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回过神,那高大魁梧的身颤抖着,眸中布满绝望,嘴里呢喃:“我已经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杀了我,杀了我吧。”
“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比起这么一点一点地折磨他,倒不如给他个痛快。
他怕,怕那种一人身处深渊,身处黑暗的感觉,宛如这世上只有他一人,孤独又寂寥。
不过一晚,他却感受到了绝望。
他昨夜便已将府内其他细作招出来了,按照李管家那行事作风,那些人早在昨夜该下黄泉,但李管家却还留着他,这摆明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求能安全活,但却求给他一个痛快。
“你不过是招了一点,不是全部招,所以…哪能杀你呢?”
燕喻眯眼,从容淡定道。
她今儿个有不少时间陪着他唠嗑唠嗑。
李景宴替燕喻关上门,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燕喻审问。
“说,你与燕月是何关系,还有…你那幕后主使是谁?”
燕喻拽着那家丁的衣领,冷声问。
“燕月…”
家丁脑海转动,似在搜寻燕月是谁。
【奇怪,那日家丁明明一直盯着燕月与燕阳那边看,在承认是燕阳主使时,一直盯着那边,但这事不是燕阳做的,那这家丁当时一直盯着那边,看的该是燕月才是。】
【但我提及燕月的名字,这家丁却不像是认识的模样。】
【难道…】
“昨夜与那位兜里藏毒药的姑娘一起的那位。”
燕喻解释,家丁恍然大悟。
从家丁这表情来看,燕喻能确定,这家丁不认识燕月。
既不认识,又怎会听从燕月的命令呢?
“我,我与她不认识,不认识…只是那日,她,她拿着令牌与我见面,那令牌…能调动我们。”
家丁哆嗦道。
燕喻转头,与李景宴互相看了眼,心里却对家丁说的令牌很是感兴趣。
这么说来,燕月是通过令牌调动这些人的?
“我们行事…全是听持有令牌之人的调动,我们…我们从未见过那些人的真面目…”
家丁吞了吞口水,瞥了眼一旁的李景宴,继续道。
“哦?”
燕喻挑眉,哦了声。
【从未见过面,但却能掌控这些人的动向…】
“当初那宫女外出,你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你们想对皇后做什么?”
燕喻继续逼问。
比起前面那几个问题,她更在意后面这个。
【赵雅是一国之母,平日里也只管后宫不管其他事,那些人要破气运,该去找小皇帝,却是对赵雅下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李景宴听得燕喻的心声,挑眉。
这些人对赵雅下手过?
宫女?莫是先前道燕喻杀人那一次的宫女?
“当…当时我在街上,有人…有人撞了我,将纸塞我身上,叫我…叫我杀了那宫女。”
家丁继续道。
“皇后一事,我不知。”
家丁见得燕喻神色难看,弱弱道。
燕喻盯着家丁的神色,从他语气与神情便能看出他没说谎。
皇宫内的事,他一个在贤王府监视着李景宴的家丁怎可能知道,是她太过着急了,忘了这事了。
【有人撞上他,将纸条塞到他手上…那么那日,那个人也在场…说不定是在哪看着我们。】
【这也说明,我们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眼中,也有可能被监视着,但若在我旁边,白霜身手了得,不可能发现不了。】
燕喻蹙眉,思索着。
她抓住的这个是小喽喽,钓不出大鱼,不过…
也不是没什么收获,至少知道了他们是靠令牌调动的。www.kanδhu五.la
“可知那个撞上你之人的样貌?”
燕喻继续问。
家丁摇头:“那人戴着斗笠,根本…根本看不到容颜,但…但从穿的衣服来,以及他的体格来看,是个少年。”
“少年?”
李景宴与燕喻两人异口同声道。
“除此,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家丁呢喃,声音在房中回荡。
说完后家丁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燕喻是如何知那宫女是他杀的…
他当时明明没露脸…
他可以肯定燕喻绝对没看到他的脸,若真看到,那在他端上酒时,燕喻就该命人将他拿下,但燕喻没有…
反是在端起酒杯后,停顿了下,而后手滑,不小心就端手上的酒杯打翻…那酒碰了银镯子就成深黑色,才知道下了毒。
不,不对,酒杯摔落…
一般人哪会碰到手腕上…
家丁旋即反应过来,当时燕喻就是故意打翻酒杯的!
这么说来,燕喻早知那酒里有毒!
家丁错愕地看着燕喻,只见燕喻那双漆黑的眸也正盯着他看,似看出家丁反应过来,燕喻浅笑,阴森的声音从嘴里传出。
“那名宫女叫柔儿,她如今…正在你身边,等着、盼着你死呢。”
燕喻说罢,咧嘴一笑。
屋门紧关,这地方本就阴森又有些阴凉,如今听得燕喻这话,家丁只觉脖颈处凉飕飕地,好像有人正往他脖颈吹着风。
人一旦心里有鬼,便会害怕鬼。
“等你死后,她会拖着你一同下黄泉,入十八层地狱,永远缠着你,永世不得投胎。”
“啧啧,那宫女对你的怨气可深得很。”
燕喻双目看着家丁身后的飘荡着的宫女,嘴里呢喃着,又时不时摇头。
她没说谎,这柔儿快要成了厉鬼了。
【不过呆在这家丁身边一夜,便快要化作厉鬼…哼,这府内的怨气可真是他们的营养啊。】
【不过也好,能帮我将那怀仙楼的怨气分散吸收一些,我反要感谢她还来不及。】
要变厉鬼,需要要经过漫长的岁月,执念与怨恨一天天加深,才有可能会成厉鬼。
但柔儿才过一夜,却有厉化的征兆,肯定不是自身的怨造成的,那便只能是吸了这府内的怨气才造成这模样。
柔儿眼珠子转动,似能看到燕喻一般,她腹部上的伤口正变成深色,那煞白的脸犹如那白墙一般,还裂开了缝。看書喇
光是看着,都没胃口。
家丁额头冒着冷汗。
是了,方才解释不清的事,若是一切建立在燕喻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上,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这人,便是他们要找之人。
那个替贤王破了劫的人…
“你便是贤王的贵人!”
家丁嘴瓢,直接将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燕喻与李景宴警惕,两人齐刷刷看着家丁,神色异常。
阅读最新章节请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某醉的疯批王爷有读心术后,王妃咸鱼了最快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