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在家翻滚了几日,吃饭睡觉写稿,天气越来越冷,时沛早上越来越起不来床,起初阿诺德会伸出一小根触手去拍拍他埋在被子里的脸,时沛在被窝里睡得热烘烘的,一动不动。
阿诺德会温柔而恳切地开口“时、时先生……起床了。”
时沛不至于毫无反应,但是被窝外头实在是冷,他最怕的就是冷,冬天写稿的时候要抱两个热水袋。时沛抗冷意志力实在太差,到最后,阿诺德做的早饭都没法把他招起来了。
但阿诺德显然对环境温度没有太大反应,他和时沛呆了半个夏天,显然对这个人类全年的习性了解有所不足,每天早上依然来到他的床前,锲而不舍地叫他起床。
天冷的时候时沛的活力明显下降,睡懒觉的时候完全炸不起毛了。在他因怕冷而完全起不来的时候,面对阿诺德软软的叫早,他会被窝里翻一个身,哼哼唧唧一会儿,若阿诺德不把触手收回去,他会干脆捂住阿诺德那只不安分的触手,把它贴在脸上,以一种他清醒的时候完全不会有的声调求阿诺德:
“祖宗……你再让我睡会儿。”
这简直比阿诺德还软。
阿诺德头顶冒烟,触手乱颤。时沛摁住他触手的那分力气和萨菲洛特把收了爪子的小掌搭在他身上差不多,阿诺德却抽也抽不去来,只能静立在床前,慢慢变粉。
阿诺德时常想,这就是我要带回去的东西吗。
那些这段时间时常萦绕着他的,让他一不注意就会在时先生面前丢脸的,他完全摸不透的,非常轻盈且缥缈的东西。
他感觉他完全没有办法参透,因为他时常因为胆怯而羞于触碰它。但是只要时沛一笑,这些东西就无风而动,翩翩跹跹,自来寻他。
阿诺德感觉害羞极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辈,他们也带回来的了类似的东西,那与阿诺德所遇见的有所相同又有所不同,探寻这其中的差别,正是阿诺德最不擅长的。
他是他们同族里最容易害羞的家伙,阿诺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推选出来担此重任,他们对阿诺德的评价是“一个充满幻想、傻里傻气的家伙”。
他们指望这样的阿诺德能给他们带回去什么?阿诺德此时此刻像个木头一样,被一个人类按住了一小截触手,一动也不敢动。
时沛睡到临近晌午才爬起来,看到粉粉的阿诺德呆呆地站在床边。时沛没什么反应,像只猫一样伸了个懒腰,一边把手从底下伸进宽松的睡衣毫无意义地摸了摸自己的锁骨,一边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阿诺德……你在干啥?”
阿诺德如梦初醒,看着完全松懈的时沛,结结巴巴道“等、等你起床。”
时沛睡饱了起床就很快,他一边小声抱怨“好冷”一边穿上棉拖去洗手间,过了一会儿,一边刷牙一边靠在门框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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