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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的连个炮仗都没有，余娇娇不明白这样的夜有什么好守的。
不过自古以来的习俗就是如此，余娇娇也没反对。
就是好想念电视好想念电脑好想念手机。
要是有这些东西，她现在肯定在边看春晚边吐槽了。
虽然大家都抱怨春晚越来越差，但过年不看春晚的还是少数，过年的时候如果不看春晚总觉得就跟没过年似的。
迷迷糊糊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娇娇一伸手感觉旁边多了一个人也没在意，再次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变得冰凉，赵鹏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另一个炕上四个孩子也已经醒了，正在被窝里叽叽喳喳的穿衣服说话。
余娇娇赶紧起来洗漱完，到院子里就发现院子中间生了好大一堆火，柴火烧的哔哔啵啵的响，火红的火堆旁，赵鹏程正蹲在一边用一根棍子挑着柴，以方便柴火烧得更透一些，火中不知道加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异香。
余娇娇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味道？你在火里烧什么了？”
赵鹏程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就是加了点柏枝。”
柏枝？柏树枝？
于娇娇立刻想起刚回来的第二天，赵鹏程就跟村里几个关系不错的汉子去山上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带了很多柏枝，
余娇娇当时还有点莫名其妙，结果原来是用来烧火的呀。
烧火堆她知道，民间传说是为了吓跑年兽，可专门烧柏枝又是什么说头？
余娇娇有点疑惑但也没解惑的心思。
这种民间流传的说法各种各样，
余娇娇瞬间就没了兴趣，留赵鹏程一个人在这边烧柴火，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
饺子煮好的时候，孩子们已经起床洗漱好了，一家子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饺子，就开始各自去拜年了，
也就是现在破四旧没了，上坟这一环节，不然的话在原身的记忆里，早上起来饭都没吃的时候，男人们就要去上坟的，
要说破四旧也不是全是坏的，至少磕头这个陋习就没有了。
以前是见到长辈就要磕头，根本不管关系远近，现在好了，见面鞠躬就行了，也就见父母的时候需要磕头。
至于上坟，悄悄摸摸去坟上磕个头就算了，别的是不敢干也没条件干的。
子孙日子不好过，祖宗也只好跟着喝风了。
过年这几天是最轻松的，就是拜个年就没事儿了，其他时间男人们串门打文娱片儿吹牛，女人们就聚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平时不离手的鞋底什么的这几天也不做了，就怕开头没个好兆头接下来一年都不轻松。
大人们的活动还比较单一，孩子们的活动就很丰富了。
推铁箍，顶拐，踢毽子，丢沙包，跳大绳，还有用用力给做的木头枪或者链条枪玩打鬼子或者打土匪的，总之游戏多的是，小朋友也多的是，不愁没得玩。
初一在本家这边拜年，初二关系不错的亲戚家拜年，初三岳家拜年。
这时候大家都不富裕，有点眼色的都是拜完年就走，没眼色的就会顶着人家的白眼硬蹭一顿饭，条件烧好的就会留姑娘姑爷吃顿饭。
余娇娇他们自然是被留饭的。
余家一个大队长一个小队长，余三两口子还去了城里工作，家里条件怎么都算得上上好的了，留姑娘姑爷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年前赵鹏程送了那么多吃的用的，不留顿饭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过年嘛就这么回事，尤其是农村，没那么多可玩的，只闲着，时间也嗖嗖嗖的过去了。
余娇娇他们初八就要开工，赵鹏程要晚一些，他们是看路况的，今年这么大的雪，元宵节之前估计都没办法正式上班。
本来说过年的时候跟村长说一下翻盖房子的事情。
可现在盖房子，不是土坯就是红砖。
土坯呢，大冬天水都上冻了，不好摔打不说，上冻了也很难解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干。
红砖房倒是好看，但红砖不好弄啊。
赵鹏程和余娇娇也算是有点关系的人了，在算过自家盖房子需要的砖的数目之后，两口子默契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盖房子什么的，等孩子再大一点再说吧。
正好双胞胎到时候也大一点了，再批上两块房基地，三栋房子一起起，省事儿。
至于以后要是砖也买不够咋办，两口子有志一同的不去提这个问题。
反正村里的房子住的不多，屋顶的大洞也已经补好了，不漏风不漏雨的，就先这样凑合着呗。
过年期间，余娇娇一直提防着赵母来找茬，听王春花她们说，赵母现在的日子并不太好过。
赵四一住牢，老大老二立刻就分家，这俩也不是多孝顺的人。
也就赵母现在还没那么老还能动得了，赵大赵二才没有做过分，但被两个儿媳指桑骂槐是免不了的。
老赵家现在的强弱关系掉了个个儿，以前只能听到赵母骂儿媳骂赵鹏程的声音，现在嘛，只能听到大儿媳和二儿媳的声音了。
特别是上次余娇娇又去老赵家大闹了一场，差点把老赵家都给砸了之后，赵母在老赵家是彻底威风扫地，不说是个受气包吧，干的活也远超她过去几十年里干的活了。
至于赵母现在的样子，用王春花的话来说‘看着就跟个鬼似的，阴森森的，瘆的慌，还经常恶狠狠的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要不是她是个老娘们，还以为她想对那些女孩子做啥呢，反正现在大家都不带理她的。’
余娇娇没有特意去看，但远远的看了一眼，赵母现在跟以前的样子，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赵母的时候对方那得意嚣张趾高气昂的样子，包括上次见她的时候，虽然因为住牢以及其他事看着面相比以前老了些，但精气神还在。
可这次再见，余娇娇发现她的精气神没了。
她怀疑是不是赵大赵二虐待她了，或者赵四在牢里过的不好，她又无可奈何所以才这样。
余娇娇完全不知道赵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她上次那顿发作给彻底落了面子，天天被两个儿媳冷讽热嘲指桑骂槐，两个儿子还不帮她，还总让她消停，赵母这样心高气傲掌控欲强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余娇娇既担心她来找茬，也担心赵鹏程心软，见赵鹏程提都没提过赵母，她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儿。
理智知道赵鹏程做的是对的，感情上总觉得赵鹏程这样会不会太寡情了点？
但要是赵鹏程心软的话，第一个跳起来反对的估计就会是她。
余娇娇自己都没想过，原来自己还是个这样矛盾和双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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