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婶怀孕了。
一天,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石头村一株树下,人们看到了,纷纷在背后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这他妈的算人吗?”一个粗野的男人看着花苞婶走过自己身边,不禁喷出了这样一句野话。
“啧啧,这什么东西呀,没有结婚就有了,啊哟哟……”尼姑见花苞婶走过自己身边,边乱啐边说着十分难听的风凉话。
“坏女人,淫妇……”
……
花苞婶只好走进了自己的土坯老屋,又出来了,坐在一株老树下,见人们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看热闹,随心所欲地乱啐着,真的不想活了。于是,她走到一株老树下,挂上了一根绳子了,准备就此结束自己的一生,不要再在这个世界上丢人显眼了。她于是走到那个挂绳子的所在,准备上吊了。
这时,她的老父亲出现了,头发上的乱发在风中不住地飞舞着,飞舞在人们的乱啐声中,一下子,便白了好大一片了。她不能忍心就这样离开自己的家人,于是,不上吊了,把那根绳子扔了。
“我了了,我不活了,干脆死在你面前算了……”父亲冷不丁扑到她的面前,哭说着自己不活了,这不,边哭边走到那株老树下了,捡起花苞婶扔下的绳子,疯了似的挂在老树上,准备自尽了。
花苞婶扑到老父亲的面前,一下子跪了下去了,抱住其身子,求其不要这个样子。这时,村民们也走过来了,见如此,便抢过了花苞婶父亲手里的那根绳子,远远地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苞婶父亲坐在地上了,不住地哭着,哭声随风散布开来了,一度使树上一只小鸟儿也开始哽咽起来了。
花苞婶走进了自己那个小小的屋子,坐在小窗边,看着外面不住地东流的小河,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边看,她边抚摸着自己那个渐渐隆起来的肚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在那个小河边,一个青年独自闲走着,踏着落叶,踏着一抹小小的阳光,低着头不住地走着。他,不高的个子,微胖的身材,样子虽不是那么美,但也不丑。这人便是青山叔。他在小河边走了一会儿,渐渐地,又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花苞婶坐在自己那扇小窗边看了一会儿,便又闭上了眼睛,在她看来,青山叔虽好看,但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海子。
夜了,花苞婶坐在小窗边,在一片苍白的月光下,希望海子突然出现,站在小窗边勇敢地招呼自己一声。而后,她们仍旧走到断桥边,在那个浅浅的河滩边,尽情地拥抱在一起。花苞婶边这样想着边不住地望着窗外,默默地祈求上苍保佑自己小小的梦想能够实现。
但是,不知为什么,海子就是不出现在那扇破的窗边,出现在那扇破的窗边只是一片苍白的在风中不住地摇曳的月光。
“也许,海子累了吧。”花苞婶只好这样自我安慰着。
于是,她关上了那扇小窗,躺在床上了,脱去衣服,睡下了。
太阳好高了,她尚未起床,见阳光洒进来了,不禁感到相当讨厌,竟不住地在那儿骂着那该死的阳光了。如果是往日,阳光这么高的时候,她已经走上山,在田地里做起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