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感受到了吗?”
海东压低声音。
“鬼气!”
一名a级的副局长开口道。
“外面的鬼气,要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而且,那些鬼魂好像在躁动,似乎在做什么准备。”
那个年轻些的御鬼师,语气中带着几分恐惧。
“莫非它们不打算再忍耐了。”
“准备...”
几名御鬼师沉默下来,虽然他们早就料到了,必然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可事到临头,想起镇子上那两万多名百姓,哀伤与不甘还是充斥在了所有人的心田之中。
不过等了一阵子之后,海东神色一变。
“不对,这股动静...”
他看着几名御鬼师,神色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
“我打算出去看看。”
“你们留在这里!我总感觉外面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起去吧。”
一个副局长苦笑一声。
“海局,就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几个人是否要留在此处,还有意义吗?”
看着几个人,海东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对!若是那群厉鬼真的要做什么事,咱们压根就无力阻止。”
“那走吧,一定要小心。”
几人点点头,跟在海东的背后。
但说是查看,其实也就是处于镇子口,勉强朝着远方的荒坟眺望。
镇子周围无数厉鬼围拢着,几乎能形成一场小规模的鬼潮。
它们仿佛在沉眠,但实际上就是为了看守镇子里的活人,防止有人逃出去。
镇子的边缘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往前走就会惊动那些鬼物,海东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便停下脚步回头冲几人做了个手势。
然后小心翼翼的调动为数不多的鬼力,好让自己的视力,在黑夜中变得更清晰一些,身后的几名御鬼师也是如法炮制。
幸好坟场距离镇子不算太远,坟场内的景象轻松落入了几人眼中。
鬼兵在集结,三只骑着骏马的厉鬼,身披铠甲站在高台处,幽冷的目光,盯着下方杂乱的厉鬼们。
集结的不仅仅是鬼兵,这处鬼域之内所有a级以上的鬼物,全部都拥挤在周围。
只留下了几只a级之巅以及大量的普通鬼物,围绕在镇子周围,防止人类逃跑。
而在集结的中途,甚至有不少鬼物由于浑浑噩噩难听指挥,直接被鬼兵撕碎吞噬。
当队伍真正成型之后,普通鬼物的数量,少了足足三分之一左右。
“镇子里的活人,要看好了。”
驾驭着战马的鬼将,看向一只准备留守在此处的鬼兵。
“如果出了意外,大王的刑罚你承受不住!”
提起刑罚二字,这名鬼兵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颤抖着下拜。
而那鬼将也不再多言,手中长矛指向远方的黑暗,当先催动战马,那群鬼兵与普通的厉鬼,则紧紧跟在后面。
原本拥挤的坟场,这一刻瞬息间就清净了下来,但海东几人就一点没有逃跑的想法。
先不提他们如今伤势未愈,哪怕是全盛状态,也不可能直接突破外围如此数量的鬼潮。
“它们想要干嘛?”
一个御鬼师颤抖着声音。
“莫非,是要去攻打江九?”
听到这话海东的脸色也变了,哪怕他知道江九市有王老这位城隍坐镇,可是刚才那些鬼物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那些抵达了s级的鬼兵不提,驾驭着战马的那三只厉鬼,逸散出来的气息甚至让他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王老,真的能够抵挡住这群厉鬼吗?
但想归想,海东最终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苦笑道。
“就算真的是攻打江九,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回去吧。”
“这儿终究靠近小镇的边缘,待得久了,说不定会引起外围那些鬼祟的注意。”
——
余州城的御鬼局力量并不算强,而且又没有神灵庇佑,再加上最近迁移过来的人员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因此等待了一整天,也没轮到张招娣家。
不过亲眼见证了城隍饰品的功效,张招娣倒也稍微放下了心。
这么多天过来,好像都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她自己被吓得不轻,再加上如今有了城隍爷护佑,多等几天那便多等几天好了。
两个老人在余州城到处闲逛,也算是互相诉说,这些年自己的生活遭遇,各有感慨。
不多时,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
张招娣与张国兴吃过了饭后,便一边看着电一边闲聊天,直到此刻,张招娣才大抵上明白了外界的诸多变化。
不过这些与她其实也没有太大关系了,老人家现在年纪太大,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唯一挂念不下的,便是那个儿子了。
同一时间,余州城,某处深夜酒吧。
音乐声震的耳膜生疼,黄明豪趴在马桶上,大声呕吐。
“黄总...”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搭着他的肩膀。
“再来啊。”
“不来了不来了...”
黄明豪不断摇头。
“我扛不住了...你告诉方总一声,我实在不行了,先回去了...明晚,明天晚上的...”
说完他一把推开女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酒吧,只不过那女人倚靠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眼眸中露出几分冷笑与嘲讽。
摇了摇头,她便转身走入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坐着个身穿西服,脸上有一块伤疤的中年男人。
男人留着板寸,左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东西的爪痕,伴随着说话,一牵一动尤为渗人。
“方总。”
女人走到旁边靠在他身上,将一枚小小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您要的东西,给您带过来了。”
“根本就不需要多谨慎嘛,那男人醉的跟死猪一样,随手扯下来他都没有发现。”
被称作方总的男人,完全无视了旁边女人若有若无的暗示,目光全数盯在了那枚饰品上。
昏暗的灯光下,饰品似乎绽放出微弱的金光,男人抬起右手,似乎想要将之抓在掌心。
但伴随着金光闪烁,一阵滋滋的声响起,黑色的烟雾冒起。
男人痛苦的闷哼一声,猛然缩回了手掌。
在他的手上,一道焦黑的伤痕烙印,仿佛刚刚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