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十年,罗伯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羞愧过。
他感觉自己就像戏台上的小丑,可怜、可笑、可恶、可憎,没人愿意这样生活,但他没得选。
在哥谭市,敢于欺骗法尔科内的人很少,活下来的更少,罗伯特就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能够活下来,靠的不是运气,也不是关系,而是才华。
听起来很可笑,事实就是如此,法尔科内看上了罗伯特·唐斯在金融方面的天赋,才破例留他一条狗命。
游牧民族有一项传统文化—熬鹰,法尔科内是此中佼佼者,在他看来,熬鹰和熬人是一样的,想要驯服翱翔天际的苍鹰,必须折磨它们的肉体、消磨它们的灵魂,只有灵魂和肉体处于崩溃边缘时,苍鹰才会选择屈服,人也是如此。
很早的时候,罗伯特就知道法尔科内的目的,他满心不甘,羞愤欲狂,却没有任何办法,在法尔科内的世界里,没有罗伯特·唐斯崛起的机会。
多次反抗无果后,罗伯特选择放弃,在下水道里讨生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用时间磨灭法尔科内的记忆。
就这样过了半年,卢克·萧找上门,提出让他加入show,又过了几天,埃利奥特家族的人找到他,给予更高的待遇,也就在当天晚上,法尔科内的人出现了,一顿暴揍打破他所有的美梦。
梦想破灭的感觉很不好,罗伯特已经经历两次,不想在经历第三次,
“西德尼先生,这份合同上的数据与之前有很大出入,你们是不是拿错了。”
西德尼没有理会罗伯特,面带笑容地看着卢克,问道,
“萧先生,你觉得合同怎么样?”
卢克在那些露出手枪的员工身上扫一遍,好一会儿才嘶声道,
“三千万美金,60的股份,不愧是哥谭出来的,真狠!”
西德尼哈哈地笑起来,
“千万别误会,哥谭市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城市,那里的人热情好客,从不欺负人,也不喜欢被别人欺负,之所以带枪,主要是为了防身,你也知道,大都会的治安不好,天上还总飘着人,不带枪,心里不踏实。”
卢克讥讽道,“阁下可真幽默!”
话音落下,屋门被大力撞开,亚历山大·罗兹还有七八长相彪悍的壮汉涌进来,有的挎着冲锋枪,有的背着步枪,还有人扛着火箭筒。
这些人站在西德尼身后,杀气腾腾地望着对面。
气氛瞬间凝固!
西德尼呵斥几句,让手下不要那么凶狠,随即介绍道,
“这是亚历山大·罗兹,旁边的是汤米·丘奇、贾斯汀·库克、哈里森·科德,萧先生对这些名字不陌生吧!”
查理脸色大变,刚要起身,右脚挨了一下,疼得直抽气。
卢克深深地看了西德尼一眼,
“阁下好手段!”
西德尼不在意地摆摆手,
“关于合同,你们还有疑问的地方吗?”
四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既然没有,那就签字吧,签了字,就是自己人,以后碰到麻烦,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们解决。”
事情发展到现在,再说别的也没意义,签字、盖章,流程结束后,卢克起身就走,查理和威尔连忙跟着。
罗伯特迟疑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西德尼拿着合同让众人看,就像在展示自己的作品,
“看到没有,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稍稍使点手段就能轻松拿下,罗兹,以后你就是show的人了,盯紧那小子,你知道怎么做。”
“放心吧,西德尼先生。”
亚历山大狞笑道,“对付这种小白脸,我最有经验了,他要是敢跑,保证让他后悔当男人。”
众人都被逗乐了,房间里充满古怪的笑声。
……
离开酒店后,卢克脸上的愤怒就消失了,让脸色难看的查理三人返回公司,自己则坐车来到两个街区外的公园里。
没过多久,艾米丽走过来,手里拎着功能饮料,
“喝吗?”
“我喜欢果汁、咖啡、还有酒。”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艾米丽坐在长椅上,从口袋取出一个u盘,
“这是你要的东西。”
“效果如何?”
“能看到脸,听到声音。”
“那就好。”
卢克收好u盘,顺势张开双手,悄无声地落下,在手指与女孩肩膀接触的那一刻,莫名地打个哆嗦,
“不就是搭个肩,至于吗?”
艾米丽冷笑道,“我可不是伊万·唐纳德,想占我的便宜,最好有心理准备。”
“是吗?”
卢克眨着眼睛,无视大腿上的冰锥,毫不犹豫地放下右手,还使力揉几下。
“你……”
女孩大怒,挣扎几下,没有挣开,就任由他了。
“你怎么想的,明知道西德尼是法尔科内的人,还要和他谈判,搞成现在这幅样子,那群人肯定在背后嘲笑你。”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艾米丽凝声道,“你真要对法尔科内下手?”
“不是我要对付他,而是他正好撞在枪口上。”
“什么意思?”
卢克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知道狼为什么会害怕老虎吗?”
“老虎比较强。”
“错,狼之所以害怕老虎是因为老虎吃狼,世间的企业是由人组成的,本质却是狼和虎,有的企业是狼,有的企业是虎,老虎吃狼,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想要不被吃掉只能进化成虎,而变成老虎的前提是吃掉一群狼、或杀死一只虎。”
“法尔科内就是我要吞掉的那只虎。”
艾米丽忧心道,“你想清楚了,法尔科内可是哥谭市的黑道老大,在商界、政界甚至军届都有人脉关系,别把自己搭进去。”
卢克笑道,“放心吧,属于我那份已经做完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倒杯红酒、躺在沙发上静静看戏。”
“说得倒轻松,那可是法尔科内,不是一般罪犯,fbi努力十几年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fbi没用主要是因为你们走的司法程序,用法律对付法尔科内,当然没用,法律之外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艾米丽若有所思,“你是说蝙蝠侠!”
“蝙蝠侠不行,他太有原则了,干不了这种事。”
“不是蝙蝠侠,还能是谁,总不能是超人吧!”
卢克摇头直笑,“傻瓜!杀死老虎的最好选择当然是人,当几千人拿着火把冲进山林的时候,不管老虎多么凶残、多么暴虐,也只能像猫一样躲在洞穴里瑟瑟发抖。”
“人才是最厉害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