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歌满怀期盼,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答应跟我走了?”
水萦月失笑的摇摇头,从他怀中退出来,取笑道:“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了?君少卿是什么人?他既是当今皇帝,也是你最好的兄弟,他会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你觉得,他明知道你喜欢我还会给我和君少安赐婚吗?”
凤楚歌愣愣的看着她,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看着他那疑惑可爱的模样,水萦月猛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脑门,“我真是被你打败了!真不知道你这个战神王爷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不会是骗来的吧?”
凤楚歌摸着被水萦月戳的地方,一本正经道:“这称号是能骗来的吗?”
作为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戳脑门,不管换谁都会生气!唯独凤楚歌不同,他不止不生气,反而很受用,很喜欢两人之间的这种小互动。
“呼……!”水萦月这次是彻底无语了,暗自为他的情商和智商着急。
凤楚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就在他疑惑间,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水萦月淡淡道:“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追星缓步走了进来!当看到房间里的凤楚歌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而是很冷静道:“小姐,门外来了一位公公,说是奉太皇太后旨意,宣小姐进宫!”
“进宫?就宣我一人?”水萦月眉头微微皱起。
自从上次太皇太后寿宴过后,她便从未进宫皇宫!今天为什么突然宣她进皇宫?
追星点点头,“听说还有老爷,不过老爷早朝后一直都还没有回府,所以就只能暂时先接小姐一人去!步撵已经在门外等候,奴婢给小姐简单的梳洗打扮一下吧!”
“不用了!”水萦月挥挥手,简单的整理一下褶皱的裙摆。
凤楚歌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水萦月点点头,“嗯!”
“你去告诉车夫,让他别等了,你们小姐我带去皇宫!一切后果我担着!”凤楚歌一向冰冷的双眸染上一层笑意,淡淡的对追星丢下一句话后,便带着水萦月直接飞身离开幽然居。
当凤楚歌带着水萦月来到太皇太后慈安宫时,守门的宫人很明显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进去通报。
慈安宫内,太皇太后坐在主位左侧,右侧坐着皇帝!太皇太后左手下边坐着太后,安王和付太师。
皇帝右手下边坐着皇后苏萱,上官敏和夜天凌三人。
大堂正中间还跪着一个男人,男人身形瘦小,低着头,看不清楚真实模样。
太皇太后坐在上位,当听到宫人的禀告时,也是微微一愣,皱眉道:“楚王也来了?”
宫人点头,“是的!和侯府大小姐一起来的!”
闻言,君少安不自觉的拧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太皇太后虽然心底疑惑,可是却也没有多问,便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宫人领命,退了出去,不多时凤楚歌和水萦月便并肩走了进来。
水萦月和凤楚歌同时依次给在场的人行礼。
君少安坐在那里,看着凤楚歌和水萦月并肩而立,心底翻腾的厉害,眼底的不悦越发浓烈。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一起?水萦月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凤楚歌有什么资格站在他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凤楚歌对水萦月动机不单纯!
因为最近的凤楚歌实在太反常了?
他们才敢站定,水千里便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赶了进来,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先是给在场的人行礼问安,然后便焦急的问道:“太皇太后,不知道你宣萦月来有何事?”
今天上了早朝后,他便一直留在皇宫和一些官员商量要事。
在得知水萦月被宣进宫时,他并没有多在意!可是,听说付太师也来了!他便着急的赶来了。
他害怕付太师会把对他的仇恨转移到萦月身上。
太皇太后看了付太师一眼,无奈的耸耸肩,“哀家也不知所谓何事,刚才付太师来见哀家,说是有要事要告诉哀家!并且还让哀家传安王和萦月进宫!哀家也不知道付太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付太师扫了水萦月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便问道:“水萦月,老夫问你,你可认识堂下跪着的人?”
闻言,水萦月和凤楚歌同时朝跪在堂下的男人看去。
男人低着头,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不过,这男人的身形……为什么她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付太师拧眉,吩咐道:“抬起头来,让他们看清楚!”
跪在堂下的人马上抬头,朝水萦月看去。
当他抬头的瞬间,水萦月终于彻底的看清楚他的样子,眉头微挑,冷声道:“二雨?”
见她脱口而出的就喊出男人的名字,付太师得意的挑挑眉,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认识他咯?”
“认识!”水萦月倒也不避讳,而是直接点头承认。
既然付太师能将二雨找到这里来,那么证明付太师已经知道了一切水萦月和二雨的事情!倘若她否认,只会让他以为她心虚,与其如此,倒不如大方承认。
反正,她和这二雨清清白白,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相反,二雨还欠水萦月一条命呢?
付太师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二雨问道:“二雨,你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恋人,早在半年前我们就私定终身了!”二雨深情款款的看着水萦月,那温柔的眼神,反复能滴出水来。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变的异常安静。
大家均不可思议的看着水萦月,然后又看着二雨,不停的在他们中间打量,想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大家探索的眼神,水萦月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懒得去表态。
和水萦月的镇定相比,君少安反而坐不住了,愤怒的一拍椅子扶手,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微怒道:“二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污蔑官家小姐是大头的大罪!”
他话音落下,就见太后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他是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暂且静观其变。
君少安虽然心底不悦,却也还是忍住没有发出来,听了太后的话,静观其变。
凤楚歌依旧面不改色,丝毫不将二雨放在眼里。
水千里也是怒不可遏,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如果再胡说,污蔑萦月的清白,小心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二雨抬着头,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样子呈现在水千里面前,“老爷,你难道不认识奴才了吗?奴才是二雨啊?洗衣房打杂的小工!”
听他这么一说,水千里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他。
侯府下人众多,作为当家,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记的清清楚楚,更何况还是洗衣房打杂的小工!
不过,对于呆在侯府年岁长的下人来说,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个二雨好像确实是洗衣房打杂的!他在侯府起码呆了有六七年以上!因为在他脑海里,确实有关于他的记忆,只不过很淡很淡而已。
水千里看的二雨出神了,脑袋里不停的在搜索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就在这时,响起上官敏凉飕飕的声音,“今天这出戏可就精彩了?堂堂未来的安王妃,居然在此之前和一个这么下作的男人私定终身!真是可笑,倘若传出去,安王府的颜面何存!我看,这门亲生还是作罢吧!免费丢人现眼!”
闻言,坐在她旁边的苏萱微微皱起眉头,不悦道:“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凡事都讲求真凭实据,不能仅凭一人之言就妄下结论!何况,本宫相信水大小姐,她定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这男人都找到皇宫里来了,还能有假不成?倘若没有这事,就算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去诬陷水大小姐吧!”原本上官敏就和水萦月积怨已深,这次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就算水萦月和二雨没什么事,清清白白,她也定要搅出点事来。
即使伤不了她,也要挥掉她的名声。
“这可说不定!现在的人,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敢做!”言下之意很明显,二雨不过是被人买通来诬陷水萦月而已。
上官敏冷冷的瞥了苏萱一眼,阴阳怪气道:“呵……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一味的偏袒水萦月?难道说,姐姐和水萦月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言一出,君少卿和凤楚歌同时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面对上官敏的讥讽,苏萱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淡淡一笑,从容的回答道:“本宫只是和水大小姐投缘而已!水大小姐刚认亲不久,又居住在侯府,本宫就算是想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无奈相隔实在太远。反倒是妹妹,姐姐觉得和你之间还是有很多小秘密呢!”说着,苏萱故意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警告。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以温和著称,对人对事都公平公正!不管别人做错什么事,她都不会赶尽杀绝,一定会留丝余地。
比如说上官敏,她也知道她在后宫为了争*而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可是,她依然选择沉默!
她沉默并不代表她好欺负,而是她觉得,有些事,不揭穿对所有人都是好事。
后宫和朝堂永远都存在着必然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到万不得已,一些事都只能选择隐忍。
刚才,她也是在以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在威胁她,让她闭嘴,不要再乱说话。
上官敏虽然不够聪明,却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虽然不甘心,却还是咬牙忍住。
见事情慢慢开始跑偏,付太师忙回归正题,站起身,逼近二雨,厉声问道:“二雨,本宫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水萦月私定终身?”
二雨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用头发编制的同心结,“这个同心结是萦月亲手用奴才和她的头发所编!”
一直沉默的夜天凌瘪瘪嘴,呛道:“随便拿出一个东西就说是水大小姐编的,那我还说我腰间的玉佩也是水大小姐送的呢?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果然,二雨马上被夜天凌堵的哑口无言。
无奈之下,二雨只得来到水萦月身边,拉住她的裙摆,焦急道:“萦月,你快点站出来说句话啊!你告诉大家,你确实和我私定终身了?你忘记了你曾经对我说的话吗?你说过,今生今世非我不嫁!我也说过,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水萦月居高临下的将二雨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二雨可能因为常年做工的原因,身材很瘦小,并不像别的男人一样身材魁梧!不过,他虽然长的瘦小,面容倒也算精致。总体来说,他长的确实还算不错,至少,比侯府的其他下人要强得多。
而她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官莲会安排二雨来*她。
这样一个长相,对于没见过大世面的水萦月来说,肯定具有很强大的吸引力。
这也难怪这幅躯体的主人会死在二雨手里了。
真是可悲,可叹!
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看的二雨身体开始发毛,水萦月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了,“不错,我确实认识你,也和你关系非浅!可是,我并没有和你私定终身,也更加不可能和你私定终身?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有资格到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说三道四,但是请你听好了,你从哪来,马上滚回哪去!否则……下场不是你所能预料的!”
水千里气的将二雨从水萦月身边挥开,“听到没有,你还不快点走,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马上就让你身首异处!”
见他不相信,二雨忙又说道:“老爷,奴才说的是真的,奴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初萦月被夫人安排在洗衣房当洗衣奴婢,而奴才正巧也是洗衣房的小工。奴才见萦月可怜,总是被洗衣房的嬷嬷欺负,还总是克扣她的伙食!然后奴才便偷偷摸摸的到厨房给她偷吃的!后来,每次在没人的时候,奴才都会偷偷的帮她。久而久之,我们就日久生情!”
见二雨说的似模似样,水千里疑惑的朝水萦月看去。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确实说她在洗衣房呆了半年。
如此一番推敲下来,难道说,二雨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是在洗衣房日久生情了?
水萦月挑眉,冷静的问道:“你说的不错,很精彩,继续说下去吧?既然咱们日久生情,那后面怎么样了?”
看她一副淡定的模样,二雨反而失去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他记得,以前是水萦月很好掌握的!不管他说什么,她总是点头符合,简直到了对他唯命是从的地步。
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等等……
这是同一个人吗?
虽然和水萦月好了半年,可是,他还真的是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她。
并且,以前的她脸上总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即使他想看,也根本看不清楚。
“咳咳……!”就在二雨盯着水萦月的脸发呆时,一旁的付太师突然用手捂住嘴巴,用力的咳嗽两声。
付太师的咳嗽声成功的拉回二雨游离的神志,二雨忙低下头,红着脸,害羞道:“在咱们定情的一个月后,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你将你的清白交给了我!你还记得吗?”
此言一出,堂内马上响起一阵抽气声。
唯独凤楚歌和水萦月,永远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高人模样。
水千里再也顾不得在场有什么人,气的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到二雨的胸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会害死萦月的?”
二雨被踢的摔到地上,好半响才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从地上爬起来,难受的咳嗽两声,“老爷,奴才所言都是事实!奴才还记得,萦月后背上有一块蝴蝶胎记!萦月告诉我,胎记是她打娘胎生下来的时候就有的!”
听到这,上官敏再也安奈不住,开口道:“呦……连这么私密的东西都说出来了?看来这事十有**是真的?”
苏萱忙又开口,“水大小姐后背上有蝴蝶胎记的事情在东凌国有很多人知道,就除了妹妹外,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能说出这件事一点也不稀奇!”
二雨仿佛想起什么,忙道:“蝴蝶的事也许很多人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背上的蝴蝶是红色的!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根本不会有别人知道!”
闻言,凤楚歌垂眸,眼底染上一层浓浓的杀机。
二雨说的不错,水萦月背上的蝴蝶胎记确实是红色的!再两人第二见面时,他确确实实看到她后背上的胎记是红色的。
可是,此事旁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二雨会知道?
他并非不相信水萦月,而是在思考是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二雨的?
除非是和水萦月很亲近,并且知道她一切的人!否则,别人怎么会知道?
水萦月蹲下身,和二雨平视,勾着红唇,笑着问道:“哦……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清清楚楚的将我的身子彻底的看清楚了?”
不疑有他,二雨点点头,肯定道:“这是当然!那次之后,我们便已经和夫妻无疑,*底之事自然做的不少!别说是蝴蝶胎记了,就算是你身上的没一跟汗毛我都清清楚楚!”
当听到*底之事时,君少安再也坐不住,愤然起身,一脚就要朝二雨踢过去。
见状,太后忙起身,赶在他的脚即将踢到二雨身上时将他给拉了回来,“安王,有太皇太后在,你急什么?一切自然有太皇太后给你处理!”
水萦月挑眉,“确定?”
“确定!”二雨语气异常坚定。
水萦月笑了笑,平静的问道:“既然你连我背上的胎记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么我问你,在我的胳膊内侧,也有一块胎记?那块胎记是什么颜色?”
“……”二雨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视线本能的朝付太师看去。
水萦月随着他的视线,冷冷的扫了付太师一眼,玩味道:“我在问你呢?你看别人干什么?既然你连我身上的汗毛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想必那么大的胎记你应该也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