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黄昏来了,客厅里愈发暗沉。
施然仍坐在沙发上,倒没有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全天起来了四五次,去卫生间,或者走到女帝房间门前,想敲门,又作罢。
轻微的声响忽然从左边传来,施然扭头看去,房门打开,女帝朝施然走来,站在施然面前,看着施然。
施然抬头看着女帝,女帝还是那副清冷面容,眼睛有点红。
“晚饭吃了?”女帝问。
“没,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或者我们一块出去吃?”
“随意。”
女帝坐下来,与施然相隔一个手掌的距离。
施然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
“你猜猜朕现在想做什么?”
“揍我?”
“杀了你。”
女帝说的云淡风轻,施然却没来由的感到心悸,客厅好像变冷了,手臂起了鸡皮疙瘩。他有种感觉,女帝不是在说气话。
“你知道朕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逃出宫的第三个月,他抓着我的手,拿剑捅进那个山匪的肚子。当时他跟朕说‘既然已经敌对了,就别留情,否则你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你身边人。’”
“额……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不会是想着让我吃完最后一餐,送我上路吧?
施然心里不安。
“逃出宫的第一年,除了遇到的山匪外,大部分敌人都是父皇派来暗杀他的人。朕后来才知道,父皇当时就知道朕和他在一起,他的命令是包括朕在内,一块杀死。”
“有次朕和他都受了重伤,差点死了。也是那个时候,朕和他说了各自的心里话。朕说想当皇帝。”
“你可知朕为何想当皇帝?”
靠,怎么越来越像杀人前的内心独白时刻……施然想远离女帝,又怕刺激到女帝,促使女帝提前动手。他配合的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想就想了。”
“朕想当皇帝的理由只有一个,掌控自己的命运。”
“朕不想跟母亲一样,无缘无故的被父皇赐死,还无力反抗,也不想跟货物一样,任由他许配给他人。”
“朕十二岁时被父皇许配给他,朕的胞妹十四岁被父皇和亲匈奴。”
“你说朕的父皇是多么无用的人,用阴谋诡计谁都比不过他,结果被匈奴打的差点称臣,又是赔钱又是送女人。”
“其实他的父亲打的赢匈奴,可朕的父皇怕他功高震主,怕他有了兵权篡位,宁愿向匈奴赔钱,和亲,也不愿启用他。”
“这种废物有什么资格当皇帝?”
施然尴尬而又礼貌的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在听。
毕竟女帝说自己父亲是废物,他总不能不识趣的说是,你父亲就是个废物,垃圾,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虽说通过女帝的描述,他的父亲的确是很废,能打还非要和亲,这是脑子正常的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
女帝显然是想到什么(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