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听到这话,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冰冷起来,侍女给他玩了也就罢了,这贱狗居然还玩故过自己的小妾?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主要的是后宫佳丽三千。
它玩的是哪一个?
目光扫过身后的侍女,屠苏心中杀意渐起,神色冰冷道:“风花秋月,你们四个去把这条野狗剥皮抽筋,打理干净,然后请天狗族前来赴宴。”
“是,公子...”
四位侍女脸色微白,拖拽着那长达十丈的野狗去到瀑布下,开始剥皮抽筋。
见她们走远后,屠苏脸上又扯起牵强笑容,幽幽道:“天狗族虽然是本座圈养的家犬,可诸位才是本座一个战壕的手足兄弟。
既然诸位兄弟想吃狗肉,咱们今天就吃顿好的...”
“屠公子大气!”
薛牛马赞叹一声,拍着胸脯道:“您放心,以后我清凉山修士,唯您马首是瞻,别说杀陈知安,便是澹台明月那娘们儿,我们也一并给您捉来,早看她那故作清高的模样不爽了!”
“生—捉—”
清凉山统领王铁刀拔出腰间的铁刀高举。
一时间清凉山草寇们纷纷拔刀嗷嗷叫道:“替屠公子生擒陈知安,活捉澹台明月!”
屠苏看着近八百修士拔刀指天气焰喧嚣,心底的那点不快彻底烟消云散。
立在高处微微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手掌在虚空压下,缓缓道:“诸君,我等同休共戚,皆是为了祖上荣光而战。
今日暂且将就食狗肉。
待逐鹿天下重开日,我等杀入大荒天下,屠苏再与诸君共饮。”
大河畔。
只出一剑的王琉用那柄叫做‘渊河’的剑挖出两个坑,又把先前同伴们零零碎碎丢了进去,将土重填。
然后站在另一个稍小的坑边沉默不语。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另一个坑是属于自己的。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只一个澹台明月他都无法击败。
更何况剑术更高的陈知安。
同为剑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陈知安先前那一剑的恐怖。
方圆三丈之内。
陈知安一剑既出,放眼几座天下虚神,恐怕除了寥寥数人,无人可以全身而退。
他此时沉默。
不是在考虑如何逃走或者反杀。
而是在思考用什么样的姿势死会更帅。
身为剑修,或许死在自己剑下也算是种解脱,只是可惜‘渊河’就此要陪自己永远沉眠了。
想到这里。
王琉忍不住暗自神伤,拔剑横戈脖间感叹道:“琉磨剑半生,本以为剑种天河已是剑道巅峰,今日方知道无止尽。
能见到剑意天地,琉死而无憾。
可惜渊河就此沉沦。
再无法剑种天河,映照诸天了!”
“他在干什么?”
陈知安坐在大石上疑惑地看着王琉。
“或许是见了你的剑道,自觉此生无法追逐你的背影,道心破碎在交代遗言吧!”
目光一直落在大河上游的澹台明月淡淡道。
”原来是这样。“
陈知安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幽幽感叹道:“不愧是纯粹剑修,竟因为这便要以身殉道,所谓朝闻道夕死足矣,大抵便是如此吧...”
王琉放在脖子上的剑微微一颤,懦懦道:“其实,我剑心也没那么纯粹...”
陈知安笑了笑:“说说吧,你是谁,来自哪里,死不死的另说,毕竟你虽然剑术拉胯,但这坑挖的还算不赖,也不是一无是处。”
“坑挖的还不赖...”
王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身为剑修,他一剑递出剑意如大河滔滔不绝,而且已经看到了通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