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狐队的凶残让现场的人们惊慌失措纷纷迅速离开,很快街道冷冷清清,别说人,连猫狗仿佛都感到危险躲藏了起来。
一队红裳短裙妖艳的女人不紧不忙,缓缓走到街中心站住。
为首的声音甜美但口气咄咄逼人:
“一言堂狐队前来讨个说法,这里主事的人滚出来说话。”
整条街清清静静,所有店铺灯火全熄,无人出声。
那狐女冷冷一笑,右手一举,厉声下令:
“敢做不敢当?姐妹们,那就一家家杀,不论男女老少,连活老鼠在内?。”
这是狐队一贯的行亊风格,不但霸道还十分的凶残。
还未开始行动,有了答复。
一家店内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老板,几个臭娘们居然杀上门,还忍?发个话啊。”
接着别的店铺内也传出叽叽喳喳怒不可遏的声音:
“王少啊,这帮女人也太残忍了,连老鼠都不放过呢,咱们得采取行动保护弱小动物。”
“老子实在忍不住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必须要一飞锤敲死这些小狐狸精。”
“得将她们的衣裳撕成碎片,不,说错了,得将她们人撕成碎片。”
“不要杀,得俘虏,抓活的,我数了一下,大家都能分到一只。”
“你这王八蛋也知道用只来算,踫不得,她们随时会咬断你喉咙。”
阴凉谷的伙计们本就无法无天,当初跟着王道抢劫时那是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现在被人欺上门,还是几娘们?个个捶胸顿足气急败坏。
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老板没发话,不能随便出手,他们心里真是有如猫抓狗挠。
之所以忍是因为出谷时王道己跟他们己约法三章,第一便是不惹事。
王道慢条斯理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们都上床睡觉了呢,想干就干吧。”
这是一道催命符,引发扑天盖地多如牛毛的各种暗器蝗灾一样喷出。
呼啸的破空声令人心惊胆颤,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出手一个赛一个的狠,这阵式,大有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决心。
狐队这帮姑娘都是有本事的人,战斗经验也并不欠缺,但眼前这架势这场面闻所未闻,暗器实在太多,怎么办?
如果只是单个的那娇躯一扭,听声辨位轻松闪开,但现在刮来的是一阵暴风雨,雨咋躲?不管躲哪都会湿啊。
在她们印象中,江湖历来暗器差不多都是单个发,哪有一窝窝喷的?这如何防?你认识的你不认识的玩意像沙漠风暴一般席卷而来。
飞刀、飞镖、飞针,飞梭、飞锤,其中竟然还有个园滚滚的大木桶……
“妈的结巴,你咋把马桶也扔出去了。”
数不清蝗虫般的杀器争先恐后,它们在书写二个字,‘死亡’。
狐队这帮凶悍的女人脚都吓软了,哥,你是暗器批发商吗?
生存十分艰难,死亡却如此简单,匆匆来,匆匆去,一干二净,因为你来时什么也没带,注定离开时什么也带不走。
风停雨止,惨不忍睹,一地尸体,运气好浑身钉满暗器,留个全尸,运气差的被铁锤砸烂了。
狐队也不是善茬,个个都有一身本事,按理不会全军覆没的,主要是太轻敌了,出道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们目空一切,现在为自己的骄横狂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比起李家惨案,她们算很幸运了,至少没受煎熬,死得比较痛快。
尘埃落定,杀戮谢幕,归于平静。
梅八声音立马出现,这次很快:
“稍安勿燥,由老王一人打扫战场,缴获集中后我帮你们平均分配。”
他知道这帮兄弟的性情,如不制止必将一涌而上抢夺战利品,自己人都会打起来。为点身外之物起内哄,这个传出去让堂堂梅府太没面子,肯定不能允许。
八爷头皮也有点发麻,刚那波暴风雨令他都冷汗淋漓,对比阴凉谷时,这帮兄弟的暗器水平真是大有长进,不过很解气,冰河之上中迷香险些命丧狐女之手让他至今耿耿于怀。
结巴提出请求:
“八,八爷,我,我得跟王,王哥一起,要,要找回马桶。”
梅八吃了一惊,诧异地说:
“你把马桶都当暗器了?很拉风啊,行,你也去。”
只是居然连马桶都扔了,梅八有点哭笑不得,咱不缺制造暗器的钱。马桶?好像有点丟面,也不是杀伤性武器,不过,创意很绝。
二个眨眼间,简直是摧枯拉朽地让嚣张的孤队全军覆灭,人们无不哑口无言,这些平时十分和气的生意人原来都是厉害的高手。
有的人在叹息,步行街彻底完啦,一言堂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惜了。
懂行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刚才那波打击已经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一言堂真来鹿死谁手难以预料,而且他们身后肯定有强硬的靠山,否则歼灭狐队不是谁都敢做的。
猜测过后是惊讶,一天、二天、三天……
步行街依然是步行街,风平浪静地照常营业,门口免费茶点增加了几个品种。
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并未出现。
一言堂只是派人收尸后就完事,一向骄横霸道的狐王也如人间蒸发,面都未现。
这里的主人梅八的强势又令人大跌眼睛,收尸被毫不迟疑地拒绝,想收没问题,一具尸体一万金币,谢绝还价,不收?丢进河里喂鱼。
令人更加震惊的是一言堂接受了。
谁也没想到平时一脸憨笑的八爷作风居然如此霸气十足,人们这下彻底相信,他真的根本不怕一言堂。
灭狐一战名声大震,步行街成了真正的步行街,无人胆敢再以身试险。
最高兴的是那帮穷苦人,能让他们吃饱的地还在,立即行动,马上卖力地清洗打扫大街。
血街被清扫干净后,王道请胖子开了几桌酒席请客作为酬劳,并发给每人一个金币,不但有吃还有钱拿让大家嗨翻了,一枚金币能让他们全家换上新衣裳。
还有个高兴得发狂的是梅八。
名声打响,又有很多有实力的大商家纷至沓来要求租赁店铺,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环境,而现在步行街老板己显示了不俗的实力,安全能有保障,关键街道每天人流很多,是个风水宝地。必须抢先方有好店铺。
租金如水一样流进腰包,八爷兴奋得小心翼翼地躲起来了。
有钱人,很有钱,得防绑架。
胜男惊讶地问:
“哥,凭你腰间墨刀,凭你的暗器兵团兄弟,哪个不长眼的土匪敢绑架你?”
梅八对妹妹那肯定实说实话:
“我防什么鬼土匪,我是防比土匪更黑心的家伙。”
胜男一楞,忙又问:
“什么人比土匪还黑?”
梅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郁闷地告诉妹妹:
“土匪绑架只收点赎金,他却是要搜刮一空,那家伙不是绑匪胜似绑匪。”
胜男怒不可遏,大鞭子一甩问梅八:
“哥,那家伙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八爷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嫁了男人那肯定会忘了哥,世上坑爹的都多不胜数,这万一……
所以不由打了个寒颤后连忙推辞:
“算了算了,那家伙现在不在城北城。”
胜男秀拳一捏,告诉梅八:
“下次他再纠缠你,妹叫上姓王的小子,我们替你作主。”
梅八有些哭笑不得,我防的就是那小子:
“好,一言为定,哥还有点亊不陪你了。”
告别胜男后,他偷偷跑到贫民区租了间小房,每天出门前先念三遍警示语,防火防贼防王道,然后化妆成叫化子,拎个破扫帚,混在穷人间非常认真地扫街。
悲催的是,不管他弄成啥样,王道总是一眼就能认出:
“八爷,又在体系民情啊?”
梅八一惊,连忙否认:
“你认错人了。”
王道嘻嘻一笑调侃道:
“呵呵,今天化妆比昨天有进步。”
梅八将头埋得更低,再次否认:
“我不姓梅。”
不姓梅?此地无银三百两,王道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调侃道:
“八爷,这个发型弄得不错,虽乱但有势。”
梅八转身往别处走,边走边警告:
“都说了你认错人了,别跟着我,小心翻脸。”
王道依然跟在后面大声问:
“八爷,这套衣服可真够破旧,哪里拣的?”
梅八简直气疯了,这个鬼模样居然满不过他,你孙猴子火眼金睛啊?我的娘,出门照了很久镜子,自己都认自己不出来,咋他就一眼能识破了呢?
为什么?八爷绞尽脑汁想不到原因,难道这家伙学会了街头张瞎子的占卜术?能掐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