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八腰包快没什么钱了,随便数数就一清二楚,能数清身上的钱对大富豪八爷来说不但痛苦,而且屈辱。
从中土来漠北,再往回赶,一路衣、食、住、行,开销巨大,又购买了大量漠北金银制品,这个八爷本来是反对的,王道一算利润他立马同意,都怪当初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居然又上当了,现在头发都急白好多根了。
人吃好吃差都能对付,但不能亏了马,草料得好并充足,不然马力不足拉不动车,总不能让铁族兄弟承担一部分,这点面子八爷还是要的。
而且他们知道铁族兄弟们是真正的穷,不然也不会背井离乡去讨生活,很多英雄的胆子是靠钱撑着的,文钱难倒英雄汉没瞎编。
王道深知梅八的苦衷,立即爽快地答应:
“好,那走一趟,各位原地安营休息,我们很快就回。”
土匪都死了,剩个空巢穴,没费什么力,王道就找到库房。
冲进去看到真有财物,梅八乐翻了,连连表扬王道:
“哇哈哈哈,八爷就知道你行,有个好狗鼻子。”
被骂,王道也不生气,找个地坐下,他知道搜集财物不用帮忙,梅八乐在其中,哪怕累的满头大汗,仍是一脸笑容,如果帮忙清理,这家伙会很不高兴,除了三儿,他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贪污。
以前打劫宝库,梅八还挑三拣四,只找贵重的拿,但现在不同,路途还很遥远,绝不能让漠北兄弟们捱饿。所以哪怕一个铜板在八爷眼里都十分珍贵。
翻箱倒柜把整个宝库清理得干干净净,居然还又检查了一遍。
所有东西集中起来,还算丰厚,“一五一十”,开始整数。
看着梅八开花的笑脸,王道问:
“八爷,这么多宝箱,收获应该不错吧?”
梅八喜上眉头,不加思索地说:
“非常不错,非常不错。”
跟着警惕地盯着王道:
“你打听这么清楚想干嘛?”
王道对于被怀疑他己习惯,笑着问梅八:
“收获还行的话,咱两再去找找别的匪巢?多多益善吗。”
有了大笔的钱,八爷也就不想讨累了,知足者常乐: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二人起身准备离开。
王道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惊讶地说:
“土匪窝居然有这等宝贝?”
梅八大喜,但一看空荡荡的房间,啥也没剩啊。
“别逗我了,哪还有东西?”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破。”
咒语起,王道伸手一抓,一个木盒。
梅八目噔口呆,明明房间己空无一物,他咋平空抓出个东西,惊讶地问。
“啥,啥玩意,我怎没看见?”
王道一拍盒子,打开,拿出一件乌黑如墨的披风告诉梅八:
“这叫凤翔隐衣,能短暂隐身。”
说着将披风往身上一罩,人不见了。
梅八使劲揉揉眼睛,再一看,的确隐身了,惊得高喊:
“真能隐形,快出来,让我试试。”
片刻王道显形,将披风递给梅八,笑嘻嘻地说:
“只能隐身数个呼吸,但真是个宝贝,师父跟我描述时我还以为他骗人。”
梅八往身上一披,他也不见了,问王道:
“能不能看见我?”
王道伸手敲了梅八脑门一下,笑骂道:
“你傻啊,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我有咒阵啊。”
梅八显身,点点头说:
“也对,你的咒阵无所不能。这玩意应该能卖不少钱。”
王道将盒子递给梅八,没好气地斥责:
“这是宝贝,卖什么卖,狐王为你锻骨耗费了很多内力,你把这送她也算补偿。”
梅八这才想起老婆,将披风装进盆中后点点头说:
“兄弟间不说谢了,不是你告诉我,真不知她付出这么大。”
王道仔细地嘱咐道:
“说你自己发现的,这样才显珍贵,我己解除木盒隐咒。”
梅八不明白了,追问:
“为什么要解除木盒隐咒?”
王道笑了笑后告诉他:
“有隐咒凭你的本事能发现?狐王会怀疑,那礼物的珍贵性就要打折扣。”
梅八连忙将盒子收好,喜滋滋地憧憬:
“对对,想得周到,这么珍贵,还不把她乐上天。”
王道非常认真地说:
“再珍贵也只是一件外物,比起锻骨这披风真不算什么。”
梅八想了想,点点头说:
“也对,不管怎么说,谢了,兄弟。”
王道故作严肃地责备:
“我记得某人说过什么有半个谢字不算朋友的。”
梅八不好意思地说:
“对,对,兄弟间没有谢字,走,明天吃顿好的,不缺钱。”
听到吃,王道大喜过望忙点头认同:
“这个要的,白水伴饼都吃三天了,腊肉又太咸。”
梅八也吞了下口水后说:
“估计明天就到了老掌柜那家客栈,还要那老板给你弄五只羊一头牛。”
王道开心地笑了:
“要的要的,不过先给钱,人家小本买卖,还有记得多付点。”
梅八忙点头,他心中老掌柜是个大好人:
“那是肯定的,咱有钱,给他带这么多人,老板一定开心死了。”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叹惜道:
“你老婆很厉害,锻骨术玄机太复杂我都学不会。”
梅八得意地扬起头,对于总算有件事能超越无所不能的王少他是开心:
“那是,不然怎配做八爷的婆娘。”
几天后终于到了客栈门口。
看到这么多客人,尤其又再见大胃口的王道,老板眼都笑眯了:
“快请,快请,这位小兄弟,今天准备吃多少?”
王道还未开口,梅八将他推开,他才是话语人,财大气粗,腰包很鼓让八爷目空一切,‘啪’,一袋金币扔到柜上,豪气冲天地说:
“老板,先弄二十只烤羊,一头牛,外面马好料喂足,人与马要在您这休养几天。”
老板高兴坏了,但为难地告诉大家:
“马没问题,有的是好草料,人吃的也足够,但房间不多啊。”
铁达汉爽郎一笑说:
“没关系,挤挤,再打地铺,漠北人冰天雪地里都能睡一觉。”
老板也是勾起年轻往昔经历,豪情万丈:
“对,渴了雪为水,困了地当床,好,别的不说,保证房间暖和。”
吃苦耐劳是漠北人的本性,这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露宿,疲惫是肯定的。
他们很单纯,知道一路花费不小,都是中土八爷一人包办,负担不轻,集体商量,大伙一凑,拿出五十金币,这己差不多是他们的全部了,递给八爷时还战战兢兢,生怕遭到嫌弃,失了面子。
八爷豪爽地收下并且立马大笑着宣布加个荤腥菜。,
他知道收下钱这帮漠北兄弟反而会开心高兴,晩餐马上熬了托老板专程从附件村庄买来十几只老母鸡,补一补。
梅八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很细心并能想到别人顾虑,人都好个面子,尤其这帮憨厚耿直的塞外汉子,出了钱,他们的心会舒坦很多。
漠北兄弟们一路能吃饱己很满足,对有机会睡热坑喝滚汤是不抱希望的马上有热腾腾的汤油淋淋的肉火辣辣的酒,晚上还有暖洋洋的坑,想想都浑身火热。
路途还很遥远,未来又是冷肉冰饼,今朝有酒哪必须今朝醉。
美中不足的是少了漠北热情似火的老娘门。
一路来,马帮唯一一个女人是美艳的孤王。
侯曼闯荡江湖久了,一身豪气,嘻笑怒骂,很快与他们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但汉子们从不和她开过火的玩笑,首先她是梅八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戏,其次还有点害怕她,这可是擂台上一指击杀铁族力王的狠主啊。
漠北初冬,天寒地冻,路人稀少,不喜欢清静的客栈老掌柜本来百般无聊。
他吃得不多钱却不少,无妻无后,最怕寂静,好个热闹,马帮的到来让本冷冷清清的客栈喧哗起来,赚多赚少对老掌柜来说己无所谓,有人闹腾才是他最高兴的,一兴奋,数十年未下厨的掌柜亲自掌勺了。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漠北真正的味道也只有在这种老古董手中才称得上正宗。
最高兴的是狐王侯曼,她有个独立的房间,大大的浴盆满满的温水。
多少天总算能舒舒服服冼个热水澡,爱干净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气味。
不信?可以试试。
你站在一堆女人中闻到的是令人陶醉的清香。
你站在一堆男人中闻到的是令人作呕的汗臭。
女人永远都只会嫌衣鞋少,不会嫌洗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