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八有点怀疑人生,万分失落地说:
“我不信,这不现实。”
王道双手背着,摇头叹息:
“许多猛虎也不信,所以它们都死了。”
梅八木了,呆呆地看着王道问:
“扮猪吃老虎,你是那猪?”
王大少爷潇洒地笑了笑,调侃道:
“无所谓,有虎肉吃相信八爷也愿做回猪,对吗,八爷。”
“那当然。”梅八随声应道,马上回过神来:
“呸,八爷只吃猪肉不当猪,还是你当。”
这时,天空发出一声雷吼。
“谁敢如此大胆,找死吗?”
王道瞄了瞄半空,摇摇头:
“切,虚张声势,八爷出刀。”
梅八脑子一片空白,听王道这一吆喝啥都没来得及想,一刀劈出,声音立断。
“真的行。”
片刻后,梅八忧心忡忡地问:
“但王少,他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王道满不在乎地说:
“来就来,一个化外虚影而已,八爷,你万一怕就逃吧。”
梅八这人受不了激,闻言立即使劲朝空气劈了一刀:
“我会怕,让他再来来看,切!”
王道呵呵一笑,立即鼓励表扬加条件:
“行啊,一刀败圣王,八爷威风,要不先去吃饭?"
‘咕咕’梅八一吞口水,一个吃字勾得肚皮发起抗议,他刚才可是粒米未沾:
“走走走,吃饭去,八爷今天饿坏了呢。”
王道毕竟根基不足,击散化外虚剑消耗了很多内力得补充一下,伸个懒腰准备起步:
“行,还去那家吧,菜味不错。”
梅八想了想,摇摇头否决:
“不了,换一家。"
王道戏弄地看着梅八问:
“八爷有点怕一只眼还会有帮手?”
梅八倒也不生气,解释道:
“呸,屁话,八爷怕过谁,只是那家店没住宿,咱们已多日没洗澡,该换身新衣啦。”
王道低头打量了一下全身,的确有些太脏太破,是该旧貌换新颜了:
“八爷高明,那走起?”
梅八迈出官步:
“走起。"
找了家酒店狂吃海喝之后再开了间房美美洗个澡,多日的疲劳一扫而空,梅八换上了专门请伙计买来的华丽锦衣,对王道眨眨眼:
“去放松一下怎么样?”
王道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
“我有些困想休息片刻,八爷请便,注意卫生。”
酒色财气,这色在梅八心中絕对排第一位,进城时看着青楼前向他热情招手的漂亮小妹妹们心里波涛荡漾,但当时肚子实在太饿兴趣不高,现在酒足饭饱得去风花雪月一番,整整衣冠精神抖擞地推门而出。
出去一趟,梅八打听到清风阁一年一次的大拍买就要举行,便非要拉着王道一起去凑凑热闹,王大少爷本不太愿意,但八爷却是兴趣很高,使劲拍拍腰包:
“钱用来干什么?,兄弟,用来花的,去吧,如果有好玩意用金币砸,没有就当打发打发时间。”
王道被缠得没办法,只好陪他一块去,俩人中午吃得有点饱,所以没租马车,慢慢步行,消化消化。
正走着街对面跑来一人,双手一张,热情似火地大叫:
“梅八爷,我麻子吴,吴麻子啊。”
梅八仔细一瞧,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立即张开双臂:
“原来是老吴啊,呵呵,好久不见。”
两个男子汉的友情熊抱即将发生。
“封”,一声淡喝,熊抱中止,老吴被定在原地。
梅八莫名其妙地看着王道,您本亊好也没必要随时显摆啊:
“我说王少,别介啊,解开解开,他是我原来的一个好朋友。”
王道摇一摇头冷冷地说:
“拥抱,有时你迎来的不是友善,而是死神。”
他掀开吴麻子的衣裳,里面一排绿色的毒钉显现出来。
梅八这下明白了,气得暴跳如雷,一巴掌抽过去,怒斥道:
“娘的吴麻子,一场朋友你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
那家伙阴森森地一笑,显得有持无恐:
“谁叫你砍瞎了城北城圣王的侄子,要杀你的人多着呢,识相的话就别乱动手,我是城主府的人。”
王道拍了拍吴麻子的肩膀,将他穿在里面的毒甲解下收好,然后笑着说:
“没人要动你,八爷,咱们走。”
走了一段,有点忿忿不平的梅八忍不住问道:
“就这样放过这小子?他刚才可是想要八爷我的命呢。”
王大少爷突然露出残忍的笑:
“呵呵,很快他就会求人杀了他,封印除了师父和我外无人能解,圣王也不行。”
看看王道的样子,梅八有些不寒而粟,还好是友非敌,他可吃过封窍术的苦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怎么说也曾朋友一场,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就先饶他一命吧。但你怎么知道这王八蛋要害我?"
王道笑了笑,打了个马虎眼::
“说猜的你信不信。”
梅八拚命摇头,非常认真地确定:
“你不是那种靠猜的人。”
王道摸了摸鼻子告诉梅八:
“我闻到的,这玩意对金币和剧毒非常敏感。”
梅八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能毫不费力找到匪巢的金库,盯着他的鼻子半晌,吸了口冷气:
“居然能嗅到这些?你是什么怪物?狗变的?”
王道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
“我的本亊多着呢,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梅八回头看看一动不动的吴麻子,拍拍王道动情地说:
“兄弟,多谢你救了八爷一命,先欠着。”
不知不觉己来到清风阁,梅八是个木脑壳,一进入大厅,忙去订包厢,搞得不亦乐呼,刚刚险些丢掉性命的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清风阁今天的拍卖师似乎是个干脆的人,不哗众娶宠,只把东西往桌面上一摆,然后一言不发耐心地等大家安静下来。
待大厅基本坐满,喧哗的声音渐渐消失,拍卖师敲了一下锤子,掀开红绸,第一件拍品是把兵刃,寒气逼人。
“各位,这把叫震关刀,是当代名匠太耗尽半生精心打造,真正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您再看这造型,显得十分的霸气。”
梅八眼睛一亮,这得拍下来,老头他缺把好刀啊,尽管性格上和父亲不太合得来,但血浓于水,心里总有浓浓的牵挂。
王少看着一脸兴奋的梅八问道:
“看来你对震关刀很有兴趣。”
梅八点点头,盯着那把刀,吞了吞口水:
“老头的家伙在剿灭十八盗窝时毁了,寻常的他又看不上,真是叫化子嫌饭馊。”
王道笑着调侃:
“你爹不用兵器也无人敢惹。”
的确,鬼刀梅林至今在江湖上未有一败。
不提还好,一提梅八火气冲天:
“这个我知道,但老头好个热闹好个面,有邀必去。出席聚会刀不离手。”
王道喝了口茶,严肃地说:
“刀客本就应这样。”
梅八想起来就恼火,气呼呼地嚷叫:
“他只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刀王喜欢炫耀,兵器被毁后就鲜有出门了,唉,虚荣心太重。”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笑着说:
“别人这么损鬼刀前辈,估计早己尸骨无存了,你是独一号。”
梅八哼了一声:
“他就一个儿子,死了会绝后。”
主持人声控全场:
“闲话不表,震关刀,五万,开拍。”
台下立刻有人出价。
“我出价十万金币。"
梅八懒得啰嗦,一下推高十倍:
“这刀我要了,一百万金币。”
一百万已经是很高的价了,但却有人加了一金币:
“一百万零一枚。”
梅八一楞,探出头看看,原来是城北城分支圣王的人,明显要故意抬杠,娘的,梅八骂了一声,再次推高十倍,他是个干脆的人,懒得一点点加:
“一千万,我志在必得,还有没有人叫价。”
那边的人不紧不慢地跟:
“一千万另一个金币。”
梅八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使劲一拍桌子怒斥道:
“跟我作对,找不自在吗,一……”
北城分支的人笑眯眯地说:
“一亿嘛?好大的手笔啊。”
他们吃定梅八用刀,肯定会要。
梅八气得破口大骂:
“一亿个屁,我要说的是一群蠢货,几十百把万金币的东西被你们炒至上千万,钱多烧得慌啊?”
想了想,好奇地问:
“似乎你们北城是用剑。买把这么贵的刀干什么用?杀猪宰羊吗?那多浪费。”
“什、什、什么?你不要了。”北城那些人有些慌了,上千万金币买把刀,这回去真是交不了差,估计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八爷,震关刀啊。”
梅八气轰轰地说: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样?”
北城的人不解地问:
“你不是用刀么?"
梅八喝了口茶,也不解地问:
“兵器吗趁手就行,难道非要用这一把?”
北城的人忙解释:
“好刀啊,全天下只此一把。”
梅八白了对方一眼:
“一把就一把,关我什么事?”
北城的人忙说:
“你是用刀的,应该你买啊。”
梅八拍拍额头,仿佛有些心动:
“对啊,我用刀,好像是应该归我买。”
北城的人大喜过望:
“是啊是啊,赶快出价。”
梅八站起,又坐下:
“我看你们叫价那么起劲,一定很中意这把刀,唉,君子得成人之美啊。”
北城的人有些慌了:
“哪有,我们叫着玩呢。”
梅八长吸一口冷气,万分诧异地说:
“上千万金币,一个大家族一年的收入啊,您却拿来叫着玩,忒有钱啦。”
“这,这…”北城分支的人看到梅八准备放弃,脸都吓白了,他们真只是为了恶心一下对方,没去考虑价钱。