个士兵给包围在其中,一些果冻已经包裹住了士兵的脚,那如同浓硫酸一样的强烈腐蚀感,让他们疼的如同杀猪一样凄惨的嚎叫。
一阵“哒哒”声响起,终于有人开枪了,但是并不是朝向我这边,而是朝向背后的那个巨大的果冻,子弹如同射入了水中一样,泛起一阵泡泡,还钻进去还没有几十公分,就被失去动能,被停了下来。
很快,那黑色的果冻就彻底包裹了这三个家伙,在被彻底吞噬之前,他们做了一间非常明智的事情,就是把枪口转向了自己……
下面的人遇到了袭击,上面的人也没有继续犯傻往下跳送死的,只是纷纷从上满不断的开枪向下射击,试图用子弹杀死这个被炸散了都能重新复合的果冻怪,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抱着个倒霉的李锦枢不断往前跑,在跑了几十米后,见到那东西没有追上来,我终于松了口气,似乎那家伙已经和竖井那里的士兵们耗上了,不打算继续追我们了。
把李锦枢放下来,把他的手脚全部都从铁链子里面解放出来。
再看现在的李锦枢,本来被抓后就被严刑拷打打的够呛,又被我勒住胸口狂奔一路,气也喘不上来,憋得那终成猪头的;脸都有些发青了,看起来像鬼一样。
“怎么样,还能活吧?要是活不成了早点给我说,我干脆扔下你,跑得时候还能省点力气。”我有点打趣的对这家伙问道。
“艹!你说怎么样,你被打成这样在挂上一天试试。”李锦枢爆了句粗口回答。
听了他的回答,我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家伙,之前他说自己手脚被困的时候就爆过粗口,现在竟然又爆粗口,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和猪头三差不多,满嘴动词的家伙,竟然就是之前那个文质彬彬,如同老实大男孩一样伟光正的李锦枢……
都说人生经历剧变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难道说,他在被捕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什么非人的待遇,比如捡过肥皂之类的……
“卧槽,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鬼么?”李锦枢见我老盯着他看,有些不爽的问。
“额,你脸上有鬼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你的背后有鬼……”我声音颤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